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
    那就当做欠他的，一点点还给他。
    而且她很快就要去横店拍戏，得有一阵子非常非常忙碌，这可能是少数不多的和他腻歪的时候，这么安慰好自己，姚摇突然没那么羞耻了。
    等她泡好澡出来，屋子里已经飘满了饭香。
    浸泡在上午明媚的日光下，厨房干净明亮，白色的大理石桌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蒋执靠在窗前，正在接电话，看到姚摇过来，扬起下巴，示意她先吃饭。
    但姚摇这会儿并不饿，想等他一起吃。
    端着碗，她为两个人填好白米饭，高高兴兴地端到桌面上，忽然就听蒋执开口，“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姚摇闻言，转头望向他。
    男人背对着她，单手插袋，“海外市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不要乱插手。”
    “还有，不要再给我介绍，”蒋执嗓音低沉，语气有些不耐，“我说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闻言，姚摇拿筷子的手顿住。
    蒋执的话却没有停下，“你不认识。”
    那头似乎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而蒋执只是略显敷衍道，“等你回来再说，挂了。”
    回过头，蒋执对上姚摇略显无措的目光。
    刚刚洗完澡，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柔和的灯光下，起伏有致的线条清晰可见，下面露着一截瓷白的小腿，脚上穿着他的大号拖鞋。
    乌黑的眼睛亮澄澄，有种懵懂的纯。
    瞬间激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下，蒋执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
    姚摇缓过神来，“闻到香味，就忘了。”
    蒋执笑，“你这脑袋。”
    还未到供暖的日期，公寓里虽开着空调，但温度也不高，蒋执怕她着凉，拉起她的手，“不饿的话，先去把头发吹干？”
    姚摇点头，“好。”
    话语间，蒋执拉着她朝浴室走去，姚摇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蒋执就已经拿起吹风机，把她拉到镜子前。
    两人刚重逢时，姚摇的头发还没有这么长，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她的头发就已经垂到腰际。
    蒋执把温度调到最舒适，动作轻柔地给她吹。
    姚摇眨着乌黑的眼眸，稍稍仰头，盯着他的下巴看。
    蒋执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似笑非笑道，“怎么，你男朋友太帅，看得入迷了？”
    姚摇收回目光，看向镜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帮我吹过头发了，上次还是隔壁村的tony老师。”
    蒋执扯开嘴角笑了下，“烫不烫？”
    “不烫。”姚摇老实巴交的，“就是没想到，你有一天会对我这么温柔。”
    听到这话，蒋执停下来，舔唇一笑，“小没良心的。”
    男人俯下身，环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什么叫有一天会对你这么温柔，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
    姚摇撇着眼睨他，“是吗？那是谁之前在酒吧，用冷冰冰的眼神看我。”
    这个账，她早就想算了。
    但一直没机会。
    蒋执盯着她的模样，唇角微勾，“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姚摇没说话。
    “之前那不是刚重逢，又是这么多年以后见的第一面，”蒋执拨弄她的头发，想要吹得更细致些，“你觉得我能对你笑得出来？”
    姚摇微微抿唇，“那后来我上门道谢，给你送蛋糕吃，你还羞辱我。”
    似乎觉得这话有趣，蒋执反唇相讥，“要这么说的话，我反倒好奇，你到底出于什么心态给我买榛子蛋糕。”
    说话期间，蒋执捏起姚摇的下巴，语气带着暧昧的压迫，“你那时候，当真没想招惹我？”
    指尖擦过娇嫩的唇角，露出洁白的贝齿。
    那里还残存着他昨夜疯狂吻过的痕迹。
    望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姚摇环住他精细的腰，乖得不像话，“没有的。”
    并不意外这个答案，蒋执轻轻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
    “但是，”姚摇咬了下舌尖，“但是我回头仔细想，那时候可能是潜意识让我这样做。”
    闻言，蒋执挑眉。
    姚摇直直与他对视，“可能潜意识在告诉我，我还没忘记你，还想和你再发生点儿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到蒋执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对她的这句话分外满意，男人低下头，在她唇上磨了磨，而后直起身，“所以你现在如愿以偿了？”
    姚摇舔了下被他吻过的唇瓣，点头，“是的吧。”
    蒋执继续给她吹，姚摇却没有停下来，“对了，昨晚我忘记告诉你，我面试通过了，而且过两天我就要进组，大概拍摄十八天，戏份要集中拍完，所以比较急。”
    上下浮动的手臂顿住，蒋执蹙眉，并没有太多意外，“十八天，有点久。”
    姚摇好奇地看着他，“你居然不意外我被选上？”
    蒋执握住她的发梢，语气随意，“你这个脸，在你们那个圈子，应该很能打吧。”
    保持着面对镜子的姿势，姚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是在夸我吗？”
    “倒不是夸你。”蒋执轻笑，“但朗月清的确喜欢用大美女，有时候演技差点也无所谓，反正他可以调.教。”
    听他这样说，姚摇有些惊讶，“怎么，你好像对他很熟悉？”
    最后几缕微湿的头发被吹干，蒋执把吹风机重新挂在墙上，神色平淡，“我父亲早年的朋友。”
    “……”
    姚摇全然愣住。
    印象中，她从未听过蒋执提起他父亲的事。
    但明显，蒋执不想过多谈论，很快便转移话题，“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姚摇被他揽进怀里，男人靠在大理石墙壁上，眼眸低垂，“我最近也要去海外一阵。”
    “……”
    “去的时间可能还要比你久一点。”
    “……”
    -
    得知蒋执要去海外开疆扩土一个月，姚摇情绪明显低沉下来。
    这个感觉比她要去横店封闭拍戏和蒋执分开十八天来得还要真切，毕竟两人才谈了没几天的恋爱，手都没拉热乎。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蒋执在饭后没有回公司，而是专门留下来陪她。
    但也不是两个人在一起腻歪，而是各自坐在桌前，忙碌自己的事情，姚摇因为要背台词，所以会出声朗读，她就让蒋执戴上耳机。
    可这男人并没有听她的。
    姚摇也就懒得再说。
    等到晚上，蒋执又做了很多好吃的，两人闲暇地边吃边聊，渡过了倒数第二个夜晚。
    可能是下午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闷，晚上灯一关，蒋执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姚摇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理他，但还是逃脱不了他的桎梏。
    男人掐着她的细腰，贴在肌肤上的掌心滚烫，低沉的嗓音如沙砾一般落在她耳畔，“就是去一个月，又不是不回来。”
    姚摇没说话。
    往上挪了挪，在两处起伏不轻不重撩，蒋执用气音威胁，“不说话是不是。”
    姚摇咬着唇，但还是抑制不住喉咙里细微的嗓音，无奈之下，只能转过来，埋在蒋执的胸膛，“我不想和你异地恋。”
    蒋执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我努力一点，早点回来。”
    姚摇在黑暗中眨着乌亮的双眸，“能提前吗？”
    “我尽量，”蒋执从鼻尖亲到她的唇瓣，嗓音含糊不清，“争取和你同一天回来。”
    姚摇这个吻堵得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直到结束，她平复下来，才委婉开口，“那这十八天，你多看手机。”
    被她的语气逗笑，男人再度吻了上去，“那怎么够。”
    “……”
    “要每天都看才行。”
    ……
    寂静的夜里，光影浮动，直到天亮，两个人才睡去。
    连着几日，姚摇很疲惫，到了下午才醒。
    好在约定好的出发时间在晚上，蒋执陪她在外面吃了顿饭，而后带着安排给她的助理，亲自去了机场。
    毕竟有外人在，且亲昵了好几天，两个人默契地收敛着，只是简单地拉手。虽然工作上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蒋执并不急于这一时片刻，一直陪着她直到登机。
    等上了飞机，且安顿好以后，姚摇才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你这阵子不要太忙，要好好注意身体。】
    如她所料，蒋执几乎秒回：【好。】
    又过了几秒，他又发来一条：【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顾我女朋友，不要让我这几天白喂。】
    姚摇恍了下神，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他做的菜都那么多又那么好吃，原来是为了把自己养胖。
    回了句“好的”，姚摇微微弯起唇。
    在旁边的小助理看到她一脸沉浸在恋爱中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又跟蒋总发信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