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徐誉,她叫唐婉。
唐婉在一个星期前终于找到了徐誉的行踪,随后赶赴成都,并在下午时间段按响了一家公寓门铃,徐誉拄着拐杖来开门。
门里门外,夫妻对视一眼,竟是恍若隔世。
邀请入屋,唐婉看着徐誉拄着拐杖,问他:“腿怎么了?”
“伤了。”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唐婉,见她复杂的看着他的腿,徐誉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和:“腿能保住,已是万幸,用医生的话来说,以后勤复查,复健,走路不是问题,就是跑步可能就有些麻烦了。”
他说的那么平淡,那么无谓,却听得唐婉心中莫名酸楚。
徐誉以为唐婉前来成都,是来找他签字离婚,但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不仅没有提及离婚,甚至在公寓客房里住了下来。
在此之前,因为徐誉腿脚不便,所以专门雇了一位阿姨来做钟点工,入了夜阿姨就离开,所以到了夜间,公寓里特别静,直到唐婉入住。
名义上她是他的妻,徐誉无法将她拒之于门外。
她似是变成了一个贤良妻,8月22日,唐婉陪徐誉从医院复查回来,扶着徐誉在公寓里复健,徐誉突然开口问她:“这次来成都见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闻言,唐婉愣了一下,然
tang后一点点地松开他的手臂,她伫立在原地,任由沉默在室内无声流走。
“你问我,我也说不出缘由来。”良久之后,她终于直视徐誉的眸,语音很慢,但却咬字清晰:“虽说当初和你结婚有着太多的不甘心和身不由己,但你我之间毕竟有过温暖的瞬间,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没有丝毫感情,但你离开C市之后,我一直在找你,起初以为自己找你,是因为恨你不辞而别,直到汶川地震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你是我的丈夫,至少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仅仅为了丈夫两个字,我也要找到你。可是找到你之后呢?我没想过……”
徐誉看着她,沉寂,不说话。
唐婉轻声说:“徐誉,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品行最好的男人,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度觉得你我结婚是孽缘,但父亲却告诫我,孽缘经营的好,也会变成良缘。成都同屋一星期,你我之间不再有争锋相对,每日平和相处,我发现自己开始依恋这样简单的日常时光,我今年已是三十出头,没有化妆品掩盖,有时候看着镜子,内心依然高傲,但眼睛却会率先溜走一丝仓惶。奔赴青年,我在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我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闻言,徐誉内心震动。
重新开始?
唐婉在傅寒声那里体验到了粉身碎骨,而他在萧潇那里碰撞的身心俱疲,这么看来,他们都是情感世界里的失败者,既然失败,本应相互拥抱取暖慰藉,但徐誉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唐婉目睹,下意识抿了抿唇,极其缓慢道:“徐誉,我知道我以前......但以后我会改,我会——”
“对不起,唐婉。”徐誉静静开口,他在这一刻无比清醒,事实上这种清醒伴随了他整整五个多月,他焦灼,他痛苦的清醒着。
谁都想拥有一段全新的开始,但他厌倦了C市,厌倦了周边熟悉的人和事,挣出牢笼的他,只想过最平静的生活,再也不愿重走回头路。
婚姻,可以勉强,但时间长了,一颗心会像铸了铅的球,越来越沉,假以时日会生病。
2008年3月之前的人生,他是为他人而活,但2008年3月之后,他只为自己活,再也不愿迁就任何人的喜怒哀乐和寂寞无依。
唐婉咬着唇,她看着他不说话。
“对不起。”徐誉再次开口,“我们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哥幻想唐氏宏图大业到手,你父亲幻想假以时日称霸唐氏,只可惜到头来,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值得更好的男子,而我注定不是那个人。”
唐婉凝视他:“你就是那个最好的男子。”
“唐婉,我不是。”
徐誉避开她的眼睛,也转过身,站立太久,他有些累,朝沙发走去,背后传来了唐婉的声音:“你还爱着唐妫,对不对?”
徐誉脚步微顿,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倒水喝,这时唐婉走过来,她站在他对面再次追问:“你还爱着唐妫对不对?”
“对,我爱她。”徐誉直视唐婉,用平静无比的语气告诉她:“在她很小的年纪里,我就喜欢上了她,仅她一人,就耗干了我所有的热情,现如今我连爱一个人都觉得望而生畏,这样一个我,你觉得我还会是一个好丈夫吗?”
唐婉面色如死灰,她在徐誉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婚姻,火焰熄灭,只余一片灰烬。
☆、时光美好,微笑是一朵温软的花
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很多人说是结婚当日,新嫁娘身穿一袭垂地婚纱,端庄娴雅;但一个女人最美丽的人生,往往是从怀孕开始算起。
回C市那天上午,成都双流机场VIP候机室,张婧和谢雯此番不同行,她们还要转战前往其他城市,曾瑜在一旁冲泡养生茶。
萧潇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一条薄毯覆盖在腰腹以下,室温有些低,毛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取暖腹部,避免受凉祧。
最近,接连数日穿梭国内航班,频繁度可以和空姐有得一拼,像这样的悠闲时光是极为难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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