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谢家的婆子们背地里都说陛下跟他那英年早逝的父亲长的一模一样。
谢澜沧一年里有十一个月都是在宫里的,没少见静姝和谢瑾年相处。
听了碎嘴婆子那句“圣上跟大少爷长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呢”,小少年立时便觉得视他如亲子的圣上就是他爹。
明明是亲儿子,偏偏不认他。
小少年就觉得很委屈。
谢澜沧靠在谢瑾年怀里,心里有小小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再也绷不住的委屈。
委屈从心里涌到眼里,泪珠跟断了线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地上砸。
看着一向懂事的孩子哭得这般伤心,谢瑾年面上不显,心里多少有点心疼。
这个孩子到底是在他身边养了六年,又有静姝在他耳朵边上吹枕边风,早就养出了感情来了。
更何况谢瑾年这个人特别护短。
小少年这一哭,便像是打开了委屈的阀门,哭得直打嗝儿也没能停下来。
挺好看的一张小脸儿,被他哭得眼肿鼻子红的,着实惹人疼。
谢瑾年敛了笑意,吩咐大总管连山:“让封正修去查一查,谢家到底作了什么妖,把澜哥儿给委屈成了这样。”
京城谢府里常住的是谢夫人苏氏和谢老爷谢万安。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老爷和谢夫人待谢澜沧是真的好。
谢澜沧不想谢瑾年怪罪谢老爷和谢夫人,急急地道:“陛下,祖父祖母待我好得很……”
谢瑾年不咸不淡地打断谢澜沧的话:“让你受了委屈,便是他们的过错。”
谢澜沧还要再说。
静姝笑着道:“澜哥儿,你一年也不过是回去住上一个月,他们还能让你受了委屈,那就是他们的错。”
谢澜沧抿了下嘴,欲言又止。
静姝看了谢瑾年一眼,又道:“你还小,好些事儿都不明白,乖乖听你父皇的话一准儿错不了,你父皇心里疼你,才会给你撑腰。”
这一声父皇从静姝嘴里说出来,惊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小少年看着静姝,眼底里是藏不住的惊喜与忐忑。
谢瑾年看着静姝,是满腹的纵容与无奈。
静姝笑眯眯拽拽谢瑾年的一笑,娇声道:“澜哥儿是我的孩子,就也算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分他一些宠爱,让他唤你一声父皇可好?”
谢瑾年与静姝对视了一瞬,轻叹了口气,掌心搭在小少年肩上:“左右你也是在朕身边儿长大的,与朕的孩子不差什么,今日朕便收你为义子,日后只管与你两个弟弟一起唤朕父皇便是。”
小小年闻言,眼底的喜悦再也藏不住。
仰头看着谢瑾年,谢澜沧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父皇。”
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孺慕。
谢瑾年揉了一把小少年头顶的揪揪,温声道:“你是兄长,日后要好好辅佐弟弟。”
谢澜沧郑重地点头:“儿臣晓得,日后愿为贤臣,辅佐弟弟,共创盛世太平。”
这是小少年的承诺,也是小少年的感恩。
他求的不多,他所求的母亲和父皇都给他了,他便愿意毕生守护父皇的万里河山。
第116章 番外二:海晏河清,览山河毓秀
元和十五年。
元和帝决定禅位给皇长子冀安鸿, 退居太上皇。
彼时,冀安鸿才刚过完十六岁生日。
年前谢瑾年和静姝替他挑了廉氏女为太子妃,赐婚圣旨下了, 尚未完婚,他便又接到了他家父皇的禅位诏书。
冀安鸿捧着禅位诏书就很气。
他父皇想做甩手掌柜,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被总也处理不完的政务套牢好嘛!
怎奈何他父皇铁了心的不做人, 他气也无济于事。
冀安鸿在东宫里捧着诏书来回扰了几圈, 脚尖一转就趁着他家父皇去巡视北大营的机会,溜去了元和宫。
他父皇金口玉言, 一言九鼎。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三纲五常约束着他,他这个做臣下的、做儿子的唯有捏鼻子听话的份儿。
但是不怕, 他父皇是个妻管严。
他身为父皇与母后的嫡长子,冷眼旁观吃了十六年狗粮,就没见他父皇对他母后说过一个不字儿!
冀安鸿急匆匆离了东宫,路过御花园的时候, 见牡丹花开得正艳, 便顺手掐了一朵姚黄带去元和宫。
既是要去求他母后办事, 当然要先投其所好讨好了母后才对。
*
元和宫。
静姝正在办赏花宴,满京师的名门贵女都被她下帖子邀进了宫里。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姚黄、魏紫、西瓜瓤……
名品牡丹争奇斗艳。
弹琴、作画、吟诗、献舞……
名门闺女人比花娇。
元清宫里当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静姝端坐在主位上,不着痕迹地端量着满堂娇客,问她右手边的承恩侯夫人:“三婶儿对柳家那位女孩儿可熟?”
静三太太扫了一眼偏坐一隅, 打扮的颇为清爽的姑娘, 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是个有心机的。”
静姝扬眉:“怎么讲?”
静三太太凑到静姝耳边,压低声音说:“柳大姑娘眼界儿可高,搁她眼里这满天下的男人唯有陛下是她良配。她今日这打扮、这做派可都是学娘娘的, 为的就是能让陛下对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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