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马佳氏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男人, “你怎么可以对臣妾如此绝情?您说过会一直爱护臣妾的, 您忘了么?”
不过一个时辰之前, 皇帝还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嘘寒问暖。可是为什么……在昭妃出现之后,一切都逆转了!本来跪在这里求饶的应该是昭妃那个贱/人,而不是她聪明绝顶的马佳氏!
还有赫舍里氏, 凭什么她会渔翁得利抢走她的儿子!皇后不是一直以她的好姐妹自居么?既然是好姐妹,为什么在她落难的时候不雪中送炭,反而雪上加霜?她的儿子, 那可是她的命啊!一旦她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她还怎么活下去?!
“皇上,臣妾是安敏, 你的敏敏啊!”马佳氏知道康熙念旧, 连忙膝行上前抱住他的靴子, 满面柔情地说:“您与臣妾朝夕与共的日子, 难道您都忘记了么?您说过臣妾是最懂你的女人, 是你的解语花……”
康熙冷冷地看着马佳氏垂死挣扎,眼中连一丝不忍都没有闪过。
他的确是个念旧情的人, 可是今日之事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康熙知道自己必须给容凰一个交待。眼下正是他即将亲政的关键时刻, 马佳氏一族虽然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但和昭妃的娘家钮祜禄氏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马佳氏,转过头看向脸色发白的容凰,目光柔软了几分:“容儿,累坏了吧?走,朕陪你回翊坤宫。”
容凰温顺地依偎在玄烨怀里,两人相依而去。马佳氏盯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谁知道这还不算完,赫舍里氏忽然一步一步走上来,高高的花盆底绣鞋忽然踩到了马佳氏手上。马佳氏当即疼得大叫起来,泪水汹涌而下。
“小贱/人,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本宫的好姐妹?本宫差点就被你养的狗奴才反咬一口了!”赫舍里氏拧着眉,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马佳氏。“马佳常在,其实你不知道吧,本宫一直留着你不过是想留一条会说话的狗做伴。你以为本宫很喜欢看着你那每次侍完寝后娇羞无限的样子么?”
马佳氏明显一怔,没想到皇后也根本不是与她真心相交!
“你那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倒胃口!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么?以为全天下你最美最纯洁最无辜是么?照照镜子吧!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常在,就连见到惠贵人宜贵人她们你都要下跪请安!”赫舍里冷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姐妹一场,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的!”
说完这话,赫舍里氏便威风凛凛地带着宫人离去了。进宫三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扬眉吐气!
她得意了高兴了,马佳氏却是难受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她的心腹宫女娇兰见人都走了,连忙蹲下身来扶她,不住地劝道:“娘娘咱们回宫去吧,您还有大阿哥呢!皇上只是一时生气,他一定会原谅您的!”
马佳氏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没有说话。皇后说的没错,她生得像春天里的花朵那样娇艳,为人处事又是一顶一的精明,为什么会在区区一个昭妃手下败得这么惨呢?这,这不可能……
她正出神,两名小太监忽然粗鲁地将她架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竟然还顺势在她胸口揉了一把。马佳氏一呆,只听魏珠恨恨道:“我说马佳常在哎,你可是把我们兄弟俩害惨了!”现在这个魏喜其实不是魏珠的亲弟弟,真正的魏喜早已被马佳氏杀了,眼下这个不过是马佳氏的手下伪装而成的,可是魏珠对此毫不知情。
魏珠叹了口气,他知道皇帝虽然没有当即发落魏喜,但魏喜被云姝压下去关了起来,落到昭妃娘娘手里,那又是难逃一死……他现在是恨死了兴风作浪的马佳氏,因此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十分冷淡地命令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娘娘了!既然马佳常在自己不会走,那你们就帮常在一把,把她拖回钟粹宫去吧!”
这件事情看起来好像就此尘埃落定了,可是容凰还没有决定收场,这场戏自然没有那么快就落幕。她收押起魏喜,使用异能从他口中问出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逐渐汇聚成一张大网,迟早能把马佳氏一族一网打尽。
茹兰见她这样在意马佳氏,曾经很是不解地问过她:“主子,马佳氏已经完了,您又何必这样在乎她呢?倒是皇后那边,因为大阿哥抱去了她宫里,皇上可是时不时地去长春宫呢。”
容凰叹了口气,淡淡道:“古语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马佳氏筹谋了那么多年,没这么容易扳倒。不过没关系,本宫还留着后手呢,若是这马佳氏再不老实,本宫便要她好看!”
“至于皇后……”想起那日柳青告诉过她的话,容凰抿唇一笑,右手缓缓覆在小腹之上,“如今皇上日日都来翊坤宫,本宫随时都有可能怀上孩子。如果没有皇后的儿子在前面做挡箭牌,本宫的孩子如何求得平安?”
只有皇后生下了嫡子,太皇太后才会勉强对容凰放心。后宫里的女人们也会自然而然的把攻击的目标首先定在赫舍里的儿子身上。
况且康熙现在虽然常去长春宫看望大阿哥,但他一下都没碰过赫舍里氏,说明他心底还是有心结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赫舍里氏怀上了孩子,那么康熙肯定也会心存芥蒂,不会真心宠爱这个孩子。
如此一来,平安,富贵,皇位,都将为她的儿子所准备。
不过现在还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她的年龄现在还小,等到满了十八再生育子女或许会更好一些。那大阿哥承瑞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马佳氏不到十五岁就生下了他,所以大阿哥才会先天不足,身体孱弱。可笑那马佳氏还总是固执地认为她的儿子是被人害了才会如此,恨不得杀死后宫所有女人她才甘心!
提起孩子的事,容凰忽然就有些犹豫。她当初进宫的目的不过是完成梅落强迫留下的任务,如今凭她的能力弄死这两个女人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步步为营的日子,开始喜欢上与人争与人斗,对那种俯视众生的快感上了瘾。
而且这种瘾越陷越深,正在深入骨髓……所以她才会冒出生下儿子,夺得龙椅的念头。
她现在渐渐明白,很多现代穿越回去的女人整天总是想着如何和一票帅哥谈恋爱或者低调地做个路人甲,但那只是童话而已。清宫里的女人们天天闲着没事干,唯一可做的就是互相算计和捧高踩低。只有家世背景够雄厚,才能有自保的本钱。宠爱和权力是她们立足的根本,如果想要过得舒心自在,就必须将二者同时紧紧握在手心。
就在容凰为了何去何从而纠结不已的时候,康熙八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了。
最近皇后赫舍里氏可谓得意至极。她手中握着康熙唯一的儿子,隔三差五就会请皇帝到长春宫去。由于赫舍里家在前朝极力讨好康熙的缘故,皇帝对她的态度也由刚开始的厌恶到淡然。
清宫三大节即元旦、冬至、万寿节,按理说皇后必须参与这三大节日的庆典。前几年赫舍里氏因为“身体不适”都没有出席,但今时不同往日,有大阿哥在手,这样重要的宴会她自然要出来蹦跶蹦跶了。
元旦当天,赫舍里氏一身华服,端庄大方地站在康熙身侧。经过马佳氏背叛一事,赫舍里氏似乎沉稳了许多,眼下见到容凰也没有言语上的挑衅。只是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瞥着容凰,隐隐带着炫耀。容凰见了便在心中摇了摇头,这皇后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完全没注意到太皇太后看她时那失望的眼神。
诚然,如果没有四年前失贞一事,皇后的确勉强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国母。可这几年来她饱尝世间冷暖,心态起伏太大了,还是比不得容凰沉得住气。
正如此刻,康熙吩咐宫人在自己身侧给昭妃添座位,皇后当即微微变了脸色,抱着大阿哥上前与玄烨说话。玄烨一时不好推开孩子,只好把容凰晾在那里。
茹兰见了气得直发抖,小声跟一旁的瑞兰抱怨:“这赫舍里氏真是无耻,大阿哥是咱们主子不要才丢给她的,她有什么可得意?又不是她自己生的孩子。”
瑞兰面色平静,淡淡道:“她现在越高兴,将来哭得就越惨。你没瞧出来么?昭主子是有意如此……”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阔步走到大殿中央,跪地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众人放眼望去,那人原来是大清第一巴图鲁,鳌中堂鳌拜。
康熙微微一怔,没想到鳌拜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按理说三大节都是要罢朝的,而且他还没有亲政,鳌拜能有什么可奏?
就在这时,鳌拜沉声道:“臣恭请皇上亲政!”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皇后赫舍里氏大惊失色,怀中的大阿哥险些掉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鳌拜大权在握,怎么会突然舍得放权?按照计划,不是应该由她的祖父在年后恭请皇上亲政么?
赫舍里氏下意识地向容凰看去,只见她一身鹅黄缂丝滚边小袄,一副温婉动人的样子。雪光中,她的肤色更显白皙,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她神情自若,好像什么都不曾知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深不可测。
芳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一定和这个钮祜禄氏有关!
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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