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不由劝道:“大嫂,咱们女子命苦, 一切不由人,但好日子总会有的,别哭了, 一会儿眼睛红红肿肿的, 大哥见了……”
说着, 她叹了口气。
太子现今,的确是因着久无嫡子的事儿,对她也冷淡了, 却也没有如此下她面子的时候。
她是原配嫡妻, 尚且如此, 何大嫂是继室出身,还有继子继女在前头杵着,哪怕不曾苛待亦或是亲近,想必也是没少受气。
“我怕他作甚?不怕你们笑话, 反正都闹开了,我的脸面早都没了,这话我也不能对着我婆婆说去,能有人听我说说心里话,舒舒郁气,我就十分高兴,管他做什么?”
“我嫁到大阿哥府上,算算也有十年了,十年,我都不曾有子嗣,因这这个,几次三番有妾室想要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一一给打发了,一点儿没烦着他,孩子我也给尽心照顾着,就是因为知道继室的尴尬,我更不敢疏忽,可他呢?”
大福晋满面泪痕,手指点着胸口,“我十年没孩子,都忍了,养着弘昱,弘昱他自己养着猫儿狗儿一两个月都养出了感情,何况是我养他七八年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我怎么会去害他?我这心里,实在是一腔苦水无处去诉啊!”
富察舜华心中直道是孽缘,搁在现代,大不了一拍两散离婚就是了,搁现在,休弃妻子皇上都觉得是丑闻了,更不用说大福晋身份敏感了。
真要有这个念头,也得憋着,不然只怕不是被无声息地弄死,就是去庵堂度过余生了。
大福晋还在抽噎着,情绪却稳了不少,“快去给大福晋打一盆温水来洗把脸,缓过来了,再重新上妆。”
“这日子,总归是人过出来的,普通百姓家,若是情分没了,还有分手的可能,可皇室……也只能尽力经营了。”
“大阿哥的性子粗莽,不细致,你与他少起争执,至于弘昱,你不是交给他了么?叫他管着他一应吃穿用度吧。”
“男人总以为带孩子是如何容易的一件事情,可能以为孩子喝西北风,就长大了,哪有那么容易?也幸亏弘昱十岁了,这要是一两岁那会儿,他可有得受了。”
大福晋擦擦眼泪,接过温热的帕子擦了擦脸,道:“妃母说的极是,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该有一份苦劳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啊?可大阿哥他,实在叫我伤心。”
太子妃安慰她道:“女人一辈子,遇到个相敬如宾的夫君,都是走了大运了,可是……唉,太苦了。”
大福晋只是摇头,苦笑道:“真是叫妃母和弟妹看笑话了。”
“这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谁还没个委屈往肚子里咽的时候?”
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不也有被掣肘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
大福晋又略坐了一会儿,上了妆,便同太子妃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秋云奉上了一盏茶,才低声道:“大福晋看着真叫人心酸,当后娘的,真是怎么都不成,要被人说道。”
“您说,有像她这样对前头孩子不偏不倚的,也有那等捧杀暗害原配子女的,都是后者,败坏了继室的名头。”
富察舜华放下茶盏,转着手上的珊瑚珠串,“不过是人心不足而已,得陇望蜀,巴望着更多罢了。”
“亲兄弟还有阋墙之时,何况是对着没有血缘的继子继女?”
秋云一怔,总觉得自家主子这话,意有所指,可她又不能确定……
这时候,九阿哥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阴着脸,活像谁欠他八百万,于是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被你汗阿玛又教训了?”
胤禳深吸一口气,“可不是嘛,您孙子可出息了,在汗阿玛面前告我的状,说我一直叫他走,不抱着他,还抽他屁股,汗阿玛心疼孙子,可把我好一顿教训,当着弘昭的面儿,把我踹了好几下,我的面子都没了。”
他虽心宽,但也觉得委屈。
不是太医说,得叫小孩子多走动嘛?
再说了,抱着孩子一路,多沉哪?他臂力好也不是这么嚯嚯的。
富察舜华翻个白眼,手指戳戳他的脑门,“你出息了,还敢抽弘昭了,我看你真是欠揍了,他那么小,近一点的路,当然要他自己走一段,你汗阿玛的居所离你那儿不算近了,你叫他走来,还抽他屁股,你挨着几下,不冤枉!”
胤禳更丧了,“是我的错,我看他走路走得麻溜,还以为……”
“呵!就说你们男人粗心,自己从小到大带带孩子试试?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孩子没看过几天,倒是来耍做爹的威风了!”
九福晋走到门口,就听见自家婆母在那儿骂人,就算是语气温和,也叫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额涅……”
“我瞧着,二哥他……好像已经要撑不住了……”
“可我劝不动他……”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胤禳一下子住了口,回首望去,却是九福晋,只见她微微福身,“见过额涅,见过九爷。”
秋云给她搬来了一个鼓凳,九福晋道谢坐下,“儿媳本想着来找九爷兴师问罪了,没想到额涅您比我还快一步!”
富察舜华笑着道:“就是个欠教训的,亏得皇上教训了,不然我真要给他再来几下,胡闹得很!”
九福晋眼中立时浮起一抹心疼之色,富察舜华见了,不动声色道:“看不着孩子,担心了?刚刚送回来了,在隔壁屋子里玩儿呢,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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