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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呀个呸,明明就是一只豹嘛。不要以为你是师父,就可以随随便便地糊弄我。说着,小道士索xing爬上椅子,企图去触摸一下上等豹皮。
    没想到,才刚伸出手,项郝冷冷地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你如果敢碰它一下,明天这地方挂着的就是你的皮。
    才刚刚重逢,不用那么快端出师父的架势吧。小道士乖乖地缩回手,依依不舍地又流连了几眼,既然jiāo易不成,那就别怪他做人太认真了,师父,既然您回来了,就请回上清宫吧。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您处理,你跟大师父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呢,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上清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管,修道的人不能这么没有责任感的。
    你们不是活得挺好吗?项郝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最近登门来劝他回去的那群人,个个都生龙活虎,还需要他做什么?回去把屎把尿么?
    本来是挺好的,最近有点烦躁了。大师父游山玩水去了,小师父做梁上君子去了,对于上清宫的众人来说,这日子别提有多逍遥了。天天可以用各种借口调戏漂亮姑娘,还能睡到日上三竿,但是最近有一伙不速之客打乱了一切。
    嗯?除非洛阳城的漂亮姑娘都死光,不然项郝想不出有什么能让他们觉得烦躁的。
    是这样的。从长安来了一群人,说你拐骗了良家妇女说到这的时候,小道士顿了顿,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九金,bī着我们把你和和良家妇女jiāo出去。我们就说你还没回来呀,呀呀个呸,他们偏不信,每天拉帮结派地来上清宫打马吊。你说,还让不让过安生日子了?
    闻言,九金震了下,虽然良家妇女这个形容词有点夸张,但她还是坚信那群人是冲着她来的。长安、来找她和师公的会是七哥哥派来的吗?又或者只是段夫人和段老爷吧。
    不是没有感觉到九金的异常,项郝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瞧见,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策划了很豪华的反击战,可惜刚准备实施,呀呀个呸,他们居然不来了!
    既然都已经走了,还要我回去做什么?
    我们怕他们还会来嘛。
    项郝很不想承认,这群没出息的家伙,居然会是上清宫里出来的。
    他刚想一如前几次那样拒绝的时候,九金却忽然开口了,师公,我们下山吧。
    这话有点出乎项郝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九金至少还要闭门颓废几个月。不过,这个丫头的思维方式向来很常人不太一样,肯下山,并不一定代表她想要重新振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为什么?
    唔就想下山去看看啊,一直待在山上好闷喏。随便找点事做做也好呀,虽然我会的比较少,可是我可以去上清宫帮忙打打杂呀。而且九金犹豫了下,在考虑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有点自抬分量,但最终她还是说出口了:而且我不想你为了迁就我,丢着上清宫不管,他们都上山来找了你那么多次了,还是去看看吧。
    项郝眯了眯眸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身旁的她。半晌,qíng不自禁地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嗯,明天就带你下山去。
    哎呀,良家妇女果然就是好!小道士由衷地欢呼,在良家妇女的帮助下,他居然奇迹般地完成众师兄弟委托的任务。
    隔天,九金就拖着那个从长安跟随她到洛阳的大箱子,以及那张有历史意义的虎皮,带着红扁,正式跟着师公下山住进了上清宫。
    从那天开始,九金和红扁就成为了上清宫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就是所谓的万绿丛中一点红。师公每天忙于处理那些堆积下来的事务,于是九金开始尝试走贤惠路线,跟着红扁学着下厨煮饭、煲汤,或者帮着那个喜欢收集shòu皮的小道士处理一些杂务。
    小道士有个和他师父很相配的名字,叫吴仁艾。据他自己说,他是个饮水思源的人,因为他把师公给请回来了,所以在上清宫的待遇立刻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而师公之所以愿意回来,这一切,都是拜良家妇女所赐,因此他一定要回报。
    而他回报的方式很寻常,就是为良家妇女任劳任怨。
    小良,你要劈柴吗?我帮你。
    小良,你要挑水吗?我帮你。
    小良,你要上茅厕吗?我帮你。
    小良是吴仁艾给九金取的名字,良家妇女的简称,据说这样会显得亲切点。
    在抗议了无数次都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后,九金也就逆来顺受了。只是!只是她实在难以忍受连上茅厕都有人全程护送的生活!
    小良呀,我们洛阳的市集要比长安还热闹哦,我听小师父说,今天是你第一次出来逛市集。我们不用急着赶回去,你大量地逛,逛到慡为止。师公还给了我很多银子,说是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你也真是的,明明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做什么要一天到晚闷在道观里嘛,要多出来走走,要是一个人怕,你可以找我啊,我每天都有空
    呀呀个呸!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九金终于爆发了:我说小吴道长啊,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么?
    是啊,跟你一样闲啊。原来小师父不在的时候,作为上清宫第二把手的他还是挺忙的,现在嘛,日子过得快生霉了。
    他为什么要把她拖下水?她有很闲吗?有闲到全程护送别人上茅厕吗?!
    无奈,小吴道长一点都没感觉他家小良的不对劲,依旧很尽地主之谊地滔滔不绝:你看见了没?听说长安市集有很多很多的乞丐,我们洛阳市集最大的特色就是有好多好多卖身葬亲眷的摊位,俗话说的好:你要是没参与过卖身葬亲眷,就不算到过洛阳!
    真是好有特色哟。那既然来了,她是不是也要参与一下?想着,九金的眸子里充满了新奇,在面前那一堆卖身葬各色人物的摊位间转悠,最后落在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身上,小吴道长,是不是随便我买什么都可以呀?
    呀呀个呸,你在质疑我的话吗?关系到声誉问题,吴仁艾很激动。
    那我要买她喏。好可怜的姑娘哟,长得那么水灵灵的,居然沦落到要在街头卖身葬奶奶。
    这个虽然是挺漂亮的,标价也就五两银子而已,不过,小良是想买下来给他做媳妇的吗?他不需要呀。
    呀呀个呸,吴仁艾,讲话是要算话的!九金学着他说话的腔调,边说边在原地跳来跳去。
    中!买就买!小吴道长是最经不起激的,尤其对方还是让他地位飞升的良家妇女,这让他要怎么拒绝呀。
    就这样,在头脑一时发热的qíng况下,吴仁艾为了表现出男子气概,出手很大方,花了六两银子买下了那个卖身葬奶奶的姑娘,多出了一两哟。得偿所愿后的九金很开心,喜滋滋地带着那个姑娘找了家外表看来很华丽的酒楼,打算请人家吃顿好的,反正也不用她花银子,该出手时自然是一定要出手的。
    那么好的姑娘,要是落入了那些像猪一样的男人手中,啊是多么悲惨的下场呀。
    你要多吃点啊,那样等下我们才有力气去葬你奶奶。你放心,我以前是哭丧的,接触过殡葬一条龙服务,一定可以让你奶奶走得豪华壮丽一些。呐,这顿饭是小吴道长请我们吃的,你要记住他的恩qíng哦。九金边说,边很殷勤地替那个姑娘夹着菜。
    不知不觉间,姑娘面前的小碗就堆了起来,她埋着头,吃得很专注,听了九金的话也就随意地哼了两声,唔唔,我会记得的,可以以身相许吗?
    别,千万别!一听这话,吴仁艾激动地叫了起来:买你的银子不是我的,是我小师父的,你要许就许给他去,不过他心有所属了不会要你的。还有,想买你的人是小良,你要是不介意许给一个姑娘,那就跟着她吧,但是我小师父可能会把你活活剁了。
    那是你小师父比较帅,还是你比较帅?那姑娘总算把注意力暂时从美食上移开了,却完全忽视了提议买下她的九金。
    好在,有一个更重量级的人,注意到了九金的存在,并且兴奋地嚷了起来:啊呀呀呀呀,是九姑娘!
    这声音,这调调,这种让门窗微微撼动的气场在九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能和这一切完全吻合,超大版移动芝麻烧饼?!
    咦?九姑娘你想吃烧饼?费菲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外号的,久别重逢,她兴奋地冲上前抱起九金转了圈,眯着眼笑,天真地问。
    不、不要!吃吃吃,难道她唐九金就只知道吃吗?
    不要吗?我找到一家和长安明德门味道差不多的豆腐脑,一会带你去吃啊。总算,费菲舍得放下九金了。
    她刚打算在九金身旁的椅子坐下好好叙旧时,伙计就赶紧机警地又塞了几张椅子过来,拼合在一起比较有承受力。要知道,这可是在费菲坐塌了十二张椅子后,伙计忍痛想出的法子,尽管làng费资源,但是节约了成本。
    不、不用了,我刚吃过。九金gān笑着看了她一眼,连忙摆手拒绝。倒也不是讨厌烧饼,只是看着她,总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在段府的那段日子,也会自然地想起那个人。
    嗯?九姑娘好像有点变了喏。费菲瞥了瞥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小小的绿豆眼转悠了下,落在了那个卖身葬奶奶的姑娘身上,皱眉思忖了会后,她惊讶地喊道:啊哈,这不是那个卖身的姑娘吗?九姑娘,原来你也对我们洛阳的民间风俗感兴趣呀?
    九金嘴角抽搐了下,原来这种卖身活动已经发展成洛阳的民间风俗了吗?
    这个姑娘本来我也想买的,可是没有带银子出来,回去拿完之后再去看,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买下来了呀!
    咦?看她一脸惋惜的样子,九金打起了jīng神,你喜欢吗?那我可以割爱哟。
    反正她本来也就是想参与一下,确实都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姑娘,要是带回道观,师公一定会说她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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