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康参与的可行x报告之旅终于结束了,原本计划几个月的行程y是被拖到了整整三年,以至于当他回来的时候,宁馨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个在她的升学宴上侃侃而谈的贵公子模样。
长高了不少,身姿挺拔,脸庞瘦而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质沉稳了不少,光坐在那里就是一副与众不同的风景,英俊的面容倒在其次,最吸引人的还是他身上那种行万里路的深邃感。
如无意外,这位朋友现在应该已经在读大三,已是个堂堂正正的青年人。
两人隔着一根电话线聊了很多,宁馨从那声清越明朗的少年音听到了低沉温润的青年音,听他讲南非金伯利大洞钻石的开采过程,他说第二次见面时,她耳坠上的那颗高品质钻石就是产自南非的;也听他讲非洲西海岸安哥拉水b油贵的现状,如果大规模开发还需要很多工作;还听他讲非洲大草原上神秘原始部落血腥残忍的祭祀仪式,在六月天里平白起了一身j皮疙瘩。
在他的讲述中,她似乎看到了在那片遥远且富饶的土地上开荒拓土的人,那是一个她十分陌生的世界,伴随着这些丰富的想象,她在梦里从大草原的天空飞驰而过,看到无数生命繁衍生息,舞步的节奏里似乎也染上了原始的气息,那种被舞坛普遍评论为“令人惊讶的生命力”的东西。
有了前世的羁绊,宁馨今生更感谢季少康,同时也视这位年纪轻轻却视野广阔的青年为知己,他将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无论是从商业合作伙伴上来说,还是从私人情感上来说。
当然,两人还得克服久别重逢的尴尬。
见到宁小姐走进来,季少康立刻起身,帮她拉开了椅子。宁小姐客气谢过,入座后,按照礼节点了各自喜欢的菜式,才开始进入正题。
这是时隔三年的第一次会面,同时知晓这个伙伴的重要x,今天宁馨早早起床打扮了一番,穿着颇为隆重。
一身浅绿色露肩晚礼服,盘着高高的发髻,脖子上佩戴着洁白细小的珍珠项链,整个人就像是夏日里一抹清新的荷叶,同时又含有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青涩的妩媚,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和她相b,季少康的打扮就随意得多。
“你今天很美丽。”青年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为了见我,难为你如此隆重,其实可以稍稍放松点,你也不喜欢太麻烦。”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两人成为最了解对方的存在,宁馨曾不止一次向他吐槽圈子里晚宴复杂繁琐的流程,以及频繁且没必要的换装行为,还有那些嫁入豪门的贵妇之间明里暗里的攀b,简直无聊至极,她崇尚极简的生活方式,除了芭蕾和她热爱的一切,她都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些东西上面。
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人热爱的就是这些在她看起来很无聊的东西,所以这个问题无解。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宁馨看了看他舒适日常的打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
“我还记得三年前你的打扮。一身白色小西装,虽然看起来不错,但说实话,男生穿这个,是有点骚气,我以为你喜欢隆重的登场方式,哪知来到这里,就看见你穿着一身休闲装就进来了。”
话说间,有举止高雅的侍者端着餐盘来到桌前,轻轻放下并祝他们用餐愉快。
季少康忍俊不禁,一手捂着头作无奈状,“别说了别说了,今天的我们都是新人类,黑历史翻篇。”说着,他又感慨道,“三年非洲生活,一开始还小西装小皮鞋梳着油头上阵,后来条件艰苦顶不住了,撒哈拉沙漠地带只能半个月洗一次澡,干脆自暴自弃,能收拾妥帖就不错了。”
宁馨闻言微微一愣,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突然认真地说道:“日后的你,一定会恢复西装革履的精英派头,b三年前不成熟的小西装好看多了。”
“罢了罢了,难得你对我有信心,我现在对这些都不怎么上心啦!”
季少康摆了摆手,这个姿势颇有老教授的风格,他的解释也是如此,没办法,三年时间都和那帮老古董实g家待在一起不受感染才怪,让宁馨听了忍俊不禁。
季少康见她傻了,为两人盛了两碗开胃汤,一碗放到宁馨面前。
两人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三年时间里,他确实成熟了不少,两人之间的交谈竟然没有一丝代沟,这是件很神奇的事。
都说三岁一代沟,况且是高中女生和大学男生之间的差距,季少康还以为这顿饭一定得多加小心,不成想两人都很开心随意,除了开头那一点尴尬,全程竟全无问题。
唯有宁馨知道,她内里的芯子可不是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女孩,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种饭局都高不定,她干脆上吊自杀算了,但要说让真正的十几岁的宁馨来和现在的季少康面对面谈话,她敢保证这个饭局一定非常尴尬。
略微吃了些东西,宁馨放下餐具,拿起毛巾擦拭嘴唇,对青年说道:“少康,你现在回来了,或许要回帝都继续学业了?”
季少康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含笑点了点头,“是的,回来后我有一个月的假期,之后就要回去整理资料形成报告了,那些庞杂繁复而且还有错乱甚至自相矛盾的数据资料,我看着都头疼。”
要知道这份报告是具有内参价值的,甚至可以决定未来五十年非洲开发投资战略,根本不是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学术垃圾,几十个人的团队行走三年,和各个国家官方打交道,深入各个行业进行实地调研,受到的重视非同小可,轻易马虎不得。
宁馨点了点头,“我记得我有跟你聊过,我想了解半导t芯片行业的发展情况,或许……”她停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神情难得带上了凝重之意,“今后要往你们学校走一走。”
“宁先生的通讯业务经营得很不错,我在非洲都有听到风声,今后你是打算女承父业吗?这就撇下纪老爷子不管啦?”青年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商业消息。
纪氏资本未来走向毋庸置疑会牵涉市场的发展,尤其是还在只有一个法定继承人的情况下,可以说宁馨从一出生开始就吸引了各方关注,遗憾的是,她一直未曾表露用什么方式继承这笔庞大的资本,似乎就一直专注芭蕾事业,让不少观望的有心人难以判断究竟。
宁馨知道他半是关心半是在打探消息,既然是未来重要的合作伙伴,诚意和信任是关键,卖他一个人情也未为不可,当下缓了缓脸色,笑着说道:“我没那么大的能力抗下纪氏资本,同时更没那么大的魄力接下宁氏科技,只是作为宁氏的一员,我本身有责任关注其短板罢了。”
这便是承认了她今后不会是这些资产的掌舵人。
宁氏近些年风头很盛,半导t芯片开发却是其短板,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资料都被掌握在外国资本手中,宁馨的忧虑就是现今一些对全球化生产分工抱有警惕态度的学者的说法,因此季少康并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一个专注芭蕾的少女会在意这些事,十几岁的女孩谈这些着实令人惊讶。毕竟加入wto后,顺应全球化才是发展主流共识。
收下心中的疑惑,点到即可,季少康立马会意,“我认同你的说法,短板需要弥补而不能靠他人,我会帮你留意相关消息。”
宁馨拿出了一张纸,刷刷刷在上边写下了一个名字,递给对方。
“方铭文教授?”
如果季少康对半导t有更深入的了解,就会知道此人究竟有多么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
天纵奇才年少成名,研究生阶段连续在《nature》上发表5篇与半导t相关论文,对国内外半导t行业产生巨大影响,博士留学a国,学成后不顾多方挽留毅然决然回国发展,而后又因为卷入芯片造假风波名誉尽毁,学术生涯几乎走到了尽头,又在五十岁那年成为国外某家着名企业的首席设计师兼工程师,被国内亲朋好友戳着脊梁骨骂师门不幸。
宁馨仍记得,当时宁氏面临内忧外患重重危机,陆洲连续加班三个月直到深夜,难得有片刻抽烟时间,却对着阳台外沉沉夜色发出感慨:“一个误入歧途的天才,他的成就本不止于此,可惜了。”
他所谓的可惜,不仅是在惋惜一个天才的外流,其构建的芯片帝国对宁氏造成巨大压力,还是在惋惜这位研究型天才蹉跎半生才混到了一个外企首席设计师的称号,本该极力攻坚的学术前沿却再无任何建树,这对整个半导t材料研究来说是重大的损失。
当然,十八岁的宁馨是绝对不会去关注这些的,这是重生后的宁馨才知道的事。
宁馨颔首说道:“现在他应该在你的学校,平时稍稍留意就行,从芯片造假事件后就很少听到他的事迹了,这些年我多方打探都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我想拿到他的联系方式,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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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种花家,不是谁都有资格称“公主”的哟,资本不足以涵盖一切。
宁作精勉强算是半个,她会背负起重生赋予她的责任,渣作者也希望别人说的“宁氏公主”是名副其实的,这部分描写不多,可能稍稍有点乏味,如果不想看可以留言,作者会标出来。
总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宁小姐都不止是恋爱脑,她留着陆洲除了因为爱,还因为这男的像牛一样能g,是个吃得少干得多的工具人【点烟.jpg】йρгоùщéй.ǐйfо(nprouwe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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