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宸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可以一句都没忘记。
什么二十多年都没遇到过会共度余生的人,那不是他还没下手么。
林淮苏伸出手,示意人把他抱起来:“我想出去坐会儿,屋子里太闷了。”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经常跑腿干活,江释宸虽然还没彻底张开,甚至比林淮苏还矮些,力气倒是不小,这都能把他抱起来了。
林淮苏刚伸手,就觉得不对,要是他什么事都依赖这个人的话,那岂不是找错了方向。
搞得他很柔弱一样。
他捉住了江释宸去抬他膝窝的手:“扶我起来就是,太久没动了,想要走走。”
药性下去之后,林淮苏也没那么虚弱,起身出去走走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扶着江释宸出去,慢慢恢复了力气,索性绕着院子里散步。
这院子虽然荒废已久,但一直有刘伯守着,院里的花花草草都伺候得非常好。大片大片的绣球、桔梗,争相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花儿不仅好看,也可做药用,林家院子里的花大都可以入药,因为经常打理,开得也十分旺盛。
二人绕着院子散了好多圈,还去池塘边坐了坐,等晚饭做好才又悠着回去吃饭。
回府上之后,规矩也多了起来,下人们是分桌吃的,一大桌子菜只有林淮苏和江释宸两个人用,要不是因为最近不好去林淮苏他二伯那边,也不必这么浪费。
饭后,林淮苏今天不仅睡足了,下午还运动了番,晚上吃得又好,整个人的精神都恢复了许多。自从中了那个毒,他总是有些病恹恹的,让人看着都心疼。
天虽然还没黑,江释宸还是给林淮苏点了灯,二人翻找了很多医书,试药配药、研究减毒,稍微一琢磨,天色就暗了。
这是林淮苏第一次带着江释宸研究一种全新的解药,因此讲得特别细致,怎么设置和调和,需要讲解的非常多,一不小心就会延展开很多。
眼看着外面天色暗了,这烛火也没那么亮堂,看多了伤眼睛,只好暂时作罢。
只是下午睡太多,现在也睡不着,林淮苏磨磨蹭蹭了会儿,就被江释宸揭穿了。
“不想睡觉?”
“咳。”林淮苏轻轻咳了一声,觉得被比他小这么多的人戳穿这种幼稚的行为很没面子。
“我看今天晚上天气不错,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星星?”
林淮苏眼睛亮了亮:“走。”
这个时代还没有电,也没有各种大气污染,晴朗的夜晚,不仅可以看见天空中的云,还有玉盘似的月亮,以及点点繁星,就连银河也清晰可见。
江释宸虽说是学医的,对天上的星座也有所了解,一颗一颗把他知道的数给林淮苏听,还会解释一些背后的故事。
这些故事有的来自那个遥远的未来,林淮苏不能全部听懂,就需要江释宸挨着给他解释。
夜风拂拂,庭院里低声碎语细细地响着,伴随树叶花草、以及蝉鸣蛙语,让人无比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一早,董秋雅就又过来了,小姑娘倒是自来熟得差不多,正大光明地往江释宸嘴唇上面的伤瞟,发现伤口愈合得特别慢,眼神揶揄。
“浔舒啊,我觉得你们这样不行吧,还是得克制一下。这伤口反反复复拖着,大热的天,万一弄出些其他病怎么办?”
林淮苏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江释宸嘴上的伤,把人唤过来:“不应该啊,你配的什么药?怎么伤口好得这番慢。”
江释宸把药方说了一遍,神色有些复杂。
“没什么问题啊……”林淮苏嘟囔着,“我记得你伤口愈合还挺快的。”
董秋雅瞥他一眼:“难倒不是你的原因?”
林淮苏莫名其妙:“我什么原因……”
随后他又想起来那个梦。
所以说,那个其实……不是梦?
那、那昨天……
林淮苏耳朵有些烧起来,说话都有些含糊:“行了,你别瞎说,关我什么事。”
董秋雅笑而不语。
“你这丫头,也别每天往我这儿跑,都和你说危险了。”
董秋雅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关心你么。”
顺带还想看点小八卦,榆木脑袋开花可是拜年难得一见呢!
两个人插科打诨了会儿,林淮苏就叫人把董秋雅送走了,这丫头开玩笑可真是越来越没个度,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打趣他,就该给她找个对象忙活起来。
董秋雅父母走得早,是祖父带大的,家里几个兄长也没什么经验,以为有门亲事就有保障了,后来解除了婚约,又听董秋雅说暂时不要谈婚论嫁,还真就放任这丫头不管了,这才导致二十多岁了还没谈个婆家。
虽然说董秋雅表面上对此有些不在意,林淮苏还是能从她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毕竟这个时代,婚事还是需要长辈操办的。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林淮苏早就把董秋雅当亲妹妹了,这样放着也不是事儿,索性和董老爷子商量了一下,开始给董秋雅物色物色,找媒人要了好几个门当户对的,自己先拿回家筛选一番。
江释宸不知道林淮苏的主意,看到那一叠的生辰八字和家庭状况,问了句:“你看这些做什么。”
林淮苏刚挑了个年纪太大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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