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微怔,并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办法,严婆扫他一眼,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着微敞的大门,目光悠远自顾自道:“在你之前,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还有四个人来求过我,让我帮他们永远在一起。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活人的偏见就像一根铁刺,不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变短便钝,反而会愈加锋利,戳的人遍体凌伤。”
“跟冥婚不同,把死人的名字写在活人的家谱上,就是把一个家族的命运和鬼联系到了一起,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当年那两对情侣爱的惊天动地,最终不还是败在世俗之下了吗?”
败了?白木下意识蹙眉,抬脚走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那两个鬼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灰飞烟灭,一个四处游荡,好像已经不在上城了吧……”
清风拂面,白木垂眸看着脚下飞扬的尘土,面色凝重。
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人的偏见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有些人,哪怕表面关系再好,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便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可是他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白木,我本来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但是你放过了我的余儿,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感谢你所以愿意帮你。但是你家庭的事,还得你自己去解决,旁人没法插手。”
“嗯。”
****
湖水碧波荡漾,鹅卵石小路干干净净,四下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闲杂人员来打扰。白母站在二楼的小露台上看风景,手边几株木兰长的正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自然苍郁风光,心里越发满意。
白父终于打扫好了卫生揉着肩膀过来,搂住面前人的肩膀笑着打趣:“都看了快一个月了,还没看够?”
“这可是小木以后要住的地方,我当然得瞧仔细了,这个周边环境啊,设施啊,都得好好看!以后结婚有了孩子,这样的坏境才能让他好好成长不是?”白木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儿的说个不停,从白木的现在学习到未来的工作生活,一条跨越几十年的人生之路,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俨然白木明天就能毕业了一样。
白父好笑于她的激动万分,但同时也理解她作为一名母亲的心情,甚至路航存在的他,只能时不时的附和两声。
“对了,小木呢?今天怎么出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白父随口答:“儿子刚出院都被憋坏了,好不容易能出去走走散散步,多好的事。放心吧,到时间他自己就回来了,呐你看,这不回来了吗?”
顺着白父的手指方向望过去,不远处一抹米色的身影正缓缓走来,他缓缓的过九曲桥,踏上鹅卵石小路,朝家里走过来。
“回来了就好,我下楼看看骨头汤熬的怎么样了!”白母急匆匆的朝楼下走,白父连忙跟上去。
“哎呦,你走慢点,这把老骨头了,磕到碰到怎么办?儿子这不还没进门吗?急什么?”
白木进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美食的浓郁香气,驱逐了他一身的寒气与疲惫,僵硬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苍白的脸颊有了几分血色。
他抬眸望过去,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家具物品一应俱全,厨房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鹅黄色的粗纱窗帘拉开,阳光照在沙发上暖烘烘的。
白母端着汤出来时,正好看到站在玄关处发愣,连外套都没脱鞋都没换的人,轻声呼唤:“小木,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饭。”
白木回神,眉峰轻拢,清亮的眸子里笼上了一层薄雾,他指尖抚上拉链,脱下衣服挂在一旁。有白父帮着白母盛饭收拾,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低声耳语着什么,笑容明媚。
白木轻轻抬脚走过去,抿唇犹豫片刻,然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沙哑的嗓音传遍整个房间:“爸妈,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
秋风卷起满地的落叶,一股脑儿的拍到窗户上,然后纷纷扬扬尽数落在门前的台阶上,盖住了地板上错杂的花纹,铺了满地的金黄。
树影婆娑起舞,渐渐被拉长。冷空气来袭,原本青茂的植物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门外寒风肆虐,门内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木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一个小时,茶杯装饰品碎了一地,冷意自膝盖渗进骨头里,此刻他全身冰凉,腿已经跪到麻木僵硬,身上的疼痛蔓延开来,似乎有几分旧疾复发的意思。
这一个小时里,他将一切都告诉了白父白母,早就有所预料的白父还好面色淡定,但是白母……
他抬眸看着面前沙发上捂着胸口气的脸发红的母亲,眉间染上了几分愧疚,他原本只是想将路航告知于他们,却不曾想会把她气成这样。
“荒唐!简直是荒唐!”白母生气的抓起一旁的抱枕扔过来,后者跪的笔直一声不吭。
他但凡吭一声,事情便还有的商量,而他此刻毫不反抗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受下,就摆明了态度告诉二人,他愿意为了这件事,付出一切代价。
白母了解儿子,自然也知道他这番举动是何意思,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生气。
这不是请求,而是胁迫啊……
“你爱上一个男人也就罢了,可他怎么能是个鬼!你现在要把他的名字写在家谱上,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大的影响?!从此以后白家的运数将和一个鬼绑在一起,万一发生什么事,谁能救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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