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翻了翻系统记录的收支明细，应嘉彤惊讶的发现，华文渊花钱少得可怜，甚至还抠抠搜搜给他创造了一丢丢收入。
    收入一栏里满屏的“好评返现”，一块、两块、三块、五块都有，遍布各大平台、各种品类。外卖要按人头凑够最佳优惠，分组下单，吃之前每个小组长还要拍照拍视频，方便发送好评，找商家拿返现红包。
    就连买道具，都得遵循这个操作。网上买的道具到了之后，除了好评返现以外，拆快递剩下的纸箱还能拿去卖废品，五块十块的收入颇丰。
    应嘉彤简直叹为观止。
    导演如此勤俭持家，以至于剧组组建之初，还没来得及招演员购置道具和设备的时候，整个剧组几十号人，七天只花了惊人的七百块。
    七日结算周期结束，应嘉彤的账户里也多了七百块的赔偿金。
    而他给华文渊的资金足足有一千多万！
    这七百块砸进去，连个水声都听不到。以至于系统判定这点亏损并达不到投资失败的水准，自动延长了结算日期。
    第二个结算周期是30天，这时候华文渊的新戏已经招够了人，花销也大了起来，但巧合的是，之前他联系过但没有回信的投资商看他团队都已经组建起来了，出于往日的旧情，稍微投资了一点点。
    于是上次结算时，华文渊这个项目甚至还产生了盈利。
    折算成10%的系统奖励之后，也就几万块的收入，以现在应嘉彤的眼界来说，也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存在。
    随便一个投资都是千万起步，应嘉彤会忽略掉这微小的收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完华文渊这个项目的收支明细之后，应嘉彤更加惆怅了。
    他一点也不需要华文渊替他省钱。
    拿了钱就使劲给他花呀！
    不然他还怎么薅系统的羊毛？难道就靠那10%的抽成吗？
    能不能有点梦想？
    不过连续那么多次薅系统羊毛都被人截胡，这个项目暂时没被染指，也说明不了什么，应嘉彤决定还是要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没回家的时候，裴其安的下属也提到了华文渊的这个项目。
    “副总之前提到过这部戏，看起来对这个项目还是挺重视的，咱们要不要也投一点意思一下？”
    刚才语气还很轻快的裴大少顿了顿，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华文渊，不就是应嘉彤推荐邵慢慢去作曲的那部戏的导演？
    想起这个他就生气，自家媳妇儿放着他不推荐，推荐一个外人！
    都是被邵慢慢那个阴险小人欺骗了！
    想到这个害得他和媳妇儿吵架的罪魁祸首之一，裴大少的心情顿时不美妙起来，厉声训斥道：“投什么投，你们懂娱乐圈吗？天天就知道投这个投那个，公司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下属：“……”
    就公司内部这种仿佛度假一般的工作氛围，说公司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没人信呀。
    但一个明智的打工人，肯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老板的眉头，下属选择了睁眼说瞎话：“当然不是！”
    裴大少对他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但他开始发现即使取巧买了半成品回来，他还是不能把饺子皮和饺子馅变成印象中的样子，逐渐开始烦躁起来。
    “没应嘉彤参演的戏都不投。”他下了个结论，“没别的事就挂了……不对，等等。我记得你是东北人？”
    下属立时受宠若惊：“对对，没错。大少记得我？”
    裴大少含糊两句糊弄过去，顿了顿，又问：“那你会包饺子吗？”
    下属懵了，“这……会是会，不过……”
    大少问这个干嘛？考察他的个人能力吗？
    难道是想派他单独出去成立子公司？可他们总公司也才刚成立没多久，现在成立子公司，未免太早了一点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裴其安严肃道：“把视频打开，教我包饺子。”
    下属：“……”
    应嘉彤洗完澡出来，便联系上几个投资过的项目负责人，问他们追加投资的人到底是谁。一抬头，就瞧见餐桌上摆着一个硕大的不锈钢盆。
    脸盆里还冒着热气，里头飘着一个个白.花.花的团子，一眼瞟过去，还能瞧见好几个开膛破肚的，露出里头稀碎的肉馅。
    裴其安挺胸抬头站在一旁，还挺自豪：“媳妇儿，吃饺子！”
    应嘉彤：“……”
    他不说的话，应嘉彤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盆饺子。
    就这皮全飘在水面上的状态，说它是馄饨也没什么毛病。
    裴其安见他打量那盆饺子，帅脸一红，说：“我都是按着他们教的包的，不知道为什么煮的时候就全散了……不过味道不错！我尝过的！不信你尝一个试试？”
    说着递过来一副碗筷。
    应嘉彤伸手去接，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裴其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抽了抽，迅速把手抽回。
    应嘉彤脸色一变，“怎么了？”
    抓起他缩回去那只手，翻过来，瞧见手背上红红的一片，应嘉彤愣了下。
    “哎呀，没事儿……”裴其安瞧着他表情不太好，赶紧说道，“就是头一回煮东西，不知道要把盆放低点，饺子一股脑全倒进去，汤水溅起来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