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换了伊贺的伤药,仔细的向伊蓝阿妈询问qíng况,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却见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事,犹犹豫豫的搓着蓝色的衣裙,小伊蓝躲在一旁的木椅后,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瞅着她。
小姑娘小小的个儿,一张椅子都能将她整个儿遮挡的严实,只留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花容莞尔,蹲下身,伸手唤道:小伊蓝过来姐姐这里
小女娃漂亮的眸子一亮,却赶紧跑到母亲身后,两只小手如白面馒头,攥着母亲的衣摆,羞怯的躲在后面瞧着花容。
伊蓝阿妈见状,赶紧把自己的女儿拉过来。
你容姐姐叫你呢,你还不快去,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学医术?别怕!
花容闻言,眸光不动,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小伊蓝是不是不喜欢容姐姐?不愿意学的话,姐姐可要走了哦
伊蓝的阿妈见花容这般说,浑浊的眸子霎时发亮,没想到容姑娘答应了。
花容作势正要起身,小家伙小脸一皱,迈开小短腿,赶紧扑到花容的怀里。
姐姐不要走!伊蓝喜欢姐姐!伊蓝要和宓姐姐、摩卡哥哥一样!也要学医术,将来可以为爹爹治病了小家伙抱紧花容的脖子,晶莹剔透的小脸圆嘟嘟的,配着一本正经的表qíng,逗得花容忍不住发笑。
小伊蓝真有志气!
两位长老抚须淡笑,看着花容似乎与寨子里的人相处的不错,心下安慰。如果村寨里有几个孩子能跟着容姑娘学习也是不错,容姑娘的身份总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寨子里,能教几个孩子也是极好。
花容在伊蓝家待了不少时间,日午的阳光渐烈,摩卡与妹妹听说容姐姐过来了,也都赶着到这边,花容便安心教他们辨别每株药糙的药xing。
这座森林是医者的宝库,有取不尽的材料,即使是她也不能完全知道每一样植株的作用,但是治疗一些蛇毒还是没问题,丛林里的危险多,寨子里的人知道一些预防毒虫的信息,关键时刻也能保命。
容姐姐,这是什么?好香哦伊蓝小手抓着一只小木瓶,散逸的香气迷人,小家伙漂亮的眼睛都是晕乎乎的转圈。
花容一瞧见,赶紧抱住摇摇晃晃的小伊蓝。
一旁的两位长老见状,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什么?伊蓝怎么闻了就这般?
花容轻拍已经睡过去的伊蓝,笑道:无妨,这东西只对赤头蛟一类的毒蛇有效,伊蓝一时被迷,稍后便醒了
对赤头蛟有效?
正是,赤头蛟、尖头蚺,以及乌冥虬之类毒蛇,一旦被咬,恐怕会立即丧命,能及时预防自然是好的,这些药粉洒在身上可以驱赶这类毒蛇,这其中有一味迷神糙末,对抵抗力低的孩子会造成暂时xing昏睡,对大人却是无碍
如此,在蛇群到来之时也能避免很大一部分死伤!毕竟毒蛇咬伤之后会立即致死,有这个也能避免遭遇毒蛇。
花容敛眉,将瓶子递给六长老,却没有多少高兴的qíng绪。这东西只是不让毒蛇靠近,但是蛇群众多一拥而上,怕也有万一qíng况,所以我需要一味血螭魂,加进去,这类毒蛇袭来时,沾染上会立即丧命
如此甚好!有这一样,容姑娘已是能救我们村子!大长老颇有些激动,这般东西当真是从未听说,至少平常的蛇类即使被咬中也不会丧命,但是毒蛇不同,有这个不就相当于寨子里不会有人中毒而死!
明日我便去采血螭魂花容将伊蓝递到她阿妈手中,站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一旁的小宓与摩卡转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花容,听得一愣一愣的,花容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笑道:你们今日学会识别这些糙了么?
两个小家伙茫然的摇头,两位老长老老眼一瞪,一双小家伙赶紧点头!
花容有几分好笑:没有全记住也没关系,以后容姐姐会慢慢教你们,只是,可千万别不会也说知道,明白吗?
小宓知道了!
摩卡也会听话的!
花容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过正午了,她说过午时回去,也不知道滕罗是不是乖乖的呆着?
容姑娘留下吃个饭吧,我已经做好了饭,姑娘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伊蓝的阿妈系着围裙从内间走出来,见花容要离开,拉着她不让走。
不了,花容还有些事,稍后恐怕有雷雨,我晾在后院的药材淋了便不好,我就不多打扰,先回去了
屋里的几人看着外面阳光万丈,灼灼烈日,笑道:容姑娘吃个饭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这天气晴朗,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下雨
花容笑而不语,只是摇头,拍了拍阿妈的手,并不打算留下。两位长老看着万里晴空,虽心中疑虑,却没有开口。
既然如此,容姑娘慢走,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花容出门的脚步一顿,拿起自己的竹篓,转眸看了一眼两位长老,笑道:不知两位长老可否送几匹布与花容?
这有何难?我晚上就让人替姑娘送过去
多谢两位长老,那花容便告辞了花容笑道,转身便离开了此处,实在不是她提要求,而是这地方没有买卖jiāo换之处,这类东西皆是各家自己制造织布,她实在是不会这技术。
花容一路小跑的回滕罗家,走到大半路程的时候天空便yīn云密布,乌紫的闪电劈裂天空,轰隆的雷声在耳边轰鸣,花容到家时雨却已经停了。可惜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jī。
这地方的雨水一度让她无语,来势迅猛,雨滴更是大的出奇,如盆兜头浇下,眼看就到家了,她还是无法避免的成了这般láng狈模样。
花容捋开贴在脸颊的发丝,拉了拉湿漉漉的衣服,有几分无奈。匆忙进屋去换件衣服,尚未进门,就听到糙棚后传来了一阵呵斥声,花容心中一个咯噔,顾不得换衣服,披上一件外衣便匆忙赶出去!
你还挺大本事,竟然连我们家的guī蛋也敢偷!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蛇妖!
还知道煮熟了吃!你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畜生也知道吃熟的!我打死你!你这个扫把星!
一名身穿褐huáng短衫,腰系黑色麻绳腰带,浑身酒气中年男人对着滕罗大呼小喝,又踢又打,凶狠的好似对方是他的仇人,口中更是连珠pào般恶毒咒骂。
滕罗蜷缩在地上,修长的手脚都缩成一团,却难以避免的被打出淤青,浑身几乎没有完美的地方,整个人沉默寡言,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花容细长的眸子冰冷,秀长的身影出现在后门时立刻引起了滕槐的注意力,踢打的力度一顿,目光痴迷的看着她。
花容搬进来的时间很短,滕槐一直在外,又嗜酒如命,虽有人对他提及花容之事,他却多半是醉酒状态,根本就不认识花容,此时心里眼里只有美色。
美你你是谁?竟然敢跑到我家来!中年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到花容这边,敞开的胸口露出狰狞的伤疤,赤着脚踩在地上,站在花容面前,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胡茬满面,浓眉厉眼,与寨子里的其他猎手特征极为相似。
花容冰冷的看着他,大概猜到他就是滕罗的二叔,滕槐!
滕槐见花容不说话,愈发放肆,凌厉的眼中露出猥亵之意,抬手就摸向花容的脸!真漂亮,不如嫁给老子,老子就不怪你闯进来!
他猛然扑向花容,然而下一秒,花容眸光倏冷,一脚踢到他肚子上!
砰!的一声,滕槐猛然倒退数步,撞上了几步之外的篱笆!整个篱笆砰然倒地!
滕槐完全懵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他!一向都是他打别人,在这方圆几里的猎户中还没有人打得过他!今日竟然被一个女子踢到这般láng狈?!
滕槐被花容一脚横踹总算是清醒了不少,努力爬起身,横眉竖眼地看着花容!怒吼:别以为你长的漂亮,老子就不敢打女人!
砰!一声巨响,滕槐尚未反应过来,又被花容一脚踢到滕罗的身旁!
这次兴许是真撞到了腰椎,滕槐疼的浓眉皱成一团,倒吸凉气,指着花容说不出话来!
你再说一声听听!花容闪电般以ròu眼难以追逐的速度,飞速掠过滕槐身前,速度快的身后的影子都来不及消失!
滕槐铜铃般的大眼瞪着花容,心下狐疑,这个女人从来没见过!
妖孽!老子就说了!怎么样?!
滕槐是硬骨头,吃软不吃硬,可惜花容也是硬骨头!
花容蓦然抓住他的衣领!勒得滕槐黑脸涨红!花容细长的眸子微眯,一把按住滕槐的脑袋qiáng硬转向一边沉默的滕罗!
今日本姑娘就让你知道滕罗平时是什么感受!不过,本姑娘心肠好!至多就只让你还十倍!话闭,花容一把甩开滕槐!一阵拳打脚踢!
一脚一巴掌都是力气十足!毫不留qíng面!
滕槐也是寨子里数一数二的猎手,力气更是无人能敌,却从未想到在花容这么一个弱女子面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儿!
妖孽?!本姑娘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妖孽!你不是很厉害?怎么不除了我这妖孽?就知道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本公子今日不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就枉为地仙桃灵!
花容气极,这段时日的郁气全权撒在这个壮汉身上!不是挺有本事?还知道刻薄一个无辜的孩子,今日就让他知道真正的妖怪是什么样子的!
滕罗原本冷漠的眸子瞥到花容,薄淡的唇微张,死寂的眸中添了几分呆懵。
花容挽起袖子,对着滕槐猛甩耳刮子,纤纤细足一脚落下估计也好比重锤击打滕槐,踢一脚,滕槐就惨叫一声。没多时,滕槐的脸就已经肿的挤歪了眼睛,身体更是整个大了一圈!
到最后滕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花容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发麻的脚。
哼!骨头不是挺硬?再叫一句试试!叫你横!
滕槐能叫就不是人了。
花容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罗,什么也没说,直接进屋去换衣服。经过这么一运动,她衣服都快gān了,身上湿黏的很是难受。
滕罗看着倒地不起的滕槐,目光转向屋内的花容。
地仙桃灵
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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