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场不只她们, 还有柳莲二和幸村精市。
    他们并不知道筱原真由的事。
    但绿川绫的处理很坦然也很聪明。
    “其实我在想, 能不能直接起诉那些人。”花田结衣试探性开口，“我这边已经拿到她们在背后谋划这件事的聊天记录？”
    “光是聊天记录好像还不能作为有力证据？”幸村精市说。
    “不一定？”绿川绫说道，“如果证据能够明确显示她们就是幕后主使，要定她们的罪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或者看你找的律师够不够厉害。”
    她这么说着，看向花田结衣。
    厉害？
    花田结衣想了下，觉得彭格列的律师团应该算不上厉害……
    因为是十分厉害！
    里包恩曾经对此律师团有这么个评价：“整个里世界, 不，应该说整个世界，他们都是我见过的能把白的说成黑，黑的说成白的第一团队。”
    “——个个都是顶级王八蛋。”
    花田结衣当场差点直接笑厥过去。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用王八蛋作夸奖的，关键这人还是里包恩！不过她也从里包恩嘴里听说了，这些人虽然胡说八道胡搅蛮缠的功力登峰造极，但一个个都是顶级废柴。
    属于跑千米就直接瘫倒的类型。
    体力有多烂，脑子有多好。
    “很厉害。”花田结衣回忆结束，认真点头。
    绿川绫要个确切答案：“具体一点？”
    “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花田结衣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我表哥的人。”
    绿川绫沉默了会儿：“我确认一下。”
    花田结衣看着她。
    “所以你现在完全是可以越过筱原真由，直接起诉那些人，对吧？”绿川绫说，“我假设你的律师可以将这件事摆平，我们可以完全无视她。”
    “是这样没错。”花田结衣面露讨好。
    ……她明白了。
    绿川绫克制着不翻白眼，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花田结衣现在纠结的东西，无非就是如果她们直接越过筱原真由去起诉，对方会把怒气撒在筱原真由身上。
    她们会将她的照片散播出去。
    这不是绿川绫想看到的。
    虽然她至今对那个筱原真由没有好感，但她不可能在明知道对方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校园暴力时，伸出双手拍手叫好。
    她也做不到。
    “所以你想怎么做？”绿川绫反问。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花田结衣不假思索道，“程序照走，但在走之前我得先去找她们一趟。我想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威胁筱原真由，因为我们所有事都是悄悄进行的。”
    绿川绫点头：“还可以让她们把照片交出来。”
    “对。”花田结衣点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柳莲二提议：“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你们再过两天不是比赛吗？这两天好好训练，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花田结衣看着柳莲二的表情，无奈道，“大不了我叫上小绫？”
    绿川绫搭腔：“轮不到你不叫我。”
    花田结衣冲她弯眉笑。
    因为少女坚持，再加上过两天比赛，经历过初三全国大赛的滑铁卢，柳莲二也就没有坚持陪同少女一起去的做法。不过花田结衣觉得，最终让柳莲二放弃这一做法的，是绿川绫的一句：“这可是女孩子之间的事啊，柳。”
    柳莲二当即沉默，随即松口。
    花田结衣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答应归答应，柳莲二还是说明，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花田结衣答应了，并安慰性地拥住柳莲二，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下午临上课前，绿川绫和花田结衣去了趟洗手间。
    “你觉不觉得你家柳对你有点怪怪的？”洗着手，绿川绫突然道。
    “哪里奇怪？”花田结衣不懂。
    “他好像将你当成了需要人时时照顾的小孩子。”绿川绫龇起牙，“难道恋爱还会让人变成超级奶爸？那怎么不见你对他变身超级奶妈？”
    “瞎说什么？”花田结衣哭笑不得。
    不过随即，她便抬头挺胸理直气壮：“这是他爱我的表现！”
    绿川绫当即死鱼眼看她。
    在她们身后的洗手间，应景地传来了冲水声。
    花田结衣：“……”
    绿川绫：“啊哈！”
    花田结衣在绿川绫面前敢厚脸皮，但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敢。刚才也是因为顺口就说出来，并没有考虑到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可能。
    通红着脸，花田结衣本来想扯着绿川绫快点离开。
    结果她刚转身，洗手间里的人就走了出来。
    女生的脸色奇臭，在从隔间走出，来到花田结衣和绿川绫的面前时，还扬起下巴，语气不耐烦：“洗完手不会滚出去？站这挡什么路？”
    “洗手间你家开的？”绿川绫眉头一挑。
    女生翻了个白眼，抬脚想绕过绿川绫。
    后者往旁边一跨步：“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在挡路，不挡这一下就有些愧对您的评价了。”
    “你是狗吗？！”
    “啪！”
    绿川绫直接愣了。
    她看着脸被扇到一边并快速红肿起来的女生，再看看在对方说出侮辱性极强的话的一刻，直接甩出一巴掌的花田结衣，觉得她闺蜜这一刻两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