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喊她, 大概隔了十来米的距离。
萧乐心猛地提起来,她回头应道:“啊?”
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萧乐眯着眼睛想了十来秒, 勉勉强强能记起那长相,这两个宽头大耳的男人她见过……
那时母亲刚离婚,不甘心的父亲找上门却被曾志斌传出“萧涉是为了找母亲要钱才过来的”,父亲懦弱,不欺软却怕硬,被两个男人推推搡搡的拽到曾志斌面前,父亲哆哆嗦嗦的喊了曾志斌一声“曾哥”,而后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
那时候,萧乐觉得父亲真是个怂包。
可偏偏那人是自己的父亲,就算再怂再胆小,也为自己遮风挡雨了许多年。
萧乐恍惚了一下,又攥紧拳头,回过身时一脸凛然:“你们是要打劫?”
“呵,小丫头片子一个,你身上掏的出钱吗?”其中一个男人嗤笑着,揉了揉拳头。
另一个男人也道:“得罪了我们大哥,你还想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不识趣了!”
萧乐后退一步:“你们大哥?我没有得罪过你们那道上的人啊?”
“什么道不道的,你有没有得罪人心里不清楚?”
两个男人摩拳擦掌的靠近,萧乐一步步往后退,不确定的问:“是曾志斌?”
男人轻笑一声,没答应也没否认。
“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出三倍!”萧乐突然就站定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小丫头哪来的底气。
他们曾哥可没说过那丫头家世底子到底怎样怎样。
“你有钱吗你?”男人轻蔑的问,“有多少你先掏出来看看?”
“绝对比他请你们的那顿饭要值钱。”萧乐太清楚曾志斌的路子了,平日里好汤好水的伺候着,逢年过节礼物送着,找人办事前必请好几顿盛宴。
看这两个男人的段位,最多也就值一顿饭。
两个男人登时色变,一个男人啐了一口:“看不出来,你还挺上路子!”
“就算我再上路子,也需要两位大哥配合不是?”萧乐装作轻松的笑笑。
其中一个男人确实动摇了,没等他说什么,另外一个男人立马扯了扯他的衣服:“一个小丫头身上能捞着什么好?你别忘了咱哥是怎么对咱们的……你小子不要恩将仇报!”
男人立马清醒过来,也记起了自己来这之前领了什么任务。
萧乐不再说拖延时间的废话,她拉紧上衣口袋的拉链,转身跑了几步就被追上了。
意料之内的,她被打了。
两个男人完全没顾及她是个小姑娘,拳头和脚落在她身上时一点也不含糊。
一个拳头没抬起,另一脚就跟着踹到腿上,胳膊上,背上……
萧乐小时候不懂事,见人家小孩子都有零花钱自己却没有,便擅自从妈妈口袋里拿了一块钱去买糖吃,后来被妈妈发现了没少一顿打……那是萧乐记忆中被打得最惨的一次,却远远比不上这次。
母亲打她自己也会心疼,下手时会心软,这两个男人却不会。
萧乐蜷缩着蹲着地上,最后撑不住倒在地上,依旧是蜷着。
脖子以上他们不敢动,除了把她打一顿他们不敢做出更出格的事,不然少不了局子里蹲些日子。
这条路刚开,路灯没亮几盏也没有行人,更别提摄像头这种高级装置了。
萧乐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她又缓了好一会儿,咬紧牙关,才慢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
脑袋有些晕眩,浑身上下除了脸,哪哪儿都疼。
她颤巍巍的走到附近的一盏路灯前,费力的靠在灯柱上,佝偻着身体,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乐眯着眼,尽量平稳呼吸。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带着那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萧乐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拉开上衣口袋的拉链,刚准备按下110报警,就看清了来人的脸。
“季……”
“你又犯什么傻?”
季良平的出现,和他气急败坏的语气一样,让萧乐琢磨不透。
萧乐额上冒着汗,整个人都松了气一般,靠着路灯瘫在地上。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释然的笑笑:“你怎么在这儿?”
“学校五点放学,然后你和马慧敏逛街逛到八点,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你觉得自己是孤儿还是石猴子,那么晚不回家当然有人会担心你!……”
萧乐一愣:“你倒是挺清楚的。”
“你母亲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找了一圈联系上了马慧敏,说你已经回家了。你们班蔡老师和我们班主任在一个办公室,路海今晚有事走的迟,刚巧在办公室就听到了,他联系了我,让我先过来找一下……”
这一圈又一圈的,直把萧乐给绕晕过去了。
她靠着路灯坐在地上,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行了行了……我脑子疼,你就别绕我了。”
季良平盯着萧乐上下看了好几遍,似乎又想起什么,给路海打了个电话——“人我找到了,在品尚旁边新开的一条小路上……嗯,没什么大问题,你通知一下老师他们。”
萧乐的书包一直背在身上,被打的时候都没舍得丢下来。
不知道是看到季良平心安了,还是咋地,萧乐试图把书包拽到自己面前,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季良平电话打完了就看到萧乐的狼狈相。
他眸光暗了暗,想起第一次注意到这人是在省赛的领奖台上,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横空出世,压在自己上头,让他郁结了一个多月。
那人没什么特别的气质,看上去也不是个学霸,很多时候的行为称得上匪夷所思。
偏偏是这样一个怪人,第一次赢了自己,第二次和自己打了个平手,不显山不露水,却要命的吸引着他。
如果非得要他形容一下萧乐,贪玩好吃、目中无人、闷声干大事,不能再多了。偏偏不久之前,他看到一直以来的劲敌狼狈不堪的模样,还能觉得心情郁结、心疼的要命。
他觉得自己有病,病的还不轻。
“萧乐,你没事吧?”季良平终于察觉到了萧乐的不对劲。
他想要拉萧乐一把,却在碰到萧乐胳膊时感受到萧乐剧烈的颤了一下。
萧乐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没两眼一翻疼晕过去。
季良平也僵着不敢动。
萧乐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她侧了侧身:“书包里有葡萄糖……帮我拿一下……”
季良平轻轻抽出萧乐背后的书包,书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一打开连本书都没见着,倒是塞了三件厚实衣服。他古怪的看一眼萧乐,又低头找葡萄糖。
“上次遇见你时,你好像还没有低血糖。”
“……就你知道的多。”
“你被人打了?”季良平攥着葡萄糖口服液的小瓶子,无意识中,捏的紧紧的。
“……”
路灯不太亮,季良平刚开始找到萧乐也没往那方面想。
可翻开萧乐的书包他就想明白了什么。
大晚上不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挑了一条没人的小路走,书包里没有书只有衣服,书包一直背在身上舍不得放下来一样,还有葡萄糖口服液、这种东西谁会随身携带?
尽管萧乐穿着长衣长裤,季良平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你早就猜到自己会被打?”季良平笃定道。
萧乐扯了扯嘴角,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猜到。”
季良平满脸不信。
“是蓄谋已久。”
“……”
季良平感觉被揍的人可能是自己,不然他怎么会神志不清到,质疑自己的听觉和视觉?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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