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融突然道:“你来过这里?”
越晟话语一顿:“没有。”
苏融:“那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越晟沉默半晌,好半天才出声:“……今早听宫人议论的。”
苏融才不信他这蹩脚的谎言:“让我来猜猜……怕不是让宫人去打听了消息,一点点告诉你的吧?”
越晟的耳根红了,他放开手,不满道:“孤怎么可能干那种无聊的事?”
苏融轻哼了一声,不去戳穿他的谎言。
一行人在当地知府准备的宅院里住下来,苏融换了身衣服,就要拉着越晟出去逛逛。
“还未用膳,”越晟向来冷冰冰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在灯下看起来甚至有些温柔,“等吃过晚膳了再出去,好不好?”
苏融:“不好,我们去小街上吃。”
越晟蹙眉:“外头的东西不干净。”
苏融不说话,就定定看着他,把越晟看得受不了了,才答应道:“那我们带些吃食出去。”
两人出了门,一路往小街上走去,民间杂摊众多,各种新奇玩意儿层出不穷。
苏融以前也看过不少这些东西,倒是越晟,明明惊奇非常,却还要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苏融看他着实好笑,买了一个小摊上的烟花,递给越晟,故意说:“你来放。”
越晟看看那烟火,小小一根,瞧不出什么稀奇的意思。
于是点了火,却没料到他一放手,那烟花竟如灵活的游蛇般在他面前飞快地游了两圈,猛地朝他胸口窜过来。
越晟吓一跳,甚至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直到听见身边苏融的轻笑声,才回过神来,沉着脸问:“你耍我?”
苏融抬手挥开空气中的烟火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压低了嗓音戏弄他:“只是个小孩子玩的东西,陛下不知道?”
越晟的脸色更黑了:“谁让太傅不带孤玩这些东西?”
苏融一本正经道:“我只负责教导你的课业,别的一概不管。”
越晟扣住他的手腕,嗓音低沉:“现在孤长大了,太傅不能只教导课业了。”
苏融问:“那还要教什么?”
越晟:“太傅以为呢?”
苏融直觉他又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刚想捂这崽子的嘴,越晟就已经道:
“琴艺茶道、治国之道、文韬武略……天地人伦、床第之事,太傅都要一一教会孤才好。”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渐低,隐隐带着揶揄沙哑。
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苏融真想去扯他这张厚脸皮。
两人最后走累了,在河岸边坐下,一边分吃刚买来的热乎烧饼,一边看河面上的盏盏花灯。
越晟一向不挑食,但苏融难伺候得很,一张烧饼被他评头论足,最后勉强啃了啃边沿,剩下的都进了越晟肚子。
“早点回去吧,”越晟碰碰苏融的耳尖,感觉夜风都把这小片细嫩的肌肤吹凉了,于是说,“你晚上吃得少,回去再让下人炖汤。”
“嗯。”苏融垂着眼,忽然弯腰轻轻一捞,提了盏简陋的小花灯上来。
看着苏融从花灯里取出了一张叠好的字条,越晟有点不明所以,苏融解释道:“民间传言,把愿望写在纸上放进花灯里,就会随着水流飘到心愿之处去。”
越晟心不在焉:“无稽之谈。”
苏融展开那纸条,就见上面清隽的字迹写着:“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越晟瞥了一眼那句诗:“这是要做什么?”
苏融:“估计是某位小郎君写给他心爱的姑娘的。”
越晟蹙眉想了一会儿:“写了就能送到姑娘那边去?”
苏融觉得好笑,方才不还一副不信的模样,如今怎么又问起来了?
他故意逗越晟道:“那当然,莲花灯神灵庇佑,只要那姑娘也与这小郎君两情相悦,就会在月中时分等在桥头,有心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哪盏灯是送给自己的。”
“在民间,叫河灯传情。若非天定的姻缘,其他人都难做到。”
越晟听得入神,甚至有些怔住了。
其实这番话是苏融随口编造的,民间确实有以花灯寄美好心愿的习俗,但也没苏融说得那样玄乎正式。
越晟突然说:“那你会捞到我的花灯吗?”
苏融挑眉:“你放了灯在河里?”
越晟站起身:“这就去放。”
苏融没来得及拉住他,好笑地看着这个玩性未褪的小崽子匆匆沿着河岸走,竟是真准备要去买花灯。
身边掠过个黑影,苏融转头,就看见越晟身边的侍卫,那个叫随雨的,眯眼笑着问自己:“公子可要我们帮忙?”
苏融:“帮什么忙?”
随雨说:“我去盯着陛下放了哪盏灯,待会给公子一点提示。不然依陛下那暴脾气,肯定又要发作了。”
随雨性格跳脱,一点也忌讳说越晟的坏话,只不过苏融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不用。”
“我认得出来。”
越晟这一去就离开了很久,苏融等得快要睡着了,才感到肩上一暖,越晟回来给他披了件薄外衣。
“孤已经放了河灯,”他盯着苏融,肃然道,“待会你记得捞一捞。”
苏融勾唇问:“若是我找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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