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的问题。”林冉声音微颤，“我承认。”
    她闭了闭眼，语速放缓，“那不是一个误会。”
    “我喜欢你。”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一直喜欢。”
    “所以我家密码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一喝醉就扑到你怀里，所以我想帮你摆脱辰冬。”
    “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走廊里寂静无声。
    两人都极有默契的屏住了呼吸。
    良久之后，徐斯年才回过头看林冉，眼睛泛红，嘴角微微翘起，用很平和的声音喊她的名字，“林冉。”
    “昂？”
    “你终于承认了。”徐斯年说：“我以为还要等很久。”
    林冉的表情在瞬间千变万化。
    等到真正消化了他这句话，眉眼才弯起，“早晚都要面对自己的啊。”
    没有谁会在面对他的时候不心动。
    她从没试图摘星，但星星主动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有些东西，如果不在瞬间抓紧。
    那可能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林冉。”徐斯年很认真的喊她。
    林冉微仰起头，“昂？”
    “跟我在一起吗？”徐斯年说：“永远不分开那种。”
    林冉愣了几秒，似是诧异他会这么直白。
    徐斯年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
    但他皱着眉，在原地想了许久。
    他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来表述。
    他舔了下唇 ，“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你喜欢我可能也只是因为一张脸罢了，但我还是想试试。”
    “我——”徐斯年顿了顿，声音比之前紧张了许多，“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我怕这一次错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心动、紧张、浪漫。
    错过，可能会是一生。
    所以他昨晚在看到热搜之后，从郊外坐车回来。
    他在雪地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想和她解释几句。
    哪怕她可能不太想听。
    但对徐斯年来说，他需要去做这些事。
    不仅是确定林冉的心，也是在确定自己的。
    林冉和徐斯年隔了不到一米，在走廊里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他们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对方最好的样子。
    徐斯年毫不犹豫，长腿往前迈了一步，径直站在林冉面前。
    他的呼吸悉数落在林冉面前，林冉的耳朵瞬间红了。
    徐斯年俯下身，林冉踮起脚尖。
    唇缓缓靠近。
    不再是浅尝辄止。
    他们热烈的回应着对方。
    如同昨夜在雪地里那般。
    哪怕环境寒冷，他们内心炙热。
    徐斯年一只手垫在林冉脑后，一手环住她的腰。
    林冉睁开眼睛看他。
    他的睫毛很长，微颤。
    吻她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徐斯年忽然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林冉有瞬间出神。
    她好似看到了第一眼见到的徐斯年。
    梦里那个坐在钢琴边，修长手指温柔拂过每一个琴键的徐斯年。
    他眼神温和，带着热忱和光。
    唇瓣忽然阵痛。
    徐斯年松开她，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这都能出神？”
    林冉：“……呐。”
    她刚回过神，还有点没缓过劲来，嘴巴微微张着，略显呆萌。
    徐斯年顺势拉过了她的手，“吃饭。”
    林冉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的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所以现在是……”
    “谈恋爱。”徐斯年回答的理直气壮，“女朋友。”
    林冉：“……”
    林冉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
    外面天都有点黑了，她也确实饿，吃饭的时候根本顾不得说话。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摸着肚子往后边椅子上一靠，“好饱。”
    “还喝汤吗？”徐斯年问。
    林冉朝他眨了下眼，“有吗？”
    “在厨房炖着。”徐斯年说着拿起她的碗去厨房，林冉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
    总还是觉得有些迷幻。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就这？就这样在一起了？
    好像跟平常没什么差别。
    林冉的思绪又开始跑远。
    直到徐斯年把碗放在她面前，陶瓷和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林冉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徐斯年问。
    林冉下意识摇头。
    隔了会儿，她才说：“就感觉……不真实。”
    “嗯？”徐斯年看着她。
    “你能明白吗？”林冉手里握着勺子，在碗里舀了几下，皱着眉说：“就好像是睡了一觉，我们就在一起了。”
    “然后……”林冉顿了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找不到语言来描述自己的这种感受。
    徐斯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等到她纠结了一会儿时，他才出声，“我一直都很无趣。”
    “从小到大，都很无趣。”
    “性格也很古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有真实感。”徐斯年抿了抿唇，表情不太好，语气却很诚恳，“你说什么，我会去做。”
    “不是。”林冉摁了下太阳穴，“就单纯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