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没出声,眼睛看向了别处。
青楚了然,音调不高不低道:胤轩除了他上心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随便碰其他女子的,除非是被人下药。
王爷他有喜爱的女子。映雪淡然,说得云淡风轻。
你知道了?青楚惊讶。
知道,而且还见过。映雪答得很轻。
你不在意?青楚更惊讶。
姐姐觉得我应该在意吗?映雪反问她,安静的水眸里没有波澜:如果是不爱的人,不会在意他的曾经,只是觉得自己的出现很可悲,竟然在万千世界遇到了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想必和那女子是有缘的只希望以此作为自己给王府带来厄运的赎罪,然后,他能放我走。
如果你果真是无辜的,胤轩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了。只是,出水才见两腿泥,日久才能见人心。
我明白。所以,她选择沉默。
你明白就好。青楚瞧着她处事不惊的淡雅模样,终是低低叹了口气:母妃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因为母妃相信你,所以我也选择信任你,只希望你不要果真让我们失望才好。母妃,我,胤轩,从来都是刀锋上过日子,这么多年,我们不知从鬼门关打了多少个转,才捡回一条命。如今不管你以何种原因嫁入我们景王府,姐姐都希望你能真心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人
那也要那个男人先相信自己才行。映雪暗中思忖,黛眉微蹙。
青楚却话锋一转,似是想起什么事,不再软声细语:你是不是该管管你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个叫芷玉的婢女?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如果你再这般纵容她,我会忍不住怀疑你果真是那宇文老狐狸派来的jian细!
那日刺杀失败,身负重伤,母妃怕惊动府里的人走漏风声传到宇文祁都耳朵里,硬是撤掉了她房里所有的丫头,让她这个一直反感的苏映雪来照顾她。当时没把她差点再气晕过去。
后来经过几日的相处,她才渐渐磨合了一些,接受了一些,总感觉给这个沉静的苏映雪脸色看显得她无理取闹,况且她也没有借疗伤做什么坏事,索xing敞开心怀接受母妃信任的这个女子。
只是,心里头总是有根刺cha着,让她始终不敢完全信任她。那个被送过来的嚣张婢女,总是让她讨厌至极。
芷玉做了什么让姐姐如此恼怒?映雪对此并不惊讶。
你身为主子,连婢女做了些什么都不知晓?青楚渐渐有些不悦,好脾气开始烟消殆尽:她身为一个小婢女是能随便进出其他主子的园子的吗?这话说出去了,是你景王妃管教不当,失了自己的脸面,还说她还是你娘家带过来的呢!
姐姐,是映雪管教不当,映雪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这小蹄子你可得管好了,到时候犯了什么事,可不是杖罚这么简单!
映雪知道了。
青楚这才说的累了,缓缓将身子躺了下去,我得休息了,你也歇会吧。说着,静静将眼睛闭上了。
景王妃。恰巧这时,东漓的水媚急匆匆跑了过来,手中捧了些银子哭丧着脸:王妃娘娘,刚才阑歆公主闹来了东篱,说分发给她的月饷少了,硬是将这些银子给扔了回来,并打了奴婢两巴掌,说我们东漓欺负她
哪里少了?映雪面色微冷,点了点盘里的银子,蹙眉:四十两,一文不差!
阑歆公主说现在要双倍,因为她怀了小王爷。
这个骚蹄子!听到声音重新坐起身的青楚一声大骂,就要掀被起chuáng:我倒要看看她怀了谁的种?!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竟然连这些话也说得出,她还没入我们景亲王府呢!
姐姐!映雪连忙拦住她,将她重新扶回榻上,我去看看就好,姐姐休息。
那好,你替我扇她一巴掌,看她还要不要脸!青楚仍在怒气冲天,足见对这个萧阑歆有多么的讨厌。
映雪没说什么,静静带着水媚出去了。
走到回东漓的路上,便见得萧阑歆在夙兴池旁悠闲的赏莲花,两个小丫头在旁边打着扇,鲜果点心摆了旁边的石桌一桌。
王嫂,你终于来了。最贵的公主笑得好不得意。
映雪示意水媚将那银子搁在石桌上,冷道:每个园子每月有三十两月饷,由于妹妹近段时间身子不大适,遂多补了十两,何以还嫌少?!
四十两只够我一个人用,那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萧阑歆绕到石桌旁,让身后两个丫头搀着坐下了,骄傲道: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胤轩的孩子,今日刚刚让大夫诊断出来的,一个多月了姐姐你说,我该不该得双份?
你确定是王爷的孩子?映雪的脸色黑了一层。
姐姐,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夜不是一切都很明显了吗?胤轩他已经默认了,呵呵,还是姐姐故意要装作不知呢?说着,又从石凳上站起身朝映雪走过来,瞧了瞧她云鬓上的碧玉钗,陡然唐突的伸手取下捏在手掌里:姐姐,这只碧玉钗可真漂亮,是在哪个店定做的?
说是这样说,却始终不肯还回来,竟咕咚一声,失手落在了小塘里,哎呀,怎么掉下去了?都怪妹妹一时失手,没拿稳,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
那笑,好刺眼。
你!映雪被气得不轻,那支钗是她唯一经常cha在发间的发饰,钗头镶嵌一粒白珍珠,简单淡雅,为爹爹所赠,十分珍惜。今日被这萧阑歆故意掉在这满是荷叶的池子,怕是难以捞上来了。
望了望恢复平静的水面,她冷冷瞪了萧阑歆一眼,连忙撩起过长的裙摆往池边的小舟疾走,指望着能大海捞针。
却听得有人朝她喊:小姐!你别下去,等在那里!
扑通一声,有人跳入了池子里,将那藕根淤泥搅得翻出池底,浑水淌了他一身。水深其实只及腰深,却由于墨荷和莲花错杂,难以动作。
喂,你是谁?萧阑歆在旁边叫唤,柳眉倒竖:你知不知道这是最珍贵的墨莲,一簇值好几百两喂,你
池子里的人没将她的叫嚣听进去,昂起一张沾了点点淤泥的英挺俊脸,在大片墨荷里笑的痴恋:小姐,是这里吗?他身上是枣红色军服,衣上沾满淤泥,被泥水浸透,长袖抡起,正办开层层叠叠的荷叶,在泥水里打捞。
映雪站在岸上,轻轻喊了声:齐康。
水里的齐康一直在打捞,下巴搁在浑浊的水面,吃了一嘴的烂泥。墨荷的杆划伤了他luǒ露在外的肌肤,脚底板怕是踩了碎屑,只见得他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齐康,找不到就算了。映雪被他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忍了。却只听得他突然大叫一声,猛然直起身子:找到了,小姐!
他右手举得高高的,献宝般将那染了一身淤泥的碧玉钗小心翼翼举止她面前:小姐,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嗯,你快上来!映雪伸手接过钗子,又用柔荑抓住了他的大掌,将他拉上来:谢谢你,齐康。
小姐,齐康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齐康爬上岸来,拖了一路的淤泥,又连忙放来映雪的手,站在原地不敢动。
齐康,你的脚?映雪心疼的看着他那双被碎屑划出一条大伤口的脚,小声说了声傻瓜,往前朝齐康走了几步:跟我回东漓,我给你止血。丝毫未觉身后站了个人。
不必了,小姐。齐康盯着她的身后,摇了摇头:小姐,姑爷来了。
齐康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有道声音响起了:齐康,你不好好呆着,跑府里来做什么?
映雪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王爷?
十日没有回府的他带着大批侍从家奴站在她身后,似是看了半天好戏,负手而立。反倒是萧阑歆,这次见了连胤轩竟成了闷嘴葫芦,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王爷,齐康是来府中找王爷。齐康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连胤轩依旧负手,睨他一眼:去本王书房再说。说着,不再看另外的人,就要带着属下挥袖离去。
王爷!映雪和萧阑歆同时出声喊住了他。
他回头,盯着面前的两个女子:什么事?墨眸沉定,身姿倨傲。
萧阑歆先开了口:胤轩,我,我有了。
连胤轩墨眸一凝:什么有了?
我有你的孩子了!萧阑歆心一横,脱口而出。
呵,是吗?连胤轩身后的人吓得瞠目结舌,他反倒笑了,眸子反she讽刺的光芒: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本王的?
是!萧阑歆一口咬定,大声起来:那一夜的人明明是你,胤轩,腰带为你所有,而你至今jiāo不出给你开脱的人,所以现在孩子都有了,胤轩你真的要置我于不顾吗?
听如此一说,连胤轩剑眉微挑,竟是踱至萧阑歆面前,有心qíng跟她探讨起这个问题来:你说,孩子是本王的?
是,皇帝哥哥能为我做主。
你是说宇文丞相带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他笑,瞧了旁边的映雪一眼,转头对萧阑歆道:如果本王不承认,这二十万大军是不是要以欺君之罪将景王府铲平?又看向映雪:王妃,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是好?
映雪一愣:全凭王爷定夺。
你是本王的王妃,理应为本王管理此事。你说娶,本王就娶。他道,似在说笑,却又分明认真。
如果是圣意,便娶。映雪不得不如此道。
可是本王的正妃只能有一个,咋办?他回道,墨眸浓烈。
映雪静静望着他,没出声。这男人,分明是故意。
本公主身为公主,绝不能做侧室!在此时出声的反倒是萧阑歆,她瞅了瞅连胤轩,见那眸子里没有怒色,胆大的摆出公主架子:如果让本公主做侧妃,就是有损皇帝哥哥的皇威,本公主会让皇帝哥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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