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忘立即道：“没有！我不会乱说的。”
    像是怕顾仇不相信，俞惊忘硬憋了句：“就算……别人也不会信我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录音。”
    “我手机不在身上。”俞惊忘赶紧解释。
    那人没接话，而是走下两三层小阶梯，来到俞惊忘跟前站定。
    俞惊忘比顾仇低大半个脑袋，只见这人慢慢的俯身前倾，俊朗的眉眼放大。
    “手机不在身上？”俞惊忘听见顾仇‘啧’了声：“给我检查一下？”
    俞惊忘连忙往后退，又觉得过于做贼心虚，于是艰难地抬起双臂，等着顾仇来搜身。
    “这就吓哭了？”注意到俞惊忘眼睛有些红，顾仇站直，语气不辨喜怒：“还是说为即将打败老前辈而喜极而泣？”
    “没有。”见顾仇没有搜身的意思，俞惊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我没哭。我……”俞惊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着顾仇的话走，于是鼓起勇气道：“下……下一场比赛替补……替补上……我不上，我没有打败你，不是，我没有想打败你。”
    他确实想要一个敢和顾仇正常交流的勇气，而拿下冠军就是一个。
    但现在没有了。
    俞惊忘想，顾仇这么讨厌他，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很开心。
    顾仇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用一种带着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凝着他。
    没有预期的嘲讽，俞惊忘疑惑地看着他，触及到顾仇疏离冰冷的眼神后又忙不迭地垂下头：“我……身体不舒服。”
    “撒谎。”
    俞惊忘心里一跳。
    下一秒，下巴就被顾仇挑起，明明是很轻佻的动作，俞惊忘看见的顾仇却带着一种让人臣服强势。
    俞惊忘挣扎了一下，没成功。
    “你同意了？”顾仇眯了眯眼。
    俞惊忘抿着唇，好半天点了下头。
    “原因？”
    好半天，俞惊忘才反应过来，顾仇是在问他，为什么会同意换人。
    纵然俞惊忘再迟钝，还是从这简单的两个字抿到了一丝危险，像是自己不说出真实的原因，就会死的很惨。
    俞惊忘硬着头皮道：“柳朝海打假赛，这不公平。我觉得，我的老板想让你赢。”
    他看顾仇挑了下眉，一鼓作气道：“他不是你哥哥吗……”
    顾仇脸色一沉，丢开了俞惊忘的下巴，语气轻蔑：“我需要你来让这个冠军？”
    俞惊忘不敢作声了。
    ***
    FW休息室。
    张望川正和替补讲一些细节，替补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上场。
    俞惊忘已经拿下两句MVP，可自己的实力不及俞惊忘一根手指头。
    “张哥……”替补呐呐道：“要不然还是让忘忘上吧，我不行啊。”
    张望川憋着气，转头看特意跑来的战队经理：“还没上场呢就这副熊像。”
    经理点燃一支烟，笑了笑：“老板的意思，没办法。”
    他拿着俞惊忘的手机：“太久没登录微博需要密码，俞惊忘的微博账户之前是你在管吧？密码是多少？”
    张望川敷衍道：“忘了”
    经理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休息室的气氛再次凝固。
    “我再说一遍！”经理耐烦心到了极点：“这是老板的意思，你冲我发什么火？”
    砰——
    门被粗暴地从外踢开。
    众人循声而望。
    顾仇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外，随后手一勾，把俞惊忘勾到众人视线中。
    俞惊忘脸红红的，愧疚地看着屋里众人：“张哥，朱哥，我想……我想……”
    张望川一肚子气撒在顾仇身上，他把俞惊忘一把拉进屋，瞪着顾仇：“你是个畜生吗？欺负新人会让你高/潮？”
    顾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经理见到顾仇愣了下，随即挤出一个笑容：“顾……”
    “你也闭嘴，听他说。”顾仇看也没看他。
    经理被顾仇唬住，在心底骂了几句，这才去看俞惊忘，等着他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盯着俞惊忘，包括顾仇。
    俞惊忘抿唇，几个深呼吸后道：“我想打完比赛。”
    “听见了吗？”自此，顾仇才吝啬地将目光投向经理。
    经理抱歉地笑了下：“这是考虑到战队发展，数位高层和老板的一致决定。”
    “而且。”经理对上顾仇：“顾仇，你是TSM的人，我们FW的战略，你是不是应该回避？”
    哪知顾仇突然一笑。
    “张望川，你的电竞亲儿子想继续打比赛。”顾仇问：“听见了吗？”
    张望川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边说完，顾仇睨着经理：“朱坚，贵队的中单选手愿意克服身体不适继续比赛，你听见了吗？”
    朱坚好笑：“听见了又怎么样？”
    顾仇一嗤：“不好意思，本人天资聪慧，洞悉了贵队在赛点换人的动机。更不好意思的是，我这个人发起脾气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告诉你们的顾老板，他还想靠FW赚钱的话，就别让我生气。”
    顾仇指着俞惊忘，歪着脑袋问：“现在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朱坚脸上的笑意尽失。
    第4章 chapter 004
    俞惊忘坐在比赛席上仍觉得恍惚，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TSM。顾仇面无表情正和柳朝海说着什么，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柳朝海身子明显一僵，张嘴含糊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