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划过他皙白的脸颊。
    “不想来点吗？”白枭没有擦掉那点血迹，反而像魅魔一样用蛊惑的语气哄骗闻聆。
    闻聆舌尖舔`了舔，被香甜的血液所吸引。
    他这些日子都是胡乱在伯爵家的厨房解决，还得趁厨房没有人的时候，当然也不会精心为自己做什么美味大餐了。
    闻聆迷离着双眼，贴近了白枭。
    香甜的味道使他一瞬间迷失了自己的心智，沉溺在这无尽的还了之中。直到脑中发出了警报！
    不好。他连忙睁开眼睛，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动起来了。
    白枭的脸色刷白了几个度，嘴角破了皮，明显是嗑到的伤口加重伤情了。闻聆的内心愧疚感一下子增加了数倍。
    “你果然是。为什么你会出现我家里？”白枭质问，闻聆一时间不知用什么理由解释比较合理，白枭却不去管这件事了。
    “我很好吃吧。”白枭还有兴趣闻聆开玩笑，闻聆都快被他吓得死去又活来了。
    “你不要闹。你还小。”闻聆忍不住拍拍白枭的脑袋。白枭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随他亲妈，病弱得很，这一下仿佛能去掉他半条命一样。
    白枭踮起脚，附在闻聆耳后，开口道：“我可一点儿都不小。”
    “你真的不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白枭的眼睛漂亮得像黑色的宝石一般。这时候他的眼睛还不是金色的。
    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那么迷人。闻聆很抱歉，他不准备让白枭看到他真实的面貌。或者说，他担心自己无端出现会破坏世界线。
    他想得很清楚，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出现才不会使这里出现混乱。
    “不可以。你只要记得我是你老师就行了。”
    “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他总觉得闻聆似乎马上就要离开了。
    闻聆眨眨眼，愣住。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里，在不远的将来，就会离开。那时他就无法陪着白枭了。
    但是在另一个时间里，他会重新和白枭相遇，或者相伴。
    所以闻聆点了点头。
    “我会的。永远陪着你。”说出这句话的闻聆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再退缩，不会再犹豫躲避白枭的感情。
    只可惜现在的白枭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对未来的他说的。他满心以为闻聆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他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终于显露出几分少年的意气，不再显得老成持重。
    他脸上有着展露无遗的笑容。他很高兴。不知为何，这微笑却让闻聆心有些虚。
    闻聆缠紧了围巾，扭过头去，不敢看白枭纯粹的眼睛，然而看他站在风口里就像要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模样，到底舍不得。心里嘀咕两手，伸出了手。
    闻聆抓起自己的大袄子，把白枭也裹进来。能够搂住白枭的时间不多了。闻聆不可能一直待着这里，他想哆哆了。
    白世界的今晚，天气很冷，风也格外大，凤里被吹起烟雾，有些难闻。
    节日的气氛一下子淡了不少。他们没有多待太久，就因为白枭被风吹得直咳嗽匆匆回家了。
    闻聆这时也不得不承认，继母有几句话倒也不是胡诌的。白枭的身体确实不好，纸扎的灯笼风一吹就倒，不让他念书倒似乎也有几分小小的道理。
    不过，很快小镇里就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一场意外之外的疫病突然袭击了小镇居民，当晚到镇上参加了欢庆会的人里有一半都得了病。
    病人基本为老人小孩等身体素质本身不好的人。
    没有参加留在家中的人则没有任何问题。这使得伯爵一家人心惶惶，伯爵夫人嫉恨地攥着手指，那个小子运气怎么那么好，他为什么不参加，他难道早就知道了什么秘密。
    夫人焦虑地等待着医生的确诊，却懒得去想是他们从来没有带白枭出门过。
    他们也不知道白枭其实也在那天去过镇上，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闻聆痛骂自己。好好地为什么要带着白枭出去这一趟。他这时想起来，原着里好像真的提过一句白世界经历过一次大的疫病，一下死了十分之一的人。
    可闻聆又哪里知道这句话是说的这个时候。
    白枭缩在被子里，瘦的快脱干了水，本来脸就很小，一下子脸又缩了水。
    小小的一个，跟只核桃似的。
    “我听到外面说了。这病不好治，我要死了吧。”白枭伸出手掌来。
    闻聆用力握住白枭的手，语气很硬。
    “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我……”
    闻聆说着，传来了敲门声。闻聆要说的话一下子止住。白枭病着，声音也和往日不大一样，他一开口就穿帮了。
    伯爵家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白枭生病的事情。屋外的人却想从门缝里看出里面的情况。大少爷几日不出来，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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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当然，之前大少爷也时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门里，这不足为奇。但最近疫病的原因，就令人猜疑了。
    屋外的下人是夫人派来的。她想来想去都不放心，决定派人试探一下老大的身体状况。
    要是染病了，那自然是最好。夫人绝对拍手称快。
    闻聆让白枭别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学着白枭的声音和语气高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