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人死亡？
    这句话，就像一柄重锤。第一次，杨过觉得生命在这句寻常的语言下，显得无足轻重。
    杨过沉默了一下。或许，在富兰克林他们看来，为科学献身是一件光荣而神圣的事情。只是，他做不到，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富兰克林说：“或许，也可以提前让他死亡，只要断了他的氧气供给就行了。实际上，他现在已经不行了，处于死前的弥留阶段。”
    杨过：“等……”
    杨过话还没说完，那边的裁决就一巴掌按在了一个按钮上。
    杨过：“你特么找打，是不是？”
    裁决：“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你以为等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在战场上，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最好的期望就是立刻死亡。”
    杨过恨得牙痒痒，跟这杀人狂根本讲不到一处去，真想把他塞进鲨鱼的嘴里，把他咬个稀巴烂。
    富兰克林：“注意看。”
    却见容器里，那个男人突然抖动了几下。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秒钟左右，然后就彻底平静了。
    就在他停止抖动的那一瞬间，在容器外出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蓝色电流。杨过和裁决不懂那是什么，但是富兰克林却激动得不行了。
    富兰克林：“你们看上面，容器的顶端。”
    杨过立刻看了过去。那顶端，是一个圆柱形的，类似于气压装置的东西。里面立刻跳动了几下，连续不断地出现了三四次蓝色电流，然后那一切才结束。
    富兰克林：“可惜了，这个魂逃走了。”
    杨过顿时眯了眼：“你说啥？”
    富兰克林解释道：“这是一项关于灵魂是物质的假说实验。我用实验证明，灵魂物质是真实存在的……”
    杨过：“……”
    富兰克林：“就是说，我们通过这个装置，能证明人类灵魂的存在。你们看仪器上……”
    富兰克林：“在他刚刚死亡的一瞬间，他的体重下降了4分之3安士，也就是34x28.3495，大约等于21.26克……”
    顿时，杨过的小心脏 “咚咚咚”地乱跳了起来。以前，他不是没听说过这种言论。但是，特么的从来没有人把这玩意证明得如此彻底的！
    杨过：“这个人轻了21克，完全可能是由于在死前进食后消化了，或者是排汗造成的，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我相信，绝对不会是灵魂从他的身体里飞出来，才轻了21克！”
    富兰克林笑看着杨过：“亏你的数学造诣还很高，难道你看不出来，刚刚外面那些人都是通过营养液维持生命的吗？在这个人进来之后，营养液就断了。而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封闭的容器。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不管这个人的身体做出了什么生理反应，这个重量都不会变动哪怕是0.01克的。可是，你们刚才也看见了，他的质量下降了21.26克。你以为那是什么？”
    裁决本来就不是科研人才，看见这个实验装置，低沉着嗓子道：“继续说。”
    富兰克林：“我们假设，人的灵魂也是一种物质。只要是物质，那么他还包含在物理学或者生理学的范畴之内。罐子外围的带电粒子，是我们进行过无数次测试才总结出来的，一种目前唯一能受到灵魂这种未知物质影响的东西。只是，结果你们也看见了，这个灵魂还是逃走了……当然，也不是完全逃走，有1.36克被我们给截留了。这意味着，这种物质是一种相互黏着的物质。这种黏着，可以无视所谓的客观物质……但只要材料用的对，依然能够对其进行分离。我们现在截留的这些，虽然看不见，但是它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科研成果……”
    杨过听得牙疼：你们特么研究的，是什么玩意儿啊？这玩意还能分离？还能截留？
    等等……截留？
    杨过忽然看向了裁决。
    而裁决这会儿，也看向了杨过。
    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像，确实有这种可能。
    杨过顿时摇了摇头：“不对，就算这种物质可以截留，难不成还能影响肉体生长不成？”
    富兰克林疑惑道：“什么肉体生长？”
    杨过闭嘴，并不打算告诉富兰克林。
    裁决：“所以，我们用的再生药剂，里面需要加入这种物质才行？”
    富兰克林：“是的。我对此的理解是，这种未知物质看似没什么用，但是对人体却有着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杨过：“等等……那重生药剂里面，也加入了这种物质？”
    富兰克林：“对！只不过和再生药剂不同的是，再生药剂只加入了这种物质，而重生药剂里面还有第二种诡异物质。”
    杨过眼皮一跳：“什么物质？”
    富兰克林耸肩：“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不是我研究的领域范围。虽然我也对其做了研究，但这第二种物质，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空间物质。唔……艾迪亚现在不停撞击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杨过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正常的。一个人研究了人的灵魂，一个人在用大强子对撞机撞一种诡异的物质。
    裁决：“那弗兰克西斯呢？我记得，这再生药剂可是他弄出来的……”
    富兰克林：“哈！我们这些人研究的路线各有不同，但又殊途同归。我研究的是生命科学，艾迪亚那个玄幻一点，他在研究宇宙……至于弗兰克西斯，他可能是最务实的一个，他是研究纳米再生技术的。不论是再生药剂，还是重生药剂，里面其实都加入了纳米虫的应用。这是一种分列式细胞工程技术，也是我和艾迪亚研究的基础和起点。”
    说实话，裁决没听懂，他根本不懂这玩意儿。
    但是，杨过似乎有点懂了。至少说，他不会认为这三个人的脑子坏了。杨过之所以说他们是疯子，是因为他们的研究太过疯狂。但是，脑子坏了却不同。脑子坏了，是不可能造出让人变成超人的药剂的！也不可能造出返老还童的药剂！他们的研究，早已超脱了人类的伦理道德！
    所以，杨过觉得：科学也很可怕！一方面，它能帮助人类改造大自然；另一方面，它也能毁灭人类。
    这些科学狂人，如果他们的实验爆发出了某种灾难，那可能就是毁天灭地的。就像杨过拍的《生化危机》，不就是科学实验导致的？
    杨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研究这些东西，多长时间了？”
    富兰克林无所谓地说道：“大概都是拿过诺奖以后，才研究的吧！我们是同一批拿诺奖的。唔……倒是艾迪亚，后来又拿了一次。不过，那时候我们早都不稀罕那玩意儿了。”
    杨过心想也是。这三个老家伙，都把自己当成神一般的角色了。再去为了拿一个奖牌而兴奋不已，连他都觉得没什么兴致。
    富兰克林笑看着杨过和裁决道：“看见了吗？这就是科学的奇迹。我们正在参与一项伟大的试验……现在，我这边和弗兰克西斯那边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只有艾迪亚那家伙还说，他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他天天念叨着，自己能探究出宇宙的一大奥秘，说得神乎其神……我们本来也是不信的。不过，看在他能弄出重生药剂这种空间粒子的份上，觉得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杨过：“特么的……走，找艾迪亚去。”
    富兰克林愣了下：“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裁决：“为什么？”
    富兰克林：“他身边的保镖可多了。而且，那个地方太重要！很多关键性的人物都在那边，安防力量十分强大……”
    裁决：“呵呵，有一个，宰一个……”
    杨过虽然不同意裁决宰人的想法，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好不容易跑到了这个基地的内部来，能说走就走么？显然不能。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要找到张灵儿。所以，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那也必须得走一遭。
    杨过：“走……”
    裁决：“他嘴上说是造神，可你别真把自己当成神了，终究还是肉体凡躯……而且，菲利希雅这个人不知道好坏根底。所以，别指望手下留情，能得到什么好的回报……”
    富兰克林适时补刀道：“哦！菲利希雅公主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那是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她身边的那个保镖，竟然也承受住了再生药剂。”
    顿时，杨过和裁决的目光瞬间看向了他。
    富兰克林连连摆手道：“嗯，就只有他一个了，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