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休息一下吧。”那女修道。
这里没有遮阳的地方,霁雪靠在殿门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虽然擦了半个时辰,但也只擦了一半。
眼下时间已经到正午了,说此刻又累又饿,也不为过。
秋海棠叫人给她送了吃的来,但他们都进不来。
霁雪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忽然,占星殿内冒出一个小脑袋:“来这里。”一个小女童朝她小声地道,“我给你吃的。”
霁雪看了看周围:“被发现了,我又要被罚了。”
“不会被发现的,星相出去了。”女童道。
霁雪犹豫着,只是在看到小女孩的笑脸之后,看了看周围,跟着她进去了。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女修见状,对自己的同伴道:“去禀报尊后,她进去了。星相的徒弟说星相出门了。”
她的同伴去回信,而她则继续在殿外监视。
霁雪跟着女童悄悄地溜了进去,里面是一片辽阔无边的星海,那些璀璨的星辰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得。
霁雪脚步放轻,分不清方向,便一心跟着女童,她走哪就走哪,感觉上像是朝东边转了几个圈,然后转到北边,但具体的应该有走出去的规律,她对占星之术了解并不深,不过是略懂皮毛,所以根本看不懂这些阵法。
她跟着女童,前方毫无预兆地成了一间书房,她正站在书房的中间,还没意识到场景是什么时候转换的。
“你想吓死我吗?”她对着书案前坐着的命天星道。
“这些你从前不是看过?”命天星抬眸。
“说是如此,但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只见过一眼,哪还会记得这么清楚。”霁雪道。
她找了里面最舒服的躺椅坐下,顿时觉得浑身的骨头放松了下来:“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让我留下?我擦了整整一百级的石阶,你要知道我好歹是剑圣夫人,我夫君的脸往哪搁。”
“那你倒是帮我想想,哪些理由能避开尊后的耳目,不让她和任何人怀疑,还能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来。”命天星道。
霁雪想了想,发觉真没有,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躺椅上,在这里,她放下了一切伪装,彻底变回了曾经的长安,反正他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比以前更谨慎了。”她叹道。假戏真做都很难骗过秋海棠,更何况别的呢。在仙城,她只怕秋海棠,因为只有秋海棠知道她的所有底细。
“人总是会变的。”命天星淡淡地道。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淡,但话语流露出的苍凉是掩盖不住的,霁雪垂眸,不知道该怎么接。
说完这几句话,两人忽然间便没话说了。
过了许久,霁雪轻声叫道:“师弟。”
命天星抬眸看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师姐。”
霁雪欣然一笑,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热,她眨了眨眼,别开头。
他前世就没这么叫过她,都是她在没人的时候“师弟师弟”地叫。
只有老天才知道那时候的他有多烦她。
中仙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是她的师弟,唯一的一个师弟。
师父最开始收了她做徒弟之后,便又收了一个,她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谁,师父也从来没说,她和凤涅自然不会去问,因为碧樾的事太多,所以师父一直在碧樾,对新徒弟很少当面指导,一直都是传书指点。
直到去天选,师父跟她说,她的师弟也会去。师弟刚丧命,性子孤僻,希望她多多照顾。
她欣然应允,找到这个师弟,把他身边想欺负他的人都揍了一顿,从此便时不时地粘着他,师父说他性格孤僻,她便每天都拉着他和玄陌一起玩闹,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死神情冷淡地坐在一旁看,但她能感觉到,他心底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他不想出来,她就费尽心机,也拉不动他。
后来他留在仙城,她去了天下,两个人都忙了起来,除了她偶尔给他写信,说得他烦了,他也会回一封。
回的那封信写的必定又臭又长,骂她又喝酒,骂她为什么要跟在宣洺身边……
真真是比一个老太婆还啰嗦。
歌城大战的前一晚,他传书告诉她玄尊带着上万修士来围剿她,让她快走。
她纸上答应,第二天毫不犹豫地走入清魂阵。
那阵法,是她期待已久的,能将歌城所有魔气净化,她用自己身体,禁锢中所有的万魔之主,以她的命,换天下太平,她最终辜负了他的好心,选择完成师父的心愿。
“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霁雪问道。
命天星道:“最开始给你算命,我算出你那一世生不过百,只是,在你死那一天,我再算,却发现算不透你的命了,你的命,仿佛脱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他看着她,“我便猜测,你或许活着。”
“于是你等了我五百年?”霁雪道。
“算是这样。”命天星道。
“这五百年我一直在找你的命星,一百年前终于在一颗命星后面找到了你,那颗星星太亮了,把你挡在后面,那时候你的命星暗淡无光,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我之所以能找到,是因为它突然发光了。”
“就是那一次发光,才被我找到。尽管已经找到,我仍然无法知道你在哪,更看不穿你的命数,我翻遍古籍,它一直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暗淡无光,十六年前,它开始出现变化,再不是向之前一样,它在慢慢地变亮,与此同时,它还与别的命星有了牵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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