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医者应该充满仁慈之心才对,为什么对桐桐的敌意那么大呢?霸橙阳想,可能对霸无棱这个人的了解还不够深。
于是霸橙阳教育自家妹妹,“看人不能仅仅只看表面。”
“哦。”
“二哥是为你好。”
“知道啦。”
霸桐桐满口答应,霸橙阳无奈,就知道这妹妹没听进去。
他的亲妹妹,死于他杀,凶手是妹妹最好的朋友,他记得那天雪下得特别大,说好了下班后去接她,他忙着春季新款设计,去晚了两个小时,妹妹说她坐同学家的车走了,“说好来接我去吃新开的那家火锅店,二哥我再也不理你了!”
妹妹去世后,他再也没碰过服装设计,也无法再提起画笔了。
突然穿越到这里,不管桐桐和她妹妹是什么关系,既然在这里,他就只想好好照顾桐桐。
桐桐小跑回家,“哇”地赞叹,客厅变化好大!客厅上面隔出来一个小阁楼,做农作物的储藏室。这两天霸爸爸和霸橙阳没日没夜地锯木头,就是为了这个阁楼。
之前挤挤挨挨的七八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全都被搬到新搭起来的阁楼上。
因此客厅空出一半的空间,原本黑乎乎的八仙桌被换掉,换成了一张新的原木色的八仙桌,原来堆放蛇皮袋的角落放了两张深陷的扇贝状躺椅,霸妈妈做了两个深绿色的全包沙发垫,软乎乎的,人坐下去像是被棉花温柔地包住。
“妈我晚上想睡在这里。”
霸妈妈把桐桐拉起来,“去看看卧室。”
霸桐桐依言站了起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推开小门。
桐桐和二哥公用这个房间,因此也从同一个房门进出,桐桐一看,原本隔开霸橙阳卧室的床单帘不见了,准确来说,里面少了一张床,多了一个原木衣柜和一张梳妆台,窗明几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桐桐一下就哭了,背对着他们,咬着嘴巴闷闷的哭,小肩膀抖着。
霸橙阳和霸爸爸对视一眼,霸橙阳挠挠脑袋,这两天打磨木块,他手都磨出了三个水泡,看到妹妹这样喜极而泣,他十分欣慰,“桐桐,别哭呀,以后二哥……”
桐桐转身,眼泪糊了一脸,哽咽地望着霸橙阳,“二哥,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霸橙阳一愣,下意识问“什么”,随即想到了,原来妹妹以为这间改造的卧室不是她的,她被赶出去了。
“这间卧室是给你准备的,”霸橙阳又好气又好笑,在妹妹心里他这么不堪的吗,然后叹着气反问,“你就是这么想二哥的?”
桐桐垂下眼,不好意思地擦眼泪,被他说的手足无措。以前二哥隔三差五打她出气,虽然不是很痛,但真的很伤自尊,他时不时嫌弃自己房间太小,让她搬去客厅住,所以她刚刚以为她真的被赶出去了。
霸妈妈看出这孩子自卑惯了,以前的事情没办法改变,只能从现在开始好好爱护这个孩子。
她让桐桐进卧室,“这明明是桐桐的卧室,家里油漆劣质,你爸担心用劣质油漆对身体不好,就没给柜子和梳妆台刷油漆,又怕你会扎到手,你爸和你哥为了给你磨这个梳妆台,在工作室弄了十几个小时,你哥手都磨出好多泡。”
桐桐一听,怪不得二哥这两天手都是红的,心里愧疚更深,小声讷讷地,“那二哥住哪里?”
霸妈妈说二哥和大哥一起住平房,这间房就桐桐一个人住。母女俩说话的时候,父子二人退了出去。
霸桐桐眨眨眼睛,仔细打量她的新卧室,床上的稻草床垫被抽走,旧棉被当作床垫,盖的棉是前几年从集镇买回来的,床单和被罩虽然洗得发白,但温暖干净。
她走进去,一会摸摸衣柜,一会摸摸梳妆台,木板光滑得没有一丝木刺,这间卧室真的属于她?这几天她像是在做一个美丽的梦,她害怕有一天这个梦会突然醒了。
桐桐收了收乱七八糟的情绪,只在房间待了几分钟,就来小平房找二哥了。小平房如今摆了两张床。
见到她二哥正坐在自己床边挑水泡,疼得直抽气。
于是桐桐找来家里的草药粉,然后帮着一起挑水泡,声音很小地说,“对不起。”
霸橙阳粲然,用另一只手揉揉桐桐的头发,笑意温润,“是以前二哥对你不好,桐桐才误会我。”
“我以后不会了,我最喜欢二哥了。”桐桐心疼地挑了三四个超大的水泡。
霸橙阳挑挑眉,“最喜欢大哥,还是最喜欢二哥?”
桐桐沉默了五秒,“最喜欢……大哥。”
“……”,霸橙阳恶狠狠地瞪了床上昏迷的霸森一眼,好气,就很想摔门而出。
“开玩笑的啦,都喜欢。”
兄妹两在这张床边挑水泡,另一张床上的霸森浅浅笑了。
桐桐处理好二哥手上的水泡,又去问爸爸有没有事,霸爸爸的手老茧很厚,干惯了活,一点事都没有,爸爸还说“以后爸爸给你设计一间卧室,这卧室太小了。”
桐桐已经很知足了,准备去做晚饭,现在家里做饭每天都是她来弄,妈妈洗碗烧火。
晚上弄了干豆角腊肉锅、红烧鱼、清炒萝卜菜,想想大哥天天喝米汤也不行,于是单独炖了一碗鱼汤给大哥,又细细地把鱼刺挑出来,夹碎鱼肉混在鱼汤里,喂大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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