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瞧着对咱们夫人不错,比侯爷好,”春花忙又扶着她往回走,忍不住念叨,“两人若在一起也好,姑娘可别到时候哭了鼻子。”
秋月瞪她一眼,“管住自己的嘴,还敢编排主子,姑娘不介意那是她心善,你真当自己可以胡来?”
春花瘪瘪嘴不敢吭声了,“是。”
春花秋月扶着魏之杳到了两人面前。
“国公爷。”魏之杳冲她欠了欠身,又偏头看向温氏,“母亲。”
温氏脸色不大自然,胡乱应了一声。
“先进去吧。”路时昌朝四周望了几眼,沉声道:“外面人多,事情还是进去再说罢。”
温氏这个时候心中慌乱,没有主见的点头应了声好。
魏之杳自然更没意见,这里这么多人也轮不到她有意见说话。
三人进了昭阳大长公主府。
到了正厅,有丫鬟上来奉茶,温氏喊住两个想要去喊昭阳大长公主的丫鬟。
两个丫鬟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做。
这不合规矩!
镇国公来了昭阳大长公主府,按理说昭阳大长公主是要见一见的。
若是不见,传到外面便又成了昭阳大长公主嚣张跋扈,连镇国公也不放在眼里。
可安阳县主的话她们又不能不放在心里,两个丫鬟想了想还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出了事,安阳县主也会说情吧。
温氏握紧了手掌,想了会儿突然开口:“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和姣姣去内屋说会儿话。”
路时昌笑着点头,“好。”
说完,温氏便拉着魏之杳进了内屋。
魏之杳找了个椅子坐着,让丫鬟倒了些水喝,捧着茶杯问:“母亲想和我说些什么?”
“姣姣。”温氏张开嘴,犹豫了会儿道:“镇国公品性很好,他对我也好,比魏…”
她嘴里的魏宏远还没说出口,又下意识的闭上嘴。
她不能在姣姣面前说魏宏远不好,他再不好也是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情。
她这般说,伤的该是她了。
“母亲,你先前为何不说?”
魏之杳有些委屈,她介意的不是其他,她只是介意母亲这件事没想过和她说。
她没母亲想的那么不懂事,她知道她的为难,也能理解她现在的动心。
她没有硬要拆散他们的意思,她知道镇国公人不错,也想要母亲和他在一起。
可不该是这种,她说都不与她说。
在母亲心里,她难道不是她疼爱的女儿吗?
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应该和她事先说一声才对。
魏之杳知道自己不该难过,可心里就是莫名的委屈,她觉得母亲像被抢走了一样。
她低着头,细白的手指绞在一起,难得生出了几分小孩子的妒忌心。
温氏怔了怔,面色愈发尴尬,“我只是想先接触接触,若是合适再找个机会和你说。”
她没想的那么复杂,可姣姣明显有些伤心了。
小姑娘低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小手也绞在一起,看着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温氏有些心疼,抬手抚上她的脸,温声道:“不会了,下次无论什么事我都先与你商量好不好?”
魏之杳应了声,仰头问:“那母亲想和他在一起吗?”
温氏微怔了下,想到路时昌脸颊不自然的泛了些晕红,难得有几分少女的娇态。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她的生活确实在遇见他之后变得不一样起来。
先前的二十多年里,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和魏宏远成亲也没有。
和魏宏远成亲,多是担心害怕,生怕自己哪个方面做的不对。
可和路时昌的相处,他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她脸颊泛红,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
温氏回了神,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不用说其他,在魏之杳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时,就明白了一切。
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笑容,明媚灿烂,像个热恋中的女子一样。
面对魏宏远,她脸上的神情冷而淡。
可现在却不一样,提到路时昌,她眉眼中都透出三分柔意。
“母亲喜欢就好。”魏之杳嘟囔了声,“我先前说让母亲和离,便是觉着镇国公和母亲合适。”
温氏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前因后果。
因着将话说出来,她心中放松了许多,抿唇笑了,“他若是知道,定会松了口气。”
路时昌虽然表面上不说,一直在宽慰她,可她也能瞧出他的紧张,他怕姣姣不喜欢他。
魏之杳对他很有好感,将路嘉许养的那样品性端良,可想而知他的品性。
她弯了唇,“只要他对您好,我就喜欢他。”
温氏也抿唇笑,想了想问:“要和你哥哥说吗?”
也没和哥哥说啊?
魏之杳顿时觉得心中平衡了,眨眨眼道:“不用吧,哥哥不需要知道这个。”
她顿了顿,又补充:“等母亲若是真和他在一起再说罢。”
小姑娘笑的一脸纯善,温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点头也就打消了和魏卓然说的念头。
两人说了会儿话,温氏觉着不该把路时昌一个人丢在外面,挽着她又去了正厅。
男人端坐着椅子上,背部挺直,生的高大俊朗,他眼神沉稳,没有半点浮躁和不耐,让人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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