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见到太后,又说要见到圣上才说吧?”
那婆子忙躬身,“奴婢不敢,只是……”她抬起头来,“此事,唯有宫里的太后才能做主。”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顾玖无奈,“你不说个大概,我也不敢带你到太后跟前。”
婆子跪下,“奴婢叫英珀,曾在宫里当差,事关……”
她心一横,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事关定安伯身世问题,奴婢有隐情向太后娘娘禀告。”
顾玖握住茶杯的手一松,哗啦一声,瓷盏碎裂在地上。
屋内静得针落可闻。
英婆婆一动不动,顾玖也一动不动。
书中对于李照身世之事一直没有详细的说明,只有陈述性的描述。
像英婆婆这样,说有隐情,指不定是当时亲身经历。
过了好半晌,顾玖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何自证?”
英婆婆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块带血的帕子,以及一支银钗。
“这是当时如嫔娘娘产子时用过的帕子之一,还有,这是……”她拿着那支银钗,“奴婢在太后面前会详说的。”
她磕头道:“请夫人准了奴婢的请求。”
顾玖看向那块手帕。
手帕上的东西,与其说是血,不如说是黑色的斑点。
顾玖沉思良久,“我需要点时间查实你的身份。”
英婆婆没起身,“但凭夫人做主。”
为府中办事的,有不少是顾家以前的部下,所以顾玖吩咐下去后,过了一个多时辰,即有了结果。英婆婆这些年的身份可以查到,并未作假。
顾玖让人把英婆婆请到一个小院子,这是专门收拾出来供奉菩萨的地方。
顾玖以前并不信这些,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就清了神像回来,不求什么,图个心理安慰,对一切非自然现象怀有敬畏之心。
“你说你是从静慈庵来的,那你敢在菩萨面前发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吗?”顾玖的眼神锋芒毕现。
英婆婆看到菩萨的神像,自觉跪了下来,眼中满是虔诚。
“回夫人,奴婢在菩萨面前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她一字一顿,满眼含泪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宫去。”
顾玖并不想拖延什么,反之,无论是当时看书,还是现在活生生地待着这个世界,她恨不得早日弄清李照出生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英婆婆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但她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步履比顾玖还要急切。
顾玖特地让英婆婆和她做同一辆马车。
英婆婆的样子很是拘谨,如坐针毡,都不敢坐全,只是半挨着屁股坐着。
顾玖并未多言,一直默默沉思。
马车停了下来,有侍卫打开帘子检查,态度很是恭敬。
他扫了英婆婆一眼,英婆婆瑟缩地打了一个寒颤。
侍卫没说什么,放行了。
到了下马车的地方,英婆婆的神情恍如隔世,行走的规矩竟如宫人一般,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顾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慈宁宫。
太后的态度一如既往地热情,看到顾玖时,脸上笑开了,只是看到身后跟着的英婆婆,眼神很是疑惑。
英婆婆一来到太后跟前,不用人吩咐,姿势标准地跪了下来,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顾玖来到太后身边,将英婆婆找上门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到和李照身世有关,她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看向英婆婆的眼神老练而犀利。
顾玖知道,有太后出马,英婆婆必会将事情全盘托出。
她坐在太后下首,静观其变。
“定安伯的身世,有何隐情。”太后看向英婆婆。
英婆婆行了大礼,声音颤颤道:“定安伯……才是先皇和如嫔娘娘的孩子。”
她话音一落。
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半点声响。不,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后的目光,若是能化为实质,估计她恨不得把英婆婆的脑袋从外到里看透。
而顾玖此时,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书里直到结局,都没有英婆婆这个人出现,也没有李照身世再翻盘的情节。
她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直喊不可能,一个争辩这才是事实,接受吧。
纵是顾玖这个听闻此事的人,都这般受冲击、这般纠结,若是当事人听到了,那该是怎样的心境。
是比台风过境后还要凌乱,抑或是沙尘暴过后,无声无息地掩埋一切。
顾玖不敢想象。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
“太后,阿玖在你这儿吧?照儿听说后,都无心与朕下棋,干脆就来……”
圣上人未进殿,声先传了进来。
可当他一踏进宫殿,就察觉到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话语戛然而止。
特别是看到跪在殿中央的婆子后,神色与方才太后一般,肃沉起来。虽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李照跟在圣上身后,自然也感受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凝重气氛。
他看向顾玖,顾玖也望向了他。
顾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过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应该是僵着一张脸,因为她着实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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