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在江宁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时,‘嘭’得一声, 食惧魔便被言祁抬脚踢到了一旁的墙上, 被弹回来滚了几圈后, 再次回到了他的脚边。
食惧魔剧烈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言祁, 一脸挑衅道:“呵呵,这世道可真有意思,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想着替美人出气了,要不是你爷爷我一时大意,你真以为能在我手底下能讨到便宜, 不自量力!”
话落, 食惧魔便调动全身的法力朝着言祁攻去,江宁见状忙想着让凤舞上前帮忙,这食惧魔这会虽虚弱了些,但也不容小觑, 她怕言祁在它手底下吃亏。
可谁知变故就发生在一眨眼间,江宁甚至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食惧魔便再次被击落在在地。
言祁脚踩着食惧魔的胸口,冷着脸,似一尊杀神般,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找死!”
食惧魔不可思议地言祁,眼底满是震惊,语无伦次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上次江宁能震慑住食惧魔,大多靠的是她手中的凤舞剑和那手诡异高超的符术,这一点在食惧魔看来,江宁是讨巧了,但刚刚言祁却是实打实地压制住了它,甚至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给它。
江宁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言祁压制住了食惧魔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这食惧魔被关久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言祁出其不意勉强压制住罢了,遂看着言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这玩意最是狡猾,小心被它伤着。”
言罢,江宁对着食惧魔扬了扬手中的噬魔符,威胁意味十足道:“你要是再不老实,小心我再让你尝尝这噬魔符的滋味!”
食惧魔这会终于缓过神,看着言祁正想说些什么,谁知言祁突然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它看。
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食惧魔却心底发寒,像是感觉被人扼制住了命门一般,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愣是发不来。
江宁自是没有注意到食惧魔与言祁之间凶潮暗涌,只以为这食惧魔被她吓住,老实了起来,于是决定趁热打铁盘问食惧魔。
“我问你,你之前为何这般害怕被送回天泽门?”江宁手持着一枚噬魔符,在食惧魔面前晃来晃去。
按理说,凌绝峰和天泽门北都是修仙门派,对待食惧魔这种邪祟处理的方式大同小异,这食惧魔都存在于世上百年之久了,天泽门都未曾能将其除去,是不是太无能了些?
而且,当日这食惧魔情愿被带去凌绝峰处置,也不愿再回到天泽门,它这般抵触天泽门,似是在怕什么,这一点让江宁觉得十分可疑,遂当日才把这食惧魔偷偷留了下来。
见状,食惧魔不禁打了个冷战,不过,就算江宁不用噬魔符威胁它,它今日也无论如何不敢说假话的,面前这个叫言祁的少年身上有种能把它魔元撕碎的威压和煞气,被他盯着食惧魔是一个字的假话也吐不出来。
“天泽门里的那些老东西,他娘的没一个是好人,我呸,自诩名门正派,也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锅……”
于是,这食惧魔开始把这些年的被关之事统统讲了出来,在食惧魔的阐述中,它大概是一百多年前被天泽门的一长老关进锁灵塔里的,只是那长老抓它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总是隔一段日子便把它放进一铜炉里消耗其修为,然后又为其抓来一些人过来,让它通过吸食这些人的恐惧来增长修为,就这样反反复复,让食惧魔备受折磨。
“我觉得那老东西就是故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挖了他们家的祖坟呢,你们是不晓得浑身修为被散尽的过程有多煎熬,和那种痛苦相比,蚀骨抽筋简直不值一提,更别说老子还硬生生受了上百年,也就自从那柔姬被关进来后,那老东西突然有一日开始便不再来了,不过他的徒弟倒是经常来……”
食惧魔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言祁说道:“要不是这些年被那些老东西折磨的毁了根基,修为也迟迟不见增长,你们可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些,食惧魔似是觉得找回了些场子,便开始继续吹嘘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煞是聒噪。
江宁颇为不耐烦它在那叨叨个不停,索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一扬手便把食惧魔收回了封恶袋中,耳边也终于清静了。
言祁眉峰微皱,问:“你是怀疑那白雾与食惧魔有关?”
江宁轻“嗯”一声,道:“你不觉得在李楚楚的描述里,那老道囚禁的那些活人和生魂经常做噩梦,我之前便猜测那是老道故意的,定是想在他们做噩梦时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这是不是和食惧魔通过吸食人的恐惧来增长修为的邪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关于混沌之气江宁一直不知其根源,但即便被大阵镇压住,这每隔数年混沌之主却总能莫名实力大增,若是说它是通过吸食世间类似于恐惧之类的东西,似乎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言祁道:“若这食惧魔的话当真,天泽门怕是与此事脱不了关系,食惧魔所说的那长老定是通过它研究了什么邪术,可能就和那白雾有关,我们日后定要多加当心,与他们保持些距离。”
江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只是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言祁,道:“没错,这天泽门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特别是林清晗,不瞒你说,我之前便觉得她很是奇怪,特别是那逆天的机缘是常人能有的嘛,所以,你日后还是离她远些好。”
虽然之前言祁说了不喜欢林清晗,但为了保险起见,一有机会江宁还是没忘给他上眼药,要彻底绝了他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才好。
而且,江宁觉得她这也不算是无的放矢,故意造谣林清晗,其实从第一次见林清晗,江宁并未从她身上看到与逆天机缘相匹配的仙泽气运起,便对其起疑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但却也不妨她此时给言祁上眼药就是了。
江宁的意图这般明显,言祁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不过,不管江宁出发点是为何,她能这般对他上心,言祁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嗯,我知道了。”言祁平静地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闻寂川也是。”
闻寂川?江宁拧着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闻寂川还好吧,他应该与此事无关。”
以江宁对闻寂川的观察,此人的心性和品行都是很难得的,就事论事,他应该不会走什么歪门邪道。
言祁淡淡盯着江宁看,沉默不语,但眼神中那明晃晃的控诉却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江宁:“……”
好吧,身为‘痴迷于闻寂川’的深情女配,这话貌似有违偏颇了,特别是在她刚刚要求完言祁与林清晗保持些距离后,这莫名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
江宁诺诺道:“哦,知道了,我以后也离闻寂川远点。”
*
骆寻很快便回来了,只是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孙大娘。
孙大娘一进屋便说道:“听说你们待会就要走,怎么这么着急,不再多休息两日吗?”
江宁忙站起身,笑着回道:“孙大娘,我们去长乐还有些事,比较着急,这两日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有啥的,一点都不麻烦,都是小事。”孙大娘笑吟吟地回道,只是看她的样子似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来。
孙大娘这副样子,江宁自是能看出她是有什么所求,想了想说道:“孙大娘,您有什么事就说吧,要是能帮上忙,我们定当尽力。”
孙大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想着今日找个时间好好同江宁说一说的,只是他们突然要走,连一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也只能这般冒然提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那小儿子孙年,自从他被那四处游历的道人带去修仙后,就一直没回过家,这都七年了也没点音讯,我就想着你们若是偶然碰到了,能不能帮我传句话,让他有机会回家一趟,就说家里人想他了,实在不行的话,找人带个口信回来也行。”
这几年孙大娘陆陆续续也请了不少路过的修仙之人帮忙传话,可能因为都碰巧没碰到吧,反正孙年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说实话,家里人都也挺担心的。
四处游历的道人?也是七年前?江宁和言祁、骆寻对视了一眼后,三人似乎是想到一块去了。
江宁看着孙大娘,问道:“孙大娘,你还记得带走你儿子的道人外貌长相吗?还有,当年你儿子被带走的事也麻烦您同我们说说吧,我们知道多一些,到时候也不会找错人不是。”
孙大娘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于是把那道人的外貌特征,以及穿着打扮都描述了出来,而且还把当年孙年被带走的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孙年当时和李楚楚的情况差不多,那老道也是自称是四处游历的修仙人士,说孙年有修仙的天资,想收起为徒,但因为对老道不了解,孙大娘一家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但那老道却拿出了长乐薛家的家族令牌,说他是薛家家主的老友,让他们放心,孙大娘这才将信将疑,但还是有所迟疑。
但因孙大娘的儿子孙年自幼便崇拜修仙之人,再看到那老道露了两手仙术后便死活要拜其为师,后来孙家人被缠得没辙了,正好这时又有薛家的门生来接这道人,孙家人这下连最后的疑虑都没有,便让儿子拜那老道为师,跟着他四处游历去了。
而这一走七年,孙大娘家里人自然也急了,也去长乐薛家找过,但因薛家当年的家主已经去世,他们又没有认识的人,根本无从问起,所以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而孙大娘也只能寄予这种笨办法碰运气了,所以,只要在他们村子歇脚的修仙人士,差不多都是孙大娘一家来招待。
待孙大娘走后,李楚楚再次从玉佩出来了,她重重地朝着江宁他们三人点了点头,肯定他们的猜测。
江宁心里一沉,看样子带走孙大娘的老道就是当年屠了李庄的人,若这样的话,孙大娘的儿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楚楚,你在万鬼窟里可有见过这李年?”江宁问这话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李楚楚被关着时本就自身都难保,哪还有闲功夫结交其他的人。
果然如她所料,李楚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平时怕被看守的看到,所以偷偷跑出来时也不敢从白雾里出来,就只能四处看看。”
江宁轻“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她不停敲打膝盖的手却暴露了她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言祁见状,轻按住了江宁不安的手,宽慰道:“我们今日应该就能到长乐,届时可以多替孙大娘留意些,别忧心了。”
江宁愣了一下,轻“嗯”一声应了下来,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过了半响,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言祁这家伙刚刚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于亲昵,但对上言祁过分坦然的目光时,江宁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随即便把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在脑后了。
而言祁自是没有错过江宁的反应,但心里更多的是庆幸,以往两人顶着师徒名义时,可没见她有这方面顾虑,可见她现在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男子在看了,这是很好的开端,看来可以加快进度了,言祁暗道。
江宁三人,外加李楚楚一鬼,御剑飞行了大半日就到了长乐城,然后按照李楚楚的描述,找到了当日她被那老道带她出来的地方。
“师姐,怎么样?你这样行不行啊,能找到入口吗?”骆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江宁身后,伸着脖子看着江宁在地上拿着树枝比比划划。
江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道:“你行,那你来?”
骆寻秒怂:“我不行,不论是符术还是阵法我都一窍不通,还是师姐你来吧。”
这时,在另一边查探的言祁走了过来,一脸凝重地看着江宁说道:“那边有些异样,你同我过去看看。”
第三十二章 危险,快跑!
江宁同言祁来到一陡坡处, 发现那处有个法阵,只是这阵却被人强行使用灵力从外破坏了,很显然破阵未果后, 法阵自身的保护机制开启,把此阵强行封死了。
这也就意味着, 若此处是那老道进入万鬼窟的门的话,他们的这条唯一线索便被斩断了, 怪不得刚刚言祁会出现那般凝重的神色。
江宁对着那法阵上下琢磨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道:“没法子,这阵已经自行锁死了, 现在已然是个死阵,破不了了。”
骆寻也颇为气恼:“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事, 家里的长辈都怎么教的, 不懂就别逞强, 真以为自己是蛮牛呢,强行用灵力破阵, 也亏他想得出来!”
对这种结果,江宁也颇为气恼, 然而当余光不小心瞥见陡坡的另一边竟有打斗的痕迹时,她眸光一亮,忙上前查看。
“看样子有人在这里动手了, 从痕迹来看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走,我们循着这痕迹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
再不济也要看看是哪个傻缺坏了他们的事,江宁对这强行破阵之人也是甚为介怀。
于是几人循着打斗痕迹走了好远, 终于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找到了人,只是这场景却远非江宁最初想的那般,她本以为是两方人马在打斗。
但现实却是,一群仙门世家子弟穿着的人,正围着一活尸傀儡,这活尸傀儡修为不低,这群仙门世家子弟根本不是对手,此时俨然已是强弩之末了。
而令江宁眼前一亮的是,这活尸傀儡身上竟有很浓重的混沌之气!
这是江宁来到这修真界后,第一次看到这么浓重的混沌之气,不管是之前在梦魇场中的骆冰河,还是李楚楚身上的,都只是有些许的混沌之气,可这活尸傀儡不同,它这种情况一看就只能是靠这混沌之气浸出来的邪祟,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师姐,咱们快些救人吧,他们怕是撑不住了。”骆寻自幼长在凌绝峰,是妥妥的仙门子弟,受着仙家‘匡扶正义、拯救弱小’的教诲长大,更是以‘斩妖除祟’为己任,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便是拔剑救人。
江宁自是没有意见,本来她就想着要接近那活尸傀儡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万鬼窟的线索也不一定,只是她下意识看向言祁,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想不想趟这趟浑水。
毕竟,对付这活尸傀儡,即便加上他们三个人,怕是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取胜。
言祁注意到江宁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她,道:“我听你的。”
江宁:“……”
这人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骆寻:“……”
两人还不承认有奸情,死鸭子嘴硬,简直没眼看!
三人很快加入到这场混战中,很显然,有了江宁他们的加入,这些仙家子弟终于有机会喘息片刻,而那具活尸傀儡见江宁他们过来时,先是一愣,随即似是犹豫了一瞬,竟突然在周身打出一团白雾,原地消失了。
江宁盯着那活尸傀儡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若是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那活尸傀儡分明是在看到骆寻后才临时决定离开的,难道这活尸傀儡认识骆寻?或是他对骆寻有所忌惮?
“师姐,那活尸傀儡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咱们的气势吓退了?”骆寻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江宁罕见地没有怼骆寻这个二货,只是随口应道:“嗯,可能被你拔剑的姿势吓到了吧。”
骆寻:“……”
谢谢,有被敷衍到!这还不如怼他两句呢,至少走心了啊。
当然,惊讶的可不止江宁他们,那一众仙门子弟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毕竟刚刚那活尸傀儡对他们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看人下菜碟吗?
江宁对这些仙门世家的子弟大多不熟,而骆寻也是很少下山,与这些人更是没什么交集,于是两人面面相觑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言祁身上,怎么说他也是四大世家的子弟,这些人里他应该有认识的吧。
但显然两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言祁在两人的殷切目光下,愣是保持住了那副岿然不动架势。
无法,骆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这群仙门世家的子弟寒暄,还真别说,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些人里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仙门世家子弟,其中竟还把四大世家都给聚齐了,而且貌似来的都还是家族的嫡系子弟。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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