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曾行之点头,他刚搬来的时候,便注意张大叔家的家禽养得极好。
姚彦洗了手,将早就准备好的调料抹在鸡的里里外外,接着又用洗干净的鸡肠将鸡肚子缝上,再裹上香树叶,最后友曾行之来抹泥巴。
这泥是在小竹林那边挖来的,加了点水进去后十分黏,没多久整只鸡便抹好了,姚彦让曾行之将鸡放在石桌旁边那块墙角处,新挖出来的火坑里面有姚彦铺好的细木炭,放好后再在上面烧起小火。
不会熄灭,可也不大,不然会烧焦里面的肉。
“一个半时辰后才能开。”姚彦看着站在旁边的曾行之道。
曾行之点头,转身去洗了手。
大黑蹲在小火便看着,刚开始是坐着的,后面直接趴着了,当香味散发出来的时候,大黑往前凑了凑,被曾行之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它闻见香味了,”姚彦笑道。
曾行之点头,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加上又是初夏,旁边是竹林,自然也有了不少蚊虫,好在曾行之是大夫,药庐中备有驱蚊草,点燃后倒也没什么蚊虫敢过来。
“可以了,”姚彦用拐杖戳了戳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后,对曾行之说。
曾行之看着那坨黑东西微微皱眉,“你确定是这样做的?”
“没记错的话,是的,”姚彦含糊道。
这种事儿说得越清楚越难解释。
曾行之正要找东西将那泥敲开看看里面的时候,姚彦奉上了自己的拐杖,“公子,用这个,好用得很。”
看着面前的拐杖,曾行之嘴角微抽,不过还是接过去敲开了外面的泥,泥已经烧得干干的了,不用多大的力气便落在地上,露出里面香味十足的鸡。
香树叶的味道已经完全浸入鸡里面,更让曾行之惊讶的是这香树叶看着只是熟了一般,并没有什么地方烧焦。
大黑的鼻间不断耸。动,在曾行之的脚边转来转去的,嘴里还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别急,”姚彦笑着用拐杖戳了戳它的屁股,惹得大黑转过来在他腿边蹭了蹭。
曾行之将香树叶剥开,看着那金黄色的香鸡,浅浅吸了口气,笑道,“香。”
姚彦将碗筷递了过去,“公子,用饭吧。”
这么肥的鸡,姚彦吃了一根鸡腿还有些鸡胸肉,再扒了小半碗饭后,肚子便圆滚滚的了。
剩下的曾行之一个人便吃了三分之二,最后只剩下脑袋以及带了些肉的骨头,被大黑咔嚓咔嚓的解决掉了。
姚彦原本还担心鸡骨头会伤害到大黑,不想大黑那口厉牙厉害得很,几乎是把骨头嚼碎了!
“难怪会抓到兔子,实在是厉害,”姚彦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双眼亮晶晶的看向正一脸惬意喝茶的曾行之,“公子,这大黑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公子二字听得曾行之浑身一酥,他清咳一声,喝了口茶才道,“路上捡来的,它跟了我三天,饿得奄奄一息,却没有在我吃点心时扑上来,我向它招手,它几乎是拖着身过来的,看着听话,便养下了。”
此时的大黑正用两条前腿抱住鸡脖子啃得正香。
“缘分啊,”姚彦感慨。
再看如今肥嘟嘟的大黑,觉得曾行之养狗的技术也不错。
“确实,”曾行之端着茶杯,看了眼逗弄大黑的姚彦。
姚彦伤势未愈,喝了药洗了澡便回房休息了,而曾行之还在药庐看医术。
翌日一早,姚彦便被敲门声给惊醒。
“曾大夫!曾大夫!我是大槐树边柳家的,我姑娘、我姑娘出事了!”
汉子快急哭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姚彦刚穿上鞋,便听院门被打开,曾行之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抬进去。”
抬?
姚彦闻言心一跳,那大槐树下的柳家可就那么一个女儿,现在出啥事儿了,居然需要抬进屋?
他整理好自己后,打开房门便看见药庐那边柳汉子站在门外抹眼泪,而柳婶子正在里面,也哭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哟!”
柳汉子连声道,“都怪我,都怪我。”
转身看见姚彦后,柳汉子急忙又转了过去,将眼泪擦干,在药庐前来回走动。
曾行之为竹床上昏迷的姑娘把完脉,又掀开她眼皮看了看后,对床边哭得双眼红肿的柳婶子道,“这是情绪太过激动,加上久没进食,所以晕厥过去,吃点东西,好生安抚就没事了。”
柳婶子以及药庐门口的柳汉子听到曾行之这话后顿时大松一口气,待柳婶子将柳姑娘的衣衫整理好了后,曾行之将半掩的竹门打开,柳汉子疾步进去,被柳婶子狠狠瞪了一眼。
“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杏儿招婿,她能那么倔吗!”
曾行之在柳汉子进去的时候便出来了,他看着站在池边洗手的姚彦,“早上吃咸菜饼子配粥?”
姚彦回头笑道,“好啊。”
曾行之也勾了勾唇。
就在姚彦揉面团的时候,柳汉子来到曾行之面前,低声道,“曾大夫,杏儿在家时便不吃不喝,我怕她醒来后还是不吃东西,那不得活活饿死吗?”
“这是心病,”曾行之摇头,“心病未除,我也没有办法,柳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我看柳姑娘再这么下去,没事也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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