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存哦了声，他把位置让给张么么坐下。“你看仔细了，这地方是哪里？”
    “看起来像是东山疗养院的后山，早前跟朋友过去玩过，后山上有寺庙的，这个地方我确实有点印象。叶成跑哪里去干嘛？难道是？”
    马良存一听忽然警觉起来。“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把杨洋叫过来。”
    趁着午饭时间，三人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下。先前杨洋已经看过视频，同样他也没看出什么细节上的问题，不过倒是提了一句。“东城办事效率挺高的，一起命案勘察只花了十多分钟，就算是意外，也太马虎了点。”
    张么么听后在旁边起哄，马良存端着杯子默默喝着茶，忽然他瞪起眸子转向杨洋。“你刚刚说啥来着，再说一遍。”
    “老马哥，你咋了啊这么一惊一乍的，他不就说了句东城的人办事不给力而已，要不要这么紧张。”张么么白了马良存一眼，都是当局长的人，怎么还那么浮躁。
    马良存激动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你俩别吃了，赶紧跟我上路。”
    菜才刚刚上桌，还没动几筷子就不给吃，张么么大别提多郁闷了，挑了个几个可以打包的菜，让老板打了三分饭，把菜往上一盖成了盖浇饭后，提着上了了外面的jeep。
    前往东山疗养院路程在四十分钟，不过这几日连着下雨山路滑体，绕道而行的话多了一一般时间的路程，路上三人轮流吃饭开车，到了点，已经是快接近下班时间。
    画面上看后山的风景还不是那么的清楚，从近处观望山林茂密，潮湿的空气下迷雾萌萌，犹如仙境。
    张么么带队，三人从疗养院边上的一条下路下去，绕过它的左侧进入了山道。下雨路滑，三人走的极为小心，从侧面去看疗养院，白墙白瓦坐落在山林之中有说出不出的诡异。
    “疗养院建在山里倒也不错，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张么么问道。
    “疗养院跟医院没啥大差别，死人多的地方阴气重。”杨洋搀扶着马良存从斜坡上跳到平地小路，一段险路算是走完了。
    “东山疗养院是京城最好的疗养院，怎么会死人呢？”
    杨洋笑笑，收到视频后他特意去调查了下东山疗养院的情况，每年都会有死亡病例发生，平均下来每个月一起左右，多的时候，一个月可能会发生2-3起，大部分死亡原因都是心梗所致。
    马良存咦了声，心梗确实可以引发突然死亡，但这个频率未免有些高了。“么么，让你调查的情况如何？”
    “视频中的死者叫李富贵，生前在东山疗养院当清洁工，据说欧阳祺辰摔下楼的时候，他是目击者。之后无辜失踪，位于两天前被人在后山发现，死因失足落崖。”
    “东城警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叶成就在后山，他让我看的不是现场本身，而是李富贵的死因。”
    张么么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啊？这么简单，那直接说不就好了？”
    “不不，视频是韩律师送来的，如果我们把它当成匿名信来看，是不是更能说通叶成的做法。”
    “就算是李富贵死因有问题，可都已经过了两天，山里又下雨，该有的证据都被冲刷干净，况且李富贵的家人也没提出任何异议，案件了结，我们能干什么？”张么么不是泄气，而是面对恶劣的环境，想要收集到更多的证据，真的很难。
    马良存也知道情况复杂，但还是加快了脚步感到视频拍摄的地方，现场已经被破坏，索性树林茂密，地面环境因此没有受到过多的雨水侵蚀。
    “马局，仅仅是从现场来看，还不能证实东城分局的人故意为之，不过叶成怀疑的方向没错。”杨洋蹲在地上，除了死者的脚印，现场还遗留下很多脚印，这些中有大部分是勘察人员遗留下来的，仅仅是这些脚印就已经给再次侦破带来难处。
    “满场的草草了事，现在李富贵的尸体应该已经被火花了吧！”张么么收起嬉笑的表情，对着凌乱的场面说道。
    “正是这些更加说明李富贵的死不是意外，附近找找看，如果是失足摔落的话，上面应该留有线索。”
    马良存根据视频中尸体倒地的位置向上走去，经过一段陡峭的崖壁时，发现岩壁上有滚落的擦痕，岩壁下方还有大面积的压痕。
    “你们过来看！”
    张么么与杨洋赶到马良存身边，岩壁下的痕迹很干净，杨洋对压痕的位置进行摆设，张么么歪着脑袋推测起来。“老马，奇怪了！假设李富贵是失足落崖而死，那么他的尸体应该是在岩壁下方附近，怎么会在林子里？”
    “除了压痕之外，没有任何拖动与走动痕迹，难道是鬼魂吗？”
    确实很古怪，就算凶手移动尸体，也会留下自己的痕迹！林子与岩壁之间有十几米的距离，凶手这样劳师动众转换位置有什么目的？
    “尽可能的把现场拍摄下来，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叶成的目的是希望李富贵的案子由北城来查，但仅仅是眼前的线索只停留在推断上，无法构成**证据来翻案，要想杀手此案，还得从李富贵身边关系开始查起。
    一直忙碌到半夜，三人才因为灯光不足离开。
    回到警局，马良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将一张张照片排列分析之后，找出关联的几组照片，从细节中找到嫌疑。
    相机犹如人类的第二双眼睛，往往比亲眼目睹更能看到本质，所有物资在闪烁光下一一被呈现出来。
    于此同时，张么么与杨洋带着从后山带回来的土质与遗留在岩壁下带有血迹的石块，以及留在植物上的面料等线索前往北城的一家私人诊所。
    潘月打着哈气，他盯着门外的两个人良久，让出一条路来。“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小片警来我这里干什么？”
    “不是片警ok？”
    潘月呵呵两声。“都一样！科级以下的都是片警。”说着，他上前一步在杨洋身上吸了吸鼻子，哦了声继续说道：“少年，很湿啊！你们山里刚回来吧，不在警局待着，找到我这里，就是有发现了？”
    “你好污！”杨洋就说了三个字，引得潘月哈哈大笑起来。
    “警局技术科需要几个小时，在我这里只要半小时，费用可不低啊！”
    “你是叶成的手下，还要跟我们算钱？”
    潘月对着张么么瞪起的眸子双臂抱在胸前。“手下是一回事，填饱肚子又是另一回事！老大给我的工作分文不收，你俩是我老大吗？警察找我多加一倍，所以这些东西的费用在这个数！”
    伸出一只手，在张么么面前晃了晃。
    “五百？这么贵！”
    “不不不，五万，半小时出所有的结果，我卖的是时间。”
    “你抢钱啊！”
    潘月嘿嘿一笑，一副爱干不干的样子。
    杨洋怕张么么一时冲动得罪了潘月，于是上前把她揽到了身后。“五万肯定没有，五百的话，我有。”
    “这位小兄弟看着挺顺眼，五百太少了，你要是愿意贡献点你身上的其他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
    杨洋眨了眨眼，其他东西，什么？“我对男生没兴趣。”
    潘月哦了声，他拿起桌上的剪刀来到杨洋跟前。“少年，需要去污粉吗？呵呵，想太多。”
    咔嚓一声，剪下杨洋一簇头发放进火盆里燃烧，嗤嗤几声火烛声，砰的腾起火球，爆裂出诸多火星洒在火盆中。
    “气味不错，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随便动这里的东西，摔坏一件你们都赔不起，尤其是你。”指了指张么么，潘月拿着东西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些器具而已，能值多少钱。”
    杨洋拽住张么么坐到一边，半小时后，潘月拿着报告出来。“结果都在这里，你们立即回警局交给马良存，不要耽搁了。”
    “一定要现在？”
    “不是意外是他杀，视频虽然不清楚，不过还是有拍到尸体，就凭那几个镜头就可以断定是他杀了，接下来怎么做，你们警察的事，下次记得带足钱来啊！”也不管外面什么情况，潘月就把两人轰了出去。
    听到发动机声后，潘月才拨通了叶成的电话，把分析结果传送过去，才熄灯悄然离开诊所。
    潘月的报告上写的很清楚，有关李富贵失足坠崖的说法，警方调查报告上存在质疑，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并没有关于利器钝伤的说明，而在画面中，李富贵尸体的右下方有几处向下倾斜的刺伤，与失足坠崖的说法不符，至少报告上隐瞒了死者在坠崖前可能受到过其他伤害。
    报告放在桌上，马良存整夜都在办公桌前，指证李富贵属于他杀的证据足够，他将如何把此案推向何处？
    要让东城分局**原由的调查结果，材料是送交市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