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下午,江遂正盖着厚毯,蜷在软塌上睡午觉,卫峋突然走进来,跟他说:“朕找到那个奸细了。”
江遂迷迷糊糊的睁眼,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
和卫谦私下联系的奸细,害得他刚跑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住的罪魁祸首,江遂私下里猜测过,这人应该不是普通的臣子,不然没法清楚的掌握到京城动向。
他没有坐起来,而是这样侧躺着,睁着一双大眼,乖乖等待卫峋接下来的话。
如今重阳节刚过,昨天下过一场雨,秋意十分浓重,白天的温度还好些,到了晚上,若不穿厚点,能把人冻得睡不着觉,这几天,宫里已经准备上地龙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寒衣节,宫女们加班加点的赶制冬衣,而怕冷的江遂早早就把厚衣服穿上了。
明明怕冷,却还在半开的窗子下睡午觉,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卫峋属实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
站起身,把窗户关上,卫峋把毯子从他脸上往下拉了拉,“朕已经宣他进宫了,一会儿朕审问他,你要不要旁听。”
那必然啊!
江遂噌的坐起来,“那人是谁?”
卫峋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个关子,江遂更好奇了,等到太监过来报人已经到了,卫峋出去审问,江遂在偏殿里待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站在侧门的墙边,竖起耳朵,听外面说了什么。
偏殿和主殿是相连的,中间只隔着一道帘子,想偷听不要太方便,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外面才传来说话声。
卫峋:“证据摆在你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另一人道:“老臣从未想过要狡辩,老臣问心无愧。”
江遂瞪大眼睛。
这不是左相的声音吗?!
外面跪着的人确实是左相,但卫峋没有江遂那么惊讶,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无法发难。
他之所以能在四个位置里精准的点中江遂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因为,卫峋突然想起来,左相的二儿子几个月前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而他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离开。
满朝文武,这是唯一一个和那地方有牵扯的人,偏偏那人,还是丞相之子。
起因不过是一个看似巧合的猜测,而深思之后,又能回忆起好多可以佐证它的事情,比如左相最近不怎么跟右相吵架了,比如左相监国那段时间,做了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调动,再比如前段时间,本来不着急孙女婚事的左相,突然把两个孙女前后脚的嫁了出去,还都是下嫁,而且嫁的很远。
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让卫峋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没有煞费苦心的隐藏,仿佛他不在乎东窗事发,又或者,他对卫谦盲目信任的过了头。
左相是老臣,曾经也教过他一些为君之道,卫峋一向敬重朝中的两个丞相,哪怕他们跟泼妇一样当朝辱骂对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卫峋还是没把他下狱,而是把人带到面前,想要知道他的理由。
主殿之中,出了卫峋和左相,就剩一个背景板般的秦望山站在旁边,没人说话,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卫峋压着脾气,又问了一遍,笔直的跪在地上的左相,突然抬起头。
“理由?老臣只有一个理由,老臣不想看到卫朝百年基业,毁在陛下的手里,不想看到百姓重新回到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更不想看到时光倒流,陛下也走上了先皇的老路!”
秦望山低着头,心里啧啧称赞,不愧是左相,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叭叭。
……
卫峋拧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先别问老臣,不如让老臣问陛下一句,陛下这些年,为何不成婚?”
卫峋脸色微变。
“为何三番两次流露出愿意成婚的意愿,却又迟迟不挑选合适的女子?”
江遂听着听着,慢慢睁大双眼。
“先皇昏庸无道,致使我朝元气大伤,陛下分明知道这些,却还无视朝臣与天下的诉求,在一个男人身上执迷不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卫峋倏地站起身,他现在脸色阴沉的可怕,盯着下面的左相,他厉喝一声:“住嘴!”
可惜,他说的有点晚,激动的左相已经在继续往后说了,“而且那人还是当朝摄政王,陛下可知你这么做,会把自己推向何种境地?恃宠生娇,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陛下宠信摄政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老臣就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未来,才想帮陛下一把啊!”
卫峋愣愣的看向另一边的偏殿,那里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但他知道,江遂就在那面墙的后面,他一定已经听到左相的话了。
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卫峋能做的只剩下一件事了。
那就是迁怒。
怒从心头起,卫峋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吼道:“帮朕?你帮朕的方式,就是和卫谦联合?就是将朕置于死地?你背信弃义,过错竟然还在朕的身上吗!”
左相深吸一口气,“老臣从未想过要谋害陛下,卫谦找上老臣,要臣跟他合作,臣不过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此次摄政王离京,也不是老臣和卫谦事先预备好的计划,卫谦一直派人监视摄政王府,他除了和老臣合作,还和别人有联系。摄政王离开之后,卫谦觉得这是机会,于是派人跟了上去,老臣事先不知情,是后来才得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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