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皎皎见谢暄不作声,又道:“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她小声嘟囔抱怨:“只会和我说,你自己做不到。”
“我不管,我不准皎皎伤害自己。”谢暄抱紧了她的腰身,将脸埋在她发间,闷闷的声音带了点委屈:“那会等好久你都不来看我。”
萧皎皎的语气也软了:“我想着,你自己动手,肯定有分寸,不会有大碍。”
“若我要熬不住,死了呢?”谢暄问。
萧皎皎一怔,生气地推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转而又低下头慢慢道:“你若死了我也不会与你殉情,我只会找个相貌好、学识好的郎君嫁了,过我自个的日子。”
谢暄不高兴了:“你这么狠心。”
嫁也不是,死也不是,他这别扭性子最难搞。
萧皎皎不悦了,反诘道:“方才不是你说宁愿我嫁人,也不要我为你赴死吗?”
谢暄抚平她蹙起的小小眉头,小声道:“我心里是这样想,可还是想听你嘴上说好听的话哄哄我呀。”
“不哄。”萧皎皎别过脸,眼里却一下涌出了水波,摇摇晃晃,如同要凝成泪珠子落下来:“你那会害我掉了不少眼泪,你怎么不哄我呀?我不伤心、不难过吗?”
谢暄见女郎眼里蓄满了泪,心里软得不像话,温声细语哄着她:“宝贝别哭,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又低声安慰道:“乖啊,没等到你回心转意,我怎么会舍得死?”
萧皎皎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柔柔地说:“你那会病得挺重。”
谢暄回:“心病,皎皎来了就会好。”
“你就是赌我会心软?”萧皎皎轻哼,翘起了嘴角。
谢暄解释:“也是向家族表示不再另娶的决心,当然也有在赌,我在皎皎心中的位置。”
萧皎皎娇嗔他一眼:“你知道你会赢。”
“不。”谢暄摇头,自嘲地叹道:“在那一年岁除夜去找你时,我就说过,谢如晦这辈子都败给你了,爱惨你了。”
萧皎皎破涕为笑:“原来你那会就想着用苦肉计呀,既绝了谢家心思,也博取我的怜悯之心,一石二鸟,好计策?”
“也不能说用计。”谢暄驳她的话,轻柔的话语里带了些与她撒娇的意思:“刀尖入骨,血流满衣,我很疼的。”
萧皎皎娇笑调侃:“伤口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晚上回去再给你吹吹?”
谢暄得寸进尺:“吹其他地方可以吗?”
他回忆着,眨着一双清澈明透的眼,低低笑道:“还想要皎皎像上次那样帮我含,不用吞精也可以。”
色胚郎君食髓知味,萧皎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得挺美。”
她轻轻巧巧一挑眉,慢悠悠地道:“我不是出了月子么,晚上你先伺候我呀。我要是舒服了,就再考虑要不要帮你吹一吹、含一含、吞一吞?”
谢暄笑得有些轻佻,问:“怎么伺候,用我一流的口技,再让皎皎喷我一脸?还是插进去,让皎皎受不住地高潮喷水直到失禁?”
论说荤话调戏她,谢暄最在行。
“你就不会温柔点的。”萧皎皎瞥他一眼,边引诱、边鼓励道:“像去年那个岁除夜,你表现多好呀,我虽怀着身子,但魂都被你搞没了。”
“太轻、太慢了,不尽兴。”谢暄对她的引诱不上钩,坚持己见道:“我就想重重地操皎皎。”
萧皎皎佯装生气,噘起嘴:“操什么操,你都学坏了,亏得还说以后什么都满足我,连床上的温柔都做不到。”
谢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哄道:“不管怎么插,让皎皎爽到了不就好了。”
萧皎皎不满意,提议着:“两种插法,我晚上都要。”
谢暄就喜欢她的直率,欣喜回:“好,一定满足皎皎。”
两人离宴,并肩漫步在九曲回廊,萧皎皎突地停下脚步,莫名地朝身边人问一句:“我有没有满足你?”
谢暄不知她什么意思,迷惑地“嗯?”了一声。
萧皎皎将在宴席上无意得知的消息说与他听:“听说崔瑗怀了身子,主动给桓七纳了两个贵妾。”
谢暄:“哦。”
萧皎皎问:“你不羡慕吗?”
谢暄不屑:“有什么可羡慕的?”
萧皎皎拉长了声调,文绉绉地说出当下文人雅士最爱的风花雪月、浪漫事:“如花美妾,红袖添香,握云携雨,被翻红浪。”
“你觉得我需要?”谢暄抬眼,是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认真地笑道:“皎皎如果哪天要给我纳妾,那一定是不爱我了。不爱郎君的妻子,才会舍得把郎君推给别人。”
“也是呀。”萧皎皎也不再打趣他,反而用赞叹的语气称颂道:“不过崔瑗是真的想得开。她知道自个需要什么,不依附郎君,只为自己而活,清醒又通透。”
谢暄揽住她的肩头,音色缠绵:“我只喜欢皎皎,想皎皎依附我一辈子。”
“依附你做什么,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活不了怎么办?”
萧皎皎垂眼,羽睫纤长,在莹白的肌肤上投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如蝶翩跹、又如蝶脆弱,婉转的清音轻轻地逝在风里:“说不定,以后我就成为了那种离了郎君就活不了的女郎呢。”
各有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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