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晞挑了挑眉,“钱还没付,就想要东西了?”
“我少了谁的钱也不会少了你的呀!”顾忌一扬手,两个士兵抬着一个箱子进来,箱子打开,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条。
湛晞看过了,点了头,佟伯就叫人把箱子抬走了。
顾忌摘下手套,端起茶杯喝茶,道:“我看你在港口那里停了那么多船,带回来不少东西吧。”
湛晞不跟他兜圈子,“想说什么就说。”
顾忌就笑,“那么多船里只有这几船是军火吗?”
湛晞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行,有长进。”
顾忌勾着嘴角笑,有些不正经的风流,“我就知道!三哥,你老实跟我说,还有什么别的宝贝。”
湛晞没有明说,只是道:“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
顾忌大喜过望,“三哥,你真是我顾忌头一个佩服的人!”
“先别忙着高兴,”湛晞道:“你有余钱吗?”
顾忌嘿嘿笑了两声,道:“不瞒你说,我刚打赢一场仗,抢了不少地盘,谈判的时候对方同意拿钱来赎。这不就有钱了嘛!”
顾忌笑,湛晞也笑,这些钱最后都要落进湛晞口袋里,他没理由不高兴。
第8章
顾少帅打了胜仗,这让整个四九城的气氛高涨起来,走在校园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顾忌也因此成为一干年轻学生心目中的榜样。
尤其顾忌帅气俊朗,至今单身。
林阮在这样的气氛里考完了期末考试,收拾东西准备开始自己的寒假。孟真依依不舍的拉着林阮,林阮只得再三保证,寒假也会联系孟真,约他一块出去玩儿。
相比都在讨论怎么过寒假的学生们,李铭文就显得格格不入,只是沉默着收拾书本。
世宁的车停在校门口,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来往的学生。这些年纪相仿的学生都穿着校服,一身黑色的学生装,背着书包拎着东西。林阮也在其中,他在学生装的外面穿了一件呢子大衣,这是湛晞新给他做的,显得整个人纤瘦利落。
林阮坐上车,车子发动,慢慢穿过人群。
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的路边,停着一辆牛车,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蹲在路边。李铭文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过来,男人赶紧上前去接。李铭文不让,他怕男人把东西弄脏。
男人讪讪的收回手,一边看着李铭文收拾,一边道:“就这么点东西我背着不就行了,干啥还要雇个车呢,多费钱····”
李铭文不想多说话,他觉得来往的每一个人都在看他,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人眼里有什么,看不起还是嫌恶?李铭文觉得如芒在背,他打断男人的话,“好了,爹,快走吧!”
林阮回到家的时候湛晞正从楼上下来,他穿着正装,大约是要出门,裁剪良好的西装显出优越的身体条件,让他整个人惹眼的要命。
他向林阮看过来,眼睛依旧蕴藏着万水千山,每一次林阮都会为了那双眼睛失神。
“放假了?”湛晞走过来。
林阮点头,湛晞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来一个丝绒盒子,“给你的礼物。”
林阮接过,还没打开看,湛晞越过他出去了。林阮回头,只来得及看到湛晞坐进轿车的侧脸。
回到房间,林阮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盒子里装了一只怀表。怀表是银色的,拿在手里有些重量,表链也是一条细银链子,闪烁着细碎的光泽。林阮轻轻摁了一下,表盖弹开,表盘上镶嵌了几颗碎钻,表针细长漆黑,碰撞出一种别致的美感。
怀表的背后雕刻了一行花体字母,是拉丁文。
“泉水旁边坐着一位少年,”
这是席勒的诗《溪边的少年》的第一句,林阮把这一句诗念了好几遍,依旧不解其意。
他将怀表细细摩挲,俯下身子用耳朵贴近怀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咔嗒咔嗒”,一下又一下。
林阮听着,清晰的感受到每一秒从耳边划过,时间好像因此慢了下来。
一进腊月,各种事情就接踵而来。王府初一派人来请了一回,初八送来腊八粥又请了一回。湛晞都没有应,他忙着核算手底下产业的年终账本,还要早早规划好来年春天做生意的事宜。
相比之下林阮就轻松的多了,他每天只需要打扫湛晞的房间,湛晞待在家的时候,他就跟在湛晞身边。湛晞不在家的时候,随便他怎么样。只要不在佟伯跟前晃悠,佟伯也没那个闲心时时训斥他。
转眼到了小年,从这一天之后湛晞就不会再出门了。因为这天过后,会有很多人来拜访湛晞,有些是生意上的人,有些是老王爷的旧部旧识,都需要湛晞在家招待。
曹妈早早的就做好了灶王糖,芝麻和麦芽糖的香气混合着。曹妈把这些东西在外头冻了一夜,早上拿进来已经成了形。一盘长条状的,每块有二两重,码的整整齐齐,还有一盘圆瓜形状的,都是用大盘子装起来的。曹妈将它们摆好,上头放上红纸,看着喜庆的不得了。
阿月昨天也冻了一些,没什么讲究,小兔子小狐狸什么形状都有,咬一口酥脆甜香。
阿月分了林阮一些,两个人就站在一块,咔嚓咔嚓的咬着吃。
晚饭尤其丰盛,曹妈烧了一桌子菜,林阮帮着摆上碗筷,世宁带回来两瓶好酒,还有几瓶度数低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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