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识大体明大义。”
他顺她的话头:“那识大体明大义的陈医生,能从我背上起来了吗?”
她继续摇头。
好吧,他也舍不得。
于是他默许了只要在家陈望就寸步不离地黏着他的行为,且很享受。
谢致的大部分日常用品其实都搬到了公寓里,收拾行李也很方便。陈望掰着手指头算时间,果断先把一件大羽绒服塞了进去,然后发现半个箱子就没了。
谢致进了卧室,看她蹲在地上对着箱子干瞪眼,忍俊不禁,将羽绒服抱出来。陈望就见他展平了羽绒服,左叠右塞,还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方才还不安分地鼓成一团的羽绒服就变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然后是风衣、毛线衫,再到略薄一些的秋装,最后是夏天的衣服。他出远门习惯了,收拾起来有条不紊。陈望插不上手,干脆再次趴到他背上。
谢致“负重”去拿他的电脑平板剧本等一类杂物,又忍不住叮嘱她:“等我出门,就回家里住吧,阿姨好照顾你,要不你一忙起来就不顾三餐。然后平时多带点水果去办公室,值班的时候能休息就歇一歇,别熬太过了。不忙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我收工就给你打电话。”
她哭笑不得:“知道啦,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不也过得挺好的。”感觉到身前的人僵了僵,她立刻识相补救,“当然有你更好!”
他无奈地笑了笑,手伸到后面摸了摸她的头,继续手上的动作。陈望趴在他背上,本也没什么情绪,听着他平静地收拾的响动和规律的心跳声,别前的不舍就无声地一点点涌上来,不由得又紧了紧手臂。
明明三个月前还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般的单身狗,现在就矫情成这幅样子了,陈望你可太没出息了。
她吸吸鼻子,选择继续没出息地趴着。
谢致察觉到她的情绪起伏,没说话,轻轻握了握她搁在他身前的手。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他猜是外卖小哥将外卖放门口了,就没动,略等了等才起身,“负重”挪到门口开了门。
拎着保温壶和饭盒的陈妈妈,隔着玻璃门,和青年面面相觑,然后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又再次和青年面面相觑。
陈望见他没动静,自他肩上探出个脑袋——
然后以平生最快速度从他背上滚下来,滚得太急,“砰”地撞上了鞋柜。
谢致忙一把将她捞回来,另一只手开了门,镇定:“阿姨好。”
陈望扶着腰呲牙咧嘴,半晌尴尬地喊:“妈……”
陈妈妈觉得——她啥都觉不到了。
第47章
很多年前,当陈妈妈拉开家门,看见自家的小小姑娘身边多了一位小小少年,尤其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小少年时,是有一瞬间的警觉的。这是多数母亲的本能。
只不过,后来她见谢致并不爱上门,和陈望也一直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也就没再瞎想,像从前招待女儿的好朋友那样,常让陈望带点自家做的零嘴给他。
再后来,因为自己生病,得知陈望和谢致断了联系,此后只偶尔在电视荧幕和网上了解到谢致的近况,见到谢致那样出色,除了带有一种看邻居家小孩成才了的感概,也总对陈望有些歉疚。毕竟,若不是自己生病,陈望也是有可能走上演员的道路的,指不定不会比谢致逊色。母亲么,千好万好都比不上自家孩子好,对自己小孩总会有种迷之自信的。
陈爸爸和陈望猜到她的心思,时不时开解她,她也知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渐渐也就不断暗示自己不去想这些,连带着对谢致的印象也慢慢淡薄了。
直到今年,乍闻两人久别重逢,谢致又特意上门拜访,她自然高兴,又见两人时隔多年似乎不见疏远,也颇觉欣慰,猜想时间到底不至于太过分,没将少年时的情分消磨殆尽。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少年时的情分没被消磨殆尽,反而似乎——
“变本加厉”了?
陈妈妈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地看着茶几对面的女儿。陈望并腿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乖乖搁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像只鹌鹑。
谢致取了姗姗来迟的外卖放到厨房,然后倒了杯水出来:“阿姨喝水。”
“哎哎。”陈妈妈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本能想站起来,但想到目前这个情景,硬生生坐定了,强行淡定地喝了口水。
然后就看谢致也拉了个小板凳坐到陈望身边了。
……有种她是封建大家长,堂下是两个私奔未遂的小辈的微妙感。
陈望也有这种叫人哭笑不得的感觉。
按理她和谢致么,男未婚女未嫁,实属成年人正常且健全的交往,但面对家里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局促。许是她之前没有经验,事到临头难免犯怂。
陈妈妈喝了半杯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谢这是要——出门吗?”
陈望一怔,抬头顺着陈妈妈的目光看去,谢致的行李箱还在客厅一角敞着,码了大半个箱子的东西。
“是,过几天要进组了。”
“去多久啊?”
“可能要六个多月。”
“这么久啊,那拍完得是冬天了吧。”
“嗯。”
“那冬天的衣服记得带啊。”
“带着了,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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