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心狠狠一颤,皱眉别开他的手:“那不是我。”
“什么?”谢则晰的笑滞住。
反正已经知道了,再隐瞒也没任何意义,不坦白反倒会让谢则晰误会。
“那是人偶,哥哥用梦灵帮我织的,只会做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人偶!
谢则晰石化在原地,脑中想不通的疑团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难怪他床上床下两张面孔,原来他不止假扮季炀来骗自己,还拿人偶顶替!
无名火冒了出来,谢则晰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笑。
“那陈末在巷子里的遭遇,不是你?”
安末点头:“是人偶。”
谢则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长久以来的愧疚自责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被解脱、被救赎,可他一点也没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悲伤,那样让他铭记一生的陈末,居然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假的!
“那黎唐的死?”
安末垂下了眼:“那是我。”
谢则晰有些想笑,自己该感到高兴吗?毕竟死神心软了,奋不顾身救了自己。
“那在云硩国的,都是你对吗?”
“嗯。”
谢则晰的手从他肩膀来到脖子上,不知道该掐下去还是将人拉入怀里。
他的心随着真相的一点点展现一直在起起落落,知道他骗了自己时的愤怒,知道是他代替季炀陪着自己两世后的莫名喜悦和心疼,甚至还生出了妄想,以为他喜欢自己。
可现在这些都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偶击碎了,这种愚弄让他觉得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挑战被践踏,这和安末帮他找了个工具应付没有任何区别。谢则晰这会儿胸口气得发颤,瞪着眼前人想撕碎吃掉。
安末推开他下床:“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脚刚碰到地面就被扯住胳膊猛拉了回来,重重摔在床上。
谢则晰欺身压上去,制住他的双手,危险的压迫感逼得安末不停后退。
“我被你戏弄,被你欺骗,你一句解释就想一走了之?”
“不然呢?我也配合着让你发泄报复了,我们两清。”
“两清?这事清不了!”
“那你还想怎样?”
谢则晰压在他胸口让他再也动弹不得,步步紧逼:“我要听你一句真话,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弥补失误?”
“是。”
“在云硩呢?你说了自愿!你没用人偶,你纵容我对你肆意妄为!”谢则晰的每一个字都逼得安末不停后退,他咬唇反抗,最后干脆出手将谢则晰从身上掀了下去。“那时重伤,神志不清。”
安末给的答案一点也不足以让谢则晰信服,他当时明明有能力杀死自己的,胸口那把刀他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终止他的侵犯,最后都没下得去手。
为何不承认?
谢则晰想要再问被安末闪身避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人影,躲得他远远的。
谢则晰脑子里还在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各种真相,安末如今的身份转换让他突然有种安末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旁,从未离开过的错觉。
这种感觉和对季炀不一样,他曾经对季炀爱的深恨得切,一时的付出换来了几世的怨恨。
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对季炀到底是什么执念了,那两世安末代替季炀呆在他身边,安静、顺从、清冷、孤傲,一直由着他为所欲为各种报复。
到最后自己心软了,放弃了,想好好疼爱这个人,现在却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季炀是安末?
可怕的是他自己居然觉得莫名雀跃,两人之前暧昧不清的纸终于被捅破,他是陈末、是黎唐、是安,是那个自己想爱又不敢靠近的家伙。
他和自己成婚了,是这个世上最名正言顺专属自己的人,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结局吗?
可安末的态度,安末的拒不承认让他怅然若失,没了自信。
安末将弥补疏漏和人偶摆在了他们之间,替身偿债结束后他还是那个清心寡欲的死神,不为任何事物所动。
而自己却早在这三世的相处中再次失了心……
…………
安末跑出来后直接飞回了冥界。
谢则晰的步步紧逼让他乱了阵脚,他的心有些失控,他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平静下来,跳出谢则晰的魔咒。
他来到冥界最黑暗的森林,最幽暗的深处,穿过荆棘踏过枯草,最后停在了一块岩石后。
岩石被厚厚的黑色植被覆盖着,一个圆形深洞藏在枝叶背后。
他站在洞口前,只需一步就会跌入黑瓮,他知道在里面是什么感受,那种空虚到让人发狂的黑暗他曾独自默默承受了一百年。
哥哥用退婚为他换来的免除瓮刑,他最终还是辜负了,没有好好听话免除刑罚。
冥王只给了他一个条件:“去云硩带谢则晰回来,将其他人命运归位,瓮刑可免。”
安末拒绝了。
云硩国里自己被烧死了,太子被除去,而谢则晰做了新帝,终于能和他深爱的季炀长相厮守了,安末不想更改这个结局。
这是自己欠他的,白月光应该还他一次。
所以他拒绝了冥王的要求,自愿跳入了黑瓮,被生生折磨了一百年。冥王对他的坚持很无奈,只好看在哥哥的面上为安末将处罚时间从三百年改为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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