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岚推辞几次不成,只得默然收下。
这一百万,后来成了晓岚风投事业第二笔本钱。
第一个一百万,则是她向方菊英借的。
女人一定要理财
第一个一百万,则是她向方菊英借的。
那是在婚后半年,方菊英已经开始做慈善以后。一次她走到方菊英房中,轻轻叫了一声:“妈——”
方菊英正要出门,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有事要说,于是又坐回去,问道:“晓岚,你有什么事吗?”
晓岚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妈,我能问您借一笔钱吗?”
方菊英一怔:“为什么要借钱,你有什么急用吗?”
晓岚也是犹豫了好几天,一边因为从小的家教和自尊心不愿意开口,但是另一边每日里耳染目濡的财富观念又是一个无法抵制的诱惑,就这么天人交战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吴姐她们商议着,要在北京投资一个房地产项目,俱乐部几个人都参与了股份,我也想参与一份,但是没有钱,想向您借……”她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不料方菊英一拍巴掌:“好事啊,晓岚,你想学着去投资是好事啊,女人就应该有经济头脑,会理财会投资,自己挣钱自己花,这才爽快。爹有娘有老公有,不如自己。你要借钱买首饰妈不见得支持你,你要借钱做生意妈绝对会支持你。要借多少,跟妈说说看?”
晓岚大为意外,抬头看了看方菊英的脸色,确定她是赞许的脸色,才轻声道:“吴姐她们每人是一百万,我——我想我借五十万试试,行不行?”
方菊英摆摆手:“人家一百你五十,这不给人看轻了?这批人我知道,她们要见你出手不大,以后什么好项目未必会叫上你。”
晓岚嚅嚅地说:“可,可万一亏了呢?”
方菊英不在意地说:“做生意也是一门学问啊,有挣有亏很正常,初学者哪有不亏的,就算亏了也是交学费,这次亏了下次再挣回来不一样嘛!”
当晚,方菊英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晓岚:“这里是一百万,你先拿着,放心去做,亏了就算妈的!”
晓岚接过银行卡,手实在有点抖,这时候的她,这一辈子还真是没有见过一百万的钱在自己的手里,只觉得手上轻飘飘的一张卡,此时却重若泰山。
“妈,”晓岚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就象您说的,做生意是一门学问,有亏有挣很正常,如果亏了由您承担的话,那我永远也学不会挣钱了。这一百万还是算我向您借的吧,如果我亏了,那我就会有还债的压力,才会有努力学习的动力。”
“好吧!”方菊英爽快地同她一击掌:“我给你三年的时间,照银行的借款利息,三年以后,连本带利一百一十二万还给我,如果到时候还不了,可以续借,但利息得加三成,你同不同意!”
“同意!”晓岚终于笑了,用力再度同方菊英一击掌:“谢谢妈!”
在此之前,她也做过心理准备。许多人以为嫁进豪门就是金山银山,却不知道许多豪门媳,或能穿名牌戴钻戒开跑车,但是也许身边也几万的现金也拿不出来。许多有钱人家,或者会给愿意支付老婆儿媳的消费开支,可是要真金白银拿出钱来给媳妇的,却是万中无一。
但是很显然方菊英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家底再大的豪门,也不会送给儿媳一座金山随便花用,但是教会儿媳投资,却是往家里头进钱,何乐而不为呢。何况他们夫妻也老了,将来这个家业是交给儿子媳妇的,如果这个儿媳只会花钱,不懂经济,哪怕是金山银山,也是要坐吃山空的。
这些年鹿州人在外做生意的很多,许多人都说鹿州人天生是经济动物。却不知道,经济意识在鹿州来说,属于整体氛围的熏染,鹿州的女人经济意识也往往比别的地方强得多。
鹿州女人聚在一起,当然也说护肤化妆八卦打牌,但是最多的话题,却是“啥项目可以挣钱”。鹿州虽然富人很多,但在全国这种属于平民起家的富人群体中,鹿州属于包二奶妻妾同行的比例较少的。至少,明面上的属于极少。
并不是鹿州男人的道德水平比别的地方更高,而是鹿州女人手握经济权的很多。鹿州女人估计没有人看过资本论,却都近乎无师自通地明白一个道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并推断出“财富能力决定从属关系”
所以,鹿州的女人都有很强的经济意识。要么是夫妻合办企业,如方菊英以前这般的,丈夫当董事长,太太当总经理,或者反之。或者如吴姐这样的,丈夫办实业,妻子做风投。
男人或者会轻易出轨,或者不在乎一份感情的抛弃,但绝对会在乎一份身家落到谁手里。你可以不相信一个富人对感情的忠贞,但一定得相信他对金钱的忠贞。
所以在鹿州,哪怕真有个拖一拖二拖三的,也很少会有人当真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你要把太太的体面踩在脚底下,太太要闹起离婚□家财产的时候,自然就有得丈夫头痛的。哪怕最蠢最无能的鹿州女人,要离婚的时候也会冒出一大堆的七亲八戚给她支招怎么请律师分割到最多的财产来。因为支招出力的人,争得越多,他们分得那一杯羹就越肥。
方菊英虽然从企业退下来了,但是她的股权还在,每个月的一次董事会,公司决定大的投资意向的时候,她仍然是很重要的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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