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
萧逸宸突然笑了笑,他蹲下身体,伸手抬着惠妃的下巴,微微转了两下,她的脖颈处赫然是他方才掐出来的红痕。他不带感情的上下打量了惠妃两眼,玩味道:“本王可不是皇帝,不会对惠妃你怜香惜玉。”
“夜探瑄王府,本王就是把你当成刺客,处死也不过分吧?”
惠妃倔强的瞪了他一眼,墨发在方才的打斗中散乱开来,艳色又美丽。
萧逸宸看着那双眼睛,和萧景禹如出一辙的眼睛,大的有些过分了,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了了什么。
“你不是大梁人?”
惠妃愕然,她没料到短短片刻,对方就看了出来。
萧逸宸沉默,看来真的不是了,他试探道:“来自漠北?”
惠妃点头,她忽略了下颚处的疼痛,说:“我确实不是大梁人。”
萧逸宸松开了手,他起身,惠妃揉了揉酸痛的下颚,她撑着手也站了起来,两人彼此相对着。
惠妃说:“二十几年前,我跟着哥哥来了大梁,”她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飘忽不定,“我记得那日是上元节,金陵街上的花灯五颜六色,那时候对一切都觉得好奇,漠北就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与好吃的,我东看看,西瞧瞧,就那么跟哥哥消散在了人群里。”“之后就再也没能见过他,”她笑了笑,“我在人群中大哭,被一户人家领走了,他们给我起了新的名字,几年后,我进了宫,一路摸爬滚打,然后生了萧景禹。”
萧逸宸静默着,他没想到惠妃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那么,那天的毒……
惠妃展颜一笑,“毒是我下的。”
“为何?”
她轻轻扬起下巴,俏皮的眨了眨眼,分明已年过而立,她却保养极好,恍若桃李年华。
“我说了,是来帮你的。”
萧逸宸倚在竹子上,他懒散的听着惠妃的话,眼中却是深邃不已,和那浓稠的夜色,别无二致。
“成王无意,只有太子是瑄王殿下您最大的阻力,我此番下毒,由着丽贵妃和皇后斗了起来,最后必是太子方面受挫,”她挑眉,“对殿下您而言,不是再好不过了?”
“为何要帮我?”萧逸宸看着惠妃,淡声问。
惠妃不躲不闪,她迎着萧逸宸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因为只有殿下你,才是最可能登基称帝的那个人。”
“我想景禹这一生无忧,我不想他卷进这些斗争里来,他还小,我就得为他做打算。”
“几人中间,我看好殿下你,所以这是我送殿下你的一份礼,如何?”
萧逸宸半晌没有说话,他看着惠妃的脸,企图看出点什么来,他从前并没有和惠妃接触过,不,应该说是整个后宫,他都没有接触过,他对惠妃仅有的印象,不过是萧景禹的母妃罢了,噢,可能还要再加上一点,两人极为相似的眼睛。
在此之前,他有怀疑过惠妃,采荷摔倒在地上时,目光有一刹那的不自然,他顺着采荷的目光过去,是惠妃。
他当时并没能想明白惠妃的动机,她太静了,并不太能引起旁人的注意,皇后身世显赫,贵妃明艳动人,淑妃不争不抢,唯有惠妃,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却也是她,做出了下毒毒害皇帝,再嫁祸给他人,引着皇后和贵妃斗在一起。
他不由失笑,先前让萧以安去盯着点采荷,顺着采荷去往后挖,萧以安后来告诉他,采荷死在了慎刑司,他便也就作罢了,想着从其他方面再入手,在还没有什么眉目时,谁承想,背后之人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惠妃静静的在他对面站着,任由他的视线打量着自己。
许久,萧逸宸正了正神色,他问道:“青纱从何而来?”
惠妃见他认真了起来,心里也大致明白,她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我生在漠北,会制一点毒,青纱无色无味,好解,却不易根除,后续对身体损害极大,”她凉薄一笑,“这样的毒,对帝王来说,再好不过。”
“而且制法也简单,所需的药材都是些寻常可见的,并不易引起他人注意。”
“借着生病的由头,多攒几次就有了。”
萧逸宸点头,他赞赏似的看了一眼惠妃。
“本来是想要陷害丽贵妃的,相比皇后,还是丽贵妃更好得手些,但谁承想有一日让我撞见了皇后身边的宫女采荷和宫里的小太监做那种事呢。”
夜色更深,也无法掩住她面上的嘲讽之色,“她央求我不要说出去,我便顺了她的意,以此要求她为我做事。”
“丽贵妃喜欢给皇帝送食盒的事情,整个后宫都清楚,所以借着那次,我便叫采荷拿了青纱,放在皇后宫中。”
“皇后和丽贵妃俩人素日里就多有不和,出了事,也是先怀疑对方,如此,顺理成章。”
“况且采荷那天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唯独后面那一部分,是我叫她说的,”她微微低下头,把额前的碎发顺去了耳后,勾唇一笑,“就这样,真真假假的话混在一起,别人不信也难。”
“而采荷进了慎刑司,势必会有很多人在意她的生死,而我在一早之前,要挟她为我做事时,便喂了毒药给她吃。”
“噢?”萧逸宸挑眉,他来了兴致,“什么毒?”
惠妃笑了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尾调欢快的上扬,“当然是不听话就死的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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