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谦树了解了,他点点头,不忘叮嘱回房的学生:“让甄言不要洗太久啊,容易晕。”
戎强点点头,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后,林谦树正打算去洗澡,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这一次的声响比之前听起来更为急促。
林谦树打开门,只见戎强再一次出现在了门口。他有些奇怪:“戎强,你又来借厕所?”
戎强摇了摇头,他往四周瞧了瞧,脸上的焦躁怎么也掩饰不住:“林老师,班长已经洗了五十分钟了,我觉得他这是真有事儿……”
林谦树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敲门叫他了吗?”
“叫了,”戎强点头,“他说他没事,我听里面的水流声也一直没断过,但是我总觉得他没有在洗澡,情绪也不太对劲……要不您去看看他吧?”
“我去吧。”林谦树听到身后江易知的声音响起。
“别去!”林谦树还没开口,戎强一句话冲口而出。
感受到林谦树和江易知的视线齐齐投注在自己身上,戎强尴尬地笑了两声,声音变得很小:“他、他说让我不要和江老师说……”
不要和江老师说,没有提林老师,所以林谦树可以去找他,这逻辑没毛病。
林谦树拍了拍江易知的肩膀,转身对戎强说:“走吧,我和你去看看。”他的手离开江易知的肩头,一路滑落,又被江易知抓住。
两人的手一触即离。林谦树回过头,江易知认真地凝视着他,对他说:“解决不了的话还有我在。”
林谦树嘴角轻轻勾起:“好。”
走进隔壁房间,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依旧没有停。
“班长?班长?”戎强站在门边,试探着朝里面叫了两声。
“嗯。”甄言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我马上就好……再给我十分钟就好。”
最后半句话让林谦树听出了一点不同——江易知说“不要离开我”的时候亦是这般央求的语气。单纯为了洗澡,要这么强的信念做什么?
林谦树也拧起了眉,他站到门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甄言,我是林老师。”他对戎强比了个“去隔壁”的手势,又继续说道:“我让戎强去隔壁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和我聊聊。”
林谦树说完话,里面的水声变小了。他安静地在门口等待了三分钟后,“啪嗒”一声,卫生间上锁的门开了一道缝。
惨白的灯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林谦树试探着推开门去,只见穿戴整齐的少年倚在盥洗台旁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正仰头看着墙上的小黑点。
淋浴间里湿漉漉的水汽被阻隔在玻璃门内,此刻水龙头已经拧上了,正有气无力地往外滴答着水滴。
“怎么的,大老远跑帝都来浪费水资源呢?”林谦树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身旁站定。
甄言呼出一口气,转身打开水龙头,俯身轻轻往脸上扑了点水,又用毛巾擦干。
“虽然一整天都在开导别人放松不要紧张,但八个人里最紧张的人其实是我自己,”甄言转头看向林谦树,苦笑了一下,“林老师,我很逊吧?”
林谦树龇牙一笑:“确实。”
甄言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垂眸望自己颤抖的手:“我学习那么多放松和开导的技巧,本来是为了开导我自己的。”
“最高明的牙医犯了牙疼也只能求助其他牙医,”林谦树说,“你懂不代表你能做得好,这很正常。”
甄言缓缓抬头,看向林谦树:“我从小就是一个考运特别差的人。”
“每逢重大考试必定会出一些纰漏,”甄言说,“哪怕我做再多再周全的准备也没用。”
考前生病,考试笔漏墨,乃至是考完分数结算错误……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与考试相关的问题,甄言都经历过一遍,以至于他被迫磨砺出了现在这番“百毒不侵”的样子。
甄言说:“林老师,你听说过墨菲定律么——就是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一定会发生。”他推了推眼镜,借此快速地擦掉了眼角的一点水:“我觉得我应该叫墨菲啊。”
林谦树笑了起来,他对悲观的少年说:“甄墨菲同学,那你听说过麦克斯韦尔定律吗?”
“事情如果有变好的可能,只要我们有所准备,就总能找到一种办法战胜它。”林谦树说,“你带了那么多东西来参加考试,不就是奔着好的可能性去的吗?”
甄言愣了愣:“可……”
“你不想让江老师知道,却引导着戎强叫我过来,是想让我认同你的观点,赞同你明天退出考试吗?”林谦树问。
甄言摇摇头,急于辩解:“我没有想要退出考试!”
“对啊,既然你没想过退出考试,那何必去担心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林谦树看着少年。
“说点题外话吧,”林谦树的语气轻松,“我高中刚入学那会儿,数学总考不及格,所以我每次考数学之前都很紧张,一紧张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然后考试就考得越来越差……”林谦树说着说着又笑起来:“最后还是你们江老师给我找到了办法,能让我在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解出能力范围内的题,你猜猜看是什么?”
甄言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林谦树的话给吸引了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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