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心中的愧疚达到了极致,他本以为自己能保护好雄主,甚至都做好了即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雄主的准备。
然而世事不都是算无遗策,现在自己好好的在房中躺着,雄主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尽苦难,甚至,现在还为了帮自己弄伤了雄主。
而且以雄主的聪慧想必也看出来了一些问题,也许已经知道自己骗过他的事情。
早在原途告诉自己他帮了雄主的时候,云峰就不敢想雄主看到原途帮他的时候会怎么想,会不会想到从一开始的刁难就是自己授意的?
云峰无力解释,虽然不是由他直接示意,且事后也警告了原途,但原途这么做的根本目的的确是为了自己。
云峰缓了缓,身体的颤抖逐渐停下,他动了动手腕想要适应一下重新恢复了力气都身体,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这次事后要怎么请罪才能让雄主消气,才能让雄主不丢了自己……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以静制动是目前最好的法子,现在李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仍旧会一如既往地放松警惕,到时候一击即中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害怕李景还有同伙突生枝节,到时候雄主和雌父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原途了,希望他能及时找到突破口。
云峰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脑中巨浪翻滚,身体仍旧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第二天。
地下室中,洛离费力睁开因为无力加上发烧而感觉格外厚重的眼皮,他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这个自己已经待了一天一夜的地方,这个自己第一次挨打的地方。
似乎所有的地下室都是一样的,阴暗,潮湿,老鼠的聚集地,蟑螂的天堂,空气中弥漫着血气和灰尘,就连洛离耳中似乎都还能听到原石打自己的时候鞭子的破风声,以及和自己的皮肉接触的声音。
洛离把视线从地下室那个小小的能露出一点光来的排风扇上拉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惨状。
浑身布满了红色的鞭痕,一副也破破烂烂的,好像电视剧里被严刑拷打的犯人一样,悲惨如斯,疼痛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洛离第一次知道,原来疼痛也是可以习惯的。
痛到极致,便不会再痛了。
刚刚得知克里说的自己的血可以解了云峰的抑制剂的时候,洛离是欣喜大于震惊的。
他不好奇为什么自己的血可以解了云峰的抑制剂却解不了自己身上的,他只欣喜于自己可以帮云峰了,他记得云峰怕黑怕雄虫怕镁光灯,此时又中了抑制剂,无力感是不是会更加严重。
他很怕云峰也像自己一样被关在这连光亮都是奢侈品的地下室里,那样云峰会更害怕的吧,会不会想起来之前被圈禁起来时所受到的侮辱?
想着想着洛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知道自己是感冒了还是被这地下室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脏污的粉尘刺激到了,但很明显,连空气都不想让他安安静静都想一想云峰。
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很急切,洛离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很心焦,却仍是忍不住紧盯着门口的位置。
随着吱呀一声,地下室沉重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雌虫走了进来,很面生,洛离肯定自己没见过他。
林礼看到洛离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他紧走了两步来到洛离面前蹲下身子跟他对视,想要看清楚被上将如此看重的雄虫到底有什么魅力。
洛离也看着这个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的雌虫,猜测他是谁。
很快的,林礼就收回了目光,不论别的,就单说一个雄虫被打成这样还面不改色的没有惨叫没有怨怼,就很令他佩服了。
“洛离阁下,我带您走,”林礼顿了顿,迎着洛离眼中的戒备,又加了一句:“是上将让我来的,他不放心您。”
“上将”这个称呼是云峰的部下独有的称呼,洛离听过亚尔斯这样叫,听过研究所救下来的那个雌虫这样叫,这是第三次听到这个称呼,但很明显,这个称呼足以安抚他。
“谢谢。”洛离点头道谢,主动配合林礼的动作揽住了脖子。
林礼抱着洛离往外走,脚步比来时更快,却比来时稳了许多。
原途找到了被支到外面巡查星盗的林礼,几番试探才确定了他的忠心,未免引起李景的注意,林礼悄悄的和原途先回来跟云峰商量完后才确定下一步的计划。
他之前被李景蒙蔽,害上将受此折磨,此刻只想办好上将交代自己的每一件事,因此亲力亲为,抱着洛离曲曲折折走了好久才来到了全是他的心腹上将的心腹的大本营。
洛离是第一次被公主抱走了那么久,按以往来说肯定是要尴尬的脸红,这回也许是太疼了,洛离的脸色不但没有红晕,反而还透着些许苍白。
洛离很想问问林礼云峰怎么样了,但刚刚林礼并没有自我介绍,所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抱着自己的雌虫,纠结了许久,洛离终于想出了一个万能打招呼语录:“你好。”
林礼正在考虑把洛离安置在哪间卧室比较好,冷不丁的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便也愣愣的接了句“你好。”
气氛再次冷场并归于沉默,林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洛离带到了自己房间,按理说他是单身雌虫,且他的房间也并不是整个基地条件最好的,但却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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