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却无心看她表演,仍是板着脸道:“父皇曾有言在先,日后,宫中妃子可随其子居住,日后,我会将您与姨母一道接出宫中奉养,叫您二人颐养天年。”
德嫔皱眉,“我知道你孝顺,可是你并非悫妃之子。”
“可我能安然长成,是姨母的功劳,她是额涅的妹妹,我理当奉养,不是吗?”
“我才是你的生母!你将我置于何地啊?”
德嫔手指戳着自己胸口激动道。
“你知道的,我与佟氏姐妹不睦,你……”
四阿哥抬眸,神情冷漠,掀唇道:“我想德嫔妃母是忘了,我早已被过继到了懿淑皇贵妃名下,玉牒之上,也已更改,论身份,她就是我铁板钉钉的生母,而非是您。”
“我奉养自己的姨母,有何不可?”
德嫔一时哑然,被自己的儿子堵得脸色铁青,“你个不孝子……你怎么能对我说如此话?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你是不是怨我,当初将你交给了懿淑皇贵妃抚养?我那是迫于她的威势啊!”
四阿哥自然不信,却也没拆穿她,只是道:“是非公断,自在人心,这些年,额涅与姨母待我如何,满宫上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便是您说了,也得有人信才是。”
“有些事情,不是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真的了。”
他来了半天,面上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却是莫测,似自嘲似无奈“还是说,假话说得多了,您自己都给当真了?”
德嫔捂住胸口,气得手指颤抖,指着他,“你……忤逆!不孝!”
“枉我还为你打算了一番,以家族人脉,助你一臂之力,却不想,我这一片好心,却是喂了狗了!”
闻言,四阿哥却是想到了从前她的作为,眸色一厉,“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别做一些无谓的事情,连累了一大家子,你安安分分的,到时候,我依然会履行承诺,接你出宫荣养,比宫中的日子不强了许多?”
“宫里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你就愿意一辈子对着别俯首帖耳的?恭恭敬敬跪下称臣?”
看他神色依旧无动于衷,德嫔冷笑,啐道:“真是个窝囊废,我乌雅新禾,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怂包?我当年若是你这样的性子,就不会如今站在这永和宫,珠围翠绕,婢仆成群了!”
她拉住四阿哥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明明有佟氏做后盾,为什么不争一争?你是皇上孩子中最年长的一批,本就是有力的角逐者,后来的皇子,再不会有你这样的优势了。”
“太子眼见式微,大阿哥气焰正盛,可以皇上的疑心,会容忍他到几时?是把太子斗倒那一日?还是什么时候?三阿哥如今又遭了厌弃,背负不孝之名,那时候你就能出头了啊!皇上年事已高啊!他还能有几年?”
“你就想想,旁的人如果上位了,会容得下你吗?会容得下弘晖吗?你们一家子怎么办?你想过的吧?”
四阿哥紧抿着唇瓣,额上青筋暴起,忍了又忍,“你住嘴!”
“再这么口无遮拦,叫汗阿玛知道了,便是你生了两个皇子,都保不住你!”
说罢,转身大踏步离去。
被儿子斥责,德嫔却是不恼怒。
看着他的背影,反得意笑道:“你若是有想法了,随时来找我。”
她生出来的,她难道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
四阿哥出了永和宫,眼神变了几变,才对着刚经过的一个内侍道:“看好她!”
那内侍未曾答话,身子却更弯了。
回了四贝勒府,他握紧了拳头,眉心狠狠地皱着。
心动吗?
说实话不可能不心动,可是他身后一大家子人,就算日后一定会卷进漩涡中心,但至少现在尚是安全,可若叫她出手,一旦暴露,那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再是心动,也要多方衡量轻重。
这时四福晋走了出来,见他正出神,不免忧心,问道:“爷,刚从皇宫出来,就是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本来四阿哥不欲告诉福晋,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分泄露出去的风险,只是转念一想,福晋与德嫔同为女子,出入后宫更方便一些,且二人荣辱与共,不怕她泄露。
却也只是模棱两可地道:“日后,但凡你进宫,隔一段时日,就去探探永和宫后殿的消息。”
四福晋一怔,秀丽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可她本就是极聪颖的女子,见四阿哥如此说,便知道这事儿不好言明,于是也不追问,应下道:“妾身记下了,敬妃娘娘自来照顾妾身,妾身也该时常去探望才是。”
“李氏那儿,你压压她的性子,别叫她在府上胡闹,不然,太子二哥的那个宠妾如何被贬斥为最低等的侍妾,她也见到了,正巧,还与她是同姓呢。”
“若改不过来,她们两个隔空也能做个伴儿。”
四福晋微微错愕,“爷,这……”
四阿哥最是重嫡庶规矩,哪怕宠爱李氏,也给足了她这个嫡妻颜面,绝不叫妾室越过她去,以往李氏在外头院子里嚣张,却也不敢造次到她的跟前,可如今……
想到这儿,她不由心头一紧,局势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了?
“你就如实告诉她便是,若是冥顽不灵,请封的侧福晋又如何,一样可以再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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