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顾则笙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只是你刻板生活里的叛逆，我离开后你就会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姜闻是那条轨道上，应该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蠢。”关子墨狠狠咬了她一口。
    “其实……”顾则笙敛下眸子，犹豫了一下后，轻声说道：“你只是不肯承认她对你而言仍然是不同的。但没关系，姜闻是靠自己争来的地位，凭什么我不战而胜？”
    “你可以不战而胜，因为爱情是两情相悦、不是战争抢夺。”关子墨再次强调。
    “你这样说、我且这样听吧。”顾则笙淡淡笑笑，温声说道：“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不遇风险，你以为爱我、我以为爱你，一起走下去。若再有风险、若风险时我们的感觉还会错位，那时候再放手，便没有后悔和不舍得了。”
    关子墨见语调柔软，态度却坚决，心下微凛，不敢再开玩笑，于是更认真地对她说道：“好，如果我今天说的、与日后做的不同，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罚你不婚。”顾则笙轻笑着说道。
    “到底还是心软的。”关子墨轻叹：“以为你会说，罚我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你这个人……”顾则笙不禁失笑，这个人，永远正经不过三秒，抓着机会就要为自己谋点福利－－都没同意结婚，谁和他生孩子呢！
    “担惊受怕三个月，现在才真正放下心来。”关子墨见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双臂收紧用力抱紧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磨蹭着。
    “我昨天就应你了。”顾则笙反对。
    “你又不是没有过睡后不认帐的经历。”关子墨轻哼一声，恨恨说道：“当然必须得亲口说了合好才算数。”
    “你不笃定干嘛给我换家具，就不怕我不高兴全给你摔出去？”顾则笙才不信他的鬼话。
    “你刚才答应的时候像一个死心的人，没有情绪没有意见，随他去吧。我心里紧张得很。”关子墨松开拥着她的手臂一些，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笑着说道：“不过都不说了，现在锁定你的身份。”
    “关子墨，你这次要是不来，我肯定会后悔的，唉，我想你了。”顾则笙也是直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
    介意还是忽略、争还是不争、爱情是该顺其自然还是该努力靠近，全是矛盾和纠结。
    但无论如何，她舍不得看着他一个人努力、舍不得他变得小心敏感，因着这些舍不得，她知道自己爱他，爱到愿意再冒险试一次。
    生活哪里有真正的简单，即便是博物馆里那些无欲无求的老师们，在各自的生活里也各有各的烦恼，一地鸡毛的问题需要解决。
    既然生活如此，她就迎难而上吧。
    “谢谢你想我。”关子墨咧开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么谢？”顾则笙调皮地问道。
    “这样行不行？”关子墨低头吻她。
    “喂，你别乱动。”顾则笙轻笑，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那这样行不行......”关子墨低笑，一双手又开始乱动起来。
    “喂喂喂－－”顾则笙手忙脚乱的拉开他的这只手、他的那只手又伸过来；扯下他那只手，他的唇又吻了过来，她的力气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两个人笑闹着，从餐厅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卧室，纠纠缠缠着，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味，或温柔或激烈，不觉疲倦……
    ＊
    下午，两人一起出门去博物馆办公室。虽然都穿得正式职业，但身上透着一股喜气，将他们身上原本的利落气质浸染出几分柔软来。
    “***、王老师。”顾则笙拎着电脑包推门而入，馆里的几位老师已经在会议室等。
    “小顾。”
    “这么巧，在路上遇到关总了。”
    李力起身将两人迎进去，全没看出两个人之间的亲昵与异常。
    “是啊。”关子墨看了顾则笙一眼，其实脸上的温柔与喜悦并没有怎么掩饰。只是旁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不会往这方面联想。
    还以为唯尔总裁遇到常合作的顾问，对合作有信心，因而有好心情。
    *
    “小顾，对唯尔的合作品类，你有什么想法。”各人都坐下后，李力问顾则笙。
    “这是我对选品的意见，各位老师和关总都看一下。”顾则笙将手写的两张纸分别递给李力和关子墨，趁他们看的时间，拿了u盘去另一个办公室打印资料。
    “小顾的这个选品符合我们这边的选品需求，关总您的意见如何？”博物馆商务部的几个老师看过顾则笙的选品图后，交换了个意见，便问关子墨的意见。
    “我也没意见。”关子墨点头：“顾小姐对唯尔的产品很熟悉、对故宫里可用的元素也很熟悉，所以她的选品思路很适合唯尔。”
    “果然还是要对产品有了解，才能快速找到创意路径。”商务部几个老师又交流了一个眼神，对关子墨这么快就决定感到意外，又反省馆里给顾则笙了解上一家产品的时间是不是太少了。
    他们看过顾则笙所有的作品，但并不知道每个作品的创作背景，认为拿到产品、积累元素，再做元素与产品的勾连就可以了。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她要求豆蔻寄来样品、她电话采访豆蔻的研发人员，这些才是她出创意的主要途径。
    “确实。她最漂亮的创意，都是在我们产品研发基地里做出来的。”关子墨笑着说道。
    商务部的几个老师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
    “各位老师，选品还有什么建议吗？”顾则笙拿着稿子回来，一份递给关子墨、一份递给商务部的同事，然后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选品通过。”李力笑着点头。
    “好的。”顾则笙点头，对李力说道：“***手里的这份文件，是选品的完整思路。”
    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