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地理位置原因,两面环山,一面环河,地震加之暴雨,对这个村子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整座村子如同死城,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靠河岸边的房子有一半以上浸泡在水中,另外一半,被地震拆了个七零八落,连个完整的骨架都看不出来了。
众人站在地势相对较高的一片开阔地带往下看,心中都是一阵发紧。
没人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受灾人数,不明。
有多少受灾人还具备生命体征,不明。
是否还有二次受灾的可能,依旧不明。
在这种情况下,未知是最大的恐惧。
一边是巍峨的山脉,一边是滚滚的洪流,前方是惊险未知的路。
来的路上,姜鸾听说宇川全境地震前也是个知名的网红景点,每年都有不少游客前来打卡游览,曾经也是古色古香的山水画卷,如今断壁残垣,只不过顷刻间,便归于冰冷泥泞。
抛却已如同废墟的村子不说,远处大片的山脉上的植被都有断裂的现象,偶有几棵,顺着垮塌的山体滑落。
毁灭的残忍冰冷绝情,触目惊心。
没时间再耽搁,医疗队听从部队军官的安排,投入到了紧张的抢救工作中,随着一个个伤员被军官们从垮塌的房体里救出来,医生们身上的衣料,早就被鲜红的血液混杂着泥土的颜色沾染,描绘出一幅幅婉转惨烈的画面。
帐篷里,简易的行军床搭建起临时的抢救台,所有的医生没有一个人闲着,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伤员在排队等待治疗,她们只好根据伤情的轻重决定治疗的顺序。
姜鸾包扎好一个头部受伤的伤员,迅速拆换了新的手套,检查了一下另一名胸前满是鲜血的伤员,查脉搏,叩诊肺部,并迅速缠上血压计测量伤员血压。
片刻,姜鸾摘下听诊器,手指轻拍伤员的颈部静脉,皱眉回头道:“陈院长,血压七十九,四十一,脉搏浅而急促,心音远,呼吸循环有衰竭征象。”
听见姜鸾对患者伤情的描述,陈院长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她身边,接过听诊器复检一遍。
“不好,患者必须尽快手术处理,不然必死无疑,我去跟军方沟通,看看能不能紧急把人转出去。”
说完,陈院长摘下听诊器就走了出去,没一会儿,面色如同霜打了一般凝重的回到帐篷里,整个人看上去焦虑不安:“山体再次滑坡了,唯一进来的路也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打通,要想出去,只能从山里走,可现在伤者的情况,不可能走山路,即便是能走,山里情况不明,有可能潜在着更大的风险。”
就在此时,刚刚的伤员出现了抽搐症状,姜鸾没顾上回话,赶紧又回到他身边,重新戴上听诊器,把胸腔、腹腔仔细过了一遍。
“陈淮,准备气管插入。”说完,她抬头对着陈院长道:“院长,恐怕他根本等不到道路通开了。”
“现在手术,成功率有多少?”一直在一旁操作呼吸管的陈淮突然抬头,郑重的问两个人。
姜鸾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复又重新低下头,说的艰难:“这里设备简陋,成功率.....保守估计不到百分之二十。”
..........
傅遇去军用机场接了一批医疗物资,手续只有他的现场签字才能生效,所以走得匆忙,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就没去打扰正在给人包扎的姜鸾。
谁知,他是回来了,姜鸾却走了。
主营地得到村子里再次滑坡的消息时,已经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鸾音讯全无,最主要的是,本着轻装上阵的原则,她们带的物资并不多,哪怕是在里面困上三天,都有可能因为物资短缺而出现任何不能预料的突发状况。
陈子昂站在傅遇身边,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从未有过的苍白和担忧,丝毫不加掩饰。
傅遇一遍遍拨打着姜鸾的手机和随队带去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始终没有信号。
胃部一阵扭曲骤缩。
在寒冷的冬日里,他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紧张的情绪,牵动起生理的本能排斥,反应在特定的身体部位。
来势汹汹。
上次这样,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遇哥,你没事吧?”
傅遇摇摇头,指了指紧挨着医疗队驻扎的当地军方,“你去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进村去。”
陈子昂闻言,没敢耽搁,转身往那边跑,没一会儿就边喊边往回赶,“他们说有,可以从山上穿过去,但很危险,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遇朝着他们开来的军用越野车跑过去,陈子昂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追着他的脚步,在越野车在地面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准备绝尘而去之前顿留的一瞬间,他拉开车门,跟着跳了上去。
车门“咣”的一声被甩上,轮胎巨大的抓地力卷积起一层薄泥,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驶上了公路,可没开出去多久,山体滑坡就挡住了主路原本的通行轨迹。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在石头上,傅遇横打了一把方向,急刹停住。
他一拳猛地拍在方向盘上。
心底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烦躁。
陈子昂担忧地看着他,他跟了傅遇这么久,向来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永远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有解决的办法一样的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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