越靠近山脚,景色越发眼熟起来,是杭州灵隐山。
缕缕青烟,自寺院里飘出,是香客们点燃了香烛。
檀香随风而来,还夹杂了淡淡荷花清香。这是夏日的花,表明时令变化到了天热的季节。
池藏风借着山路旁的流动小溪照了照。
过去一年半,身处十绝关,她忘却时间地不断拼杀。即便衣服选了再耐磨的粗布,却难免被磨损破烂,只能定期更换。
今天突变袭来,哪有时间换衣服。在十绝关内,历练者都是独处,衣服破也就破了。但回归世俗之后,总要注意一些衣着。
“还好,破得不算太离谱,就是没了半截衣袖与半截裤腿。”
池藏风环视了一圈。很好,没人,是从鞋底夹层取出一叠银票。“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因为一直处于随时战斗的状态,袖中、怀中、腰间藏的银票都被毁了。只有鞋底的银票被保留了下来。
远望前方,落日余晖中有香客坐马车往下山方向去。
这就准备找一辆合眼缘的搭车,直接去杭州城成衣店先买衣服,再找客栈住一宿,明天再往嘉兴去。
如此计划,找不出不妥帖之处。
靠近寺庙山门,是有一些小疑惑。
且见香客们的服饰与发型,与进入十绝关之前所见的江南流行风潮有了很大变化。
一年半,十八个月,时尚潮流变化的速度果然不可琢磨。
池藏风感叹着,则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是上等马,牵着的车厢外表装饰雅致。外悬一块精致的家徽铁牌,上刻一个「花」字。
江南何时多了一处姓花的大户人家?是在十八个月之内搬来的吗?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听音辨识,车厢内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也就是说较大的马车车厢,除了在前头驾车的赶车小伙,里面只坐了一个人,能有足够的空余多载一个人。
“敢问,是否方便让我搭个便车去杭州城?”
池藏风距离马车几丈远,招了招手,摆出最为和善的笑容,又是递出一张银票。
瞧见拦车者是年轻貌美又笑容明媚的姑娘,哪怕其衣着破烂,车夫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但,定睛一瞧递到面前的银票,驾车小伙的脸色变得好生古怪。“姑娘,你这银票……“
这银票怎么了?
五十两的面额算作车费,远远超出了包车入城的市场价。
池藏风不解,“嫌少?还是你觉得它是假的?没关系,你可以先验一验,或让你家主人验货。”
说着,便将银票飞到车夫手中。
“它,不是假不假的问题,是……”
车夫未能再说,则听车内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
“阿福,把银票给我瞧瞧。”
说话间,车帘被从内挑起。车内端坐一人,大约十七八岁,声如其人,见则如沐春风。
且见年轻人接下银票,轻轻抚摸,随后肯定地说:
“如假包换,的确是隆兴四年,聚宝钱庄的通用银票。姑娘,请上车,送你去杭州城。”
车夫阿福面色纠结,问题在于这张银票是真的也不管用。
其实载人一程回城不收费也行,反正少爷同意就好,但问题在于眼前的漂亮女子是否脑子有点问题?不然怎么会给出这种银票。
池藏风并不在意车夫小伙的纠结神色,在进车厢之前,也顺势向他道了谢。
一路进城,也不多话。
就是简单交换姓名,池藏风知道了她上车的年轻人叫花满楼。
到了杭州城,花满楼给出一袋碎银。“这些钱,请收下。”
池藏摆了摆手,“不必了,不必找零钱给我了。”
花满楼笑着说到,“还是收着吧,天色已晚,有碎银方便办事。”
这倒是实话。
有的地方不收银票,而要兑换银子还需去钱庄。
“那就多谢了。”
池藏风也爽快,道了谢下了车,准备直奔成衣店。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花家主仆的谈话。
阿福:“七少爷,送人入城,您还倒给钱?”
花满楼:“二十两银子并不算多,也是正正好好抵上隆兴年间银票的收购价格。”
池藏风听着疑惑又生,总觉得花家主仆的谈话哪里不太对。
这会多走了几条街,和一路回城没有看车外景色的状态不同,当下感觉杭州城也是怪怪的。
街巷没有大变动,但食肆衣铺的匾额都变了。去华山进入十绝关之前,她也去过杭州城,但熟悉的铺子全不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股不妙的感觉冒了出来。
池藏风顾不上买成衣,多转了一大圈,赫然发现颂朝皇宫不见了。
迅速找人一问,顶着对方像是看疯子的眼神,得到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此时,距离华山论剑不是过去了十八个月,而是过去了整整一百八十年!
颂朝早被灭了。
如今天下,两边对峙。如同四百年前北颂与辽国,如今是朱朝与蒙古以白河沟为界。
朱朝建立已有一百三十多年,定都洛阳。
至于杭州城颂朝原先的皇宫,在那些年的混战中被大火烧毁了,如今废土之上建起了酒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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