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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午时,当传来老爷已经进城的消息后,段府门口站了一整排表qíng酷似便秘的家丁,以龙套为首,子七垫后。这排场惹得来往路人频频驻足,龙套被看得很不自在,一个劲地往队伍后方躲,直到移到了少爷身边,见识到了那张泰然自若的脸后,顿觉惭愧。
    少爷,那个好多人都在看我们,是不是要收敛一下啊?继我的病有救了之后,龙套就很畏惧人们的眼光,恐怕他下半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心理yīn影了。
    很多人在看么?那很好啊。子七伸出手搭上龙套的肩,将身子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造型摆太久了,着实有点累,我爹娘把我生得那么帅气bī人,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吗?多点人看才好,不然太làng费我爹娘当年的努力了。
    看来我爹娘当年也很努力。龙套挺起胸膛,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子七挑眉扫了他眼,勉qiáng说起来那笑容还算得上阳光,他抿了抿唇,丢给龙套一个安慰xing的笑,别气馁,有时候努力了不代表一定会有回报。好在,落凤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她当初连伺候九金都那么自告奋勇,应该不会介意你长什么样。
    少爷,你别总是这么说小姐啦,跟超大版流动芝麻烧饼比起来,小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再说了,要不是小姐,你也不会想到去醉香楼,我觉得她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嘁她如果不要一直念叨着那个死老头,会更讨喜。子七嗤笑,不屑地横了眼身旁那个胳膊肘开始往外拐的家伙。还真是白疼他了,那么快就倒戈了。
    死老头?龙套困惑了,那是个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物?
    那个没相好的啊。真是的,跟了他那么久,龙套居然还不能和他心意相通。
    人家哪里老了啊,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年轻有为吧。
    说起来,你有没有jiāo待落凤看住她?聊着聊着,子七想起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娘主持大局,他绝对不能让他们父女俩这么快碰面。以爹的个xing来说,九金会被折磨得很惨。
    落凤向我保证了,绝对不会让小姐出自己院子的。只是少爷,这么做有用么?同一屋檐下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就到了十五再说子七想都没想,就豪慡地丢出这句话,做人要得过且过才快乐。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褪去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惊慌地转头看着龙套。
    好灼热的目光,龙套被他看得脸都红了。不过他跟少爷之间偶尔还是很有默契的,比如现在。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异口同声地叫嚷:中堂的画像!!
    来了来了,少爷!老爷来了!
    他们醒悟了,可惜为时已晚。站在巷子口打先锋的家丁已经冲回来禀报了,子七懊恼地闭上眼,暗骂了几句,见龙套还愣在一旁,火便更大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爹的画像换上去啊!
    可是来不及
    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能让爹看见那副字!
    哦。龙套垂头丧气地应了声,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几乎预计到了以后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又一次承受少爷的重口味,一定会!
    龙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子七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佯装出痛并快乐的表qíng转过身。马车已经停在了他面前,家丁们一股脑地迎上前,搬东西的搬东西,做样子的做样子,总之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很忙。
    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了悬挂在车檐上的玉,一瞧见那块玉子七就鄙夷地别过头,那是一块白独山玉,以他端庄的眼光看来是葫芦型的,但是按他娘亲的说法那是双rǔ玉,她还特地bī着爹挂在车檐。嗯嗯,很好,一对像葫芦的双rǔ
    随着车帘完全被撩开,家丁抱着个袖珍型小梯子放在了马车前,俯首静候着老爷下车。
    气氛也越来越紧窒,大伙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努力维持住便秘的神qíng。就连段子七也收敛起了平日里没个正经的模样,脸色很严谨,目光很深邃。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很久,那辆马车却没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家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往车里头探了眼,用唇形无声地向少爷回报。
    尽管子七完全读不懂那个家丁在说些什么,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他爹最大的特长,就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有时候睡很久才会醒,有时候片刻就醒,完全视他的心qíng而定。
    他叹了声,推开了家丁,凑近马车看了眼。只瞧见他爹四仰八叉地横躺在马车里,手里紧紧抱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嘴角还带着笑,看起来他正沉溺在美梦中,多半是梦到了娘在用藤条打他。
    真是个石痴,品味差劲,竟然喜欢这种硬邦邦的东西。打量了些会后,子七瞥了瞥唇角,口吻里略带着轻蔑。
    说完后,子七拂了拂衣裳,打算领着家丁们先回府,等他爹睡醒了再欢迎也不迟。
    没想,有道苍劲有力的声音飘了来,总比你喜欢死人好。
    好歹死人曾经有过生命。虽然这声音来得很突然,子七却已经习惯了,只是驻足转身,凉凉地回道。
    石头一直都有生命。段老爷边说,边伸手挥开车檐上那快碍眼的玉步下了马车。
    总不会比人更有生命。
    在我看来都一样。
    一老一少很旁若无人的站在段府门外据理力争了起来。
    家丁们面无表qíng地各忙各的,谁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反正毫无例外的,每次他们父子俩碰面时,总要先为死人和石头争论一番才会觉得舒慡。尽管另类,但还是可以将此视为表现彼此思念之qíng的一种方式。
    通常这种争吵不会维持太久,而且会在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突然打住
    人会生儿育女,有七qíng六yù,石头有么?
    段子七还在qiáng辩,尽管这话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段老爷习惯xing地想反驳,可当正视了自己儿子后,话锋立刻就变了:臭小子,你怎么又长高了?该死的,你怎么又变帅了?!你不记得我临走时的命令了吗,一般帅就可以了,绝对不准超越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身上这衣裳哪买的,有我的尺寸吗?
    啧啧,你又发福了。子七摇头,故意装出一副厌恶地样子打量了他爹一番。
    你摸尸体摸瞎了是不是?以我这个年纪来说,我的身材已经很出类拔萃了。就一点上来说,段老爷一直都很有自信,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神采飞扬,和颜悦色地伸手搭着儿子的肩,边往前走边问着:来,告诉爹,有没有把自己变成真正的男人?
    闻言,子七的脸蓦地涨红,一直红到了耳际。他紧抿着唇,默不作声,把牙关咬得吱吱作响。从他弱冠之后,他爹每年回府都会问这句话,并且还会很厚颜无耻地跟他分享心得。活见鬼了,谁会在乎自己爹在那方面有多持久!
    真没出息,往后别说我是你爹。
    爹,你到底是回来做什么的?
    啊!
    段老爷忽然叫了起来,段子七惊了下,以为他觉悟了,没料到他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堂,大吼道:龙套,你站那么高做什么,挡住我的画像了!
    呃yù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龙套不断地左闪右避,拼命挡住身后的千古绝句,还一边冲着少爷挤眉弄眼。
    很明显,龙套又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并且还唯恐他爹不去注意千古绝句,故意站在那个很显眼的位置上蹦跶。子七长吁出一口气,飘了眼龙套,给了他一个等着受死的眼神。跟着又拉住他爹,挤出笑容,转身想往外走:爹,你一路劳累还是赶紧去休息一下吧,家里的被褥很软,还有娘的味道。我这就去帮你把裴澄找来,等你睡醒了,就可以英雄救美了。
    我不看一眼自己的画像会睡不着。段老爷很坚持。
    子七很想反问他爹,刚才在马车上是怎么睡着的,过去的那大半年奔波在外又是怎么解决睡眠问题的?
    龙套,滚开!段老爷不顾阻拦地喝喊,他始终很相信自己的自觉,这次直觉告诉他那副画像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等着他去拯救。
    让还是不让?龙套好为难,如果让了,少爷一定会罚他,不过至少老爷可以做他的靠山了。嗯嗯,想到这点,龙套立刻就跳了下来,动作无比迅速,姿势异常飘逸。随着他的动作,千古绝句慢慢浮出了水面。
    看着老爷渐渐涨红的脸,龙套开始慌了,不能让老爷出事啊,要不然他的靠山就没了。以他当了那么多年家丁的经验来说,这种时候通常是最适合谄媚的:老爷,您先别气,是这样的少爷看您的画像年久失修了,就送去让人重新装裱。可是这中堂人来人往的,光秃秃的总不太好看,所以就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了!段老爷用力拍了下桌案,打断了龙套的话。那桌子抖了几下,应声倒地,他踹开桌子,厉声质问:这是谁的杰作?!
    是小
    龙套还是一心护主的,想替他家少爷开脱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少爷就自己扛了下来:是我。
    于是,段子七和段龙套都分别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了代价。
    子七被罚去马厩,按照他喜欢那种千古绝句的特质,段老爷为了满足他,让他去数马尾巴上的毛,数到飞扬凌乱为止。
    至于段龙套就比较惨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被罚,却不敢言。只好听从老爷的指示,找了座全府最高的假山,以岔开双腿半蹲的姿势面朝西方张开双手,好好体验一下风chuī裤衩毛飞扬的快感
    傍晚时分的段府,笼罩在落日余晖下,一道很端庄的身影穿梭在园子里。
    九金牵着两只上午从湖里捞上来的乌guī,手里捧着一堆很丰盛的饭菜,正以极缓慢的速度朝着马厩前进:小乌guī要小乌guī,我们要去做善事咯。听说老爷一回来就罚七哥哥和龙套,他们很惨喏,连晚膳都不能吃。落凤只顾着给龙套送吃的,七哥哥就比较可怜了,爹不疼娘不爱丫鬟不拥戴,还好他有我这个内在美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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