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何人能救她?
为何救我?
不舍得你若死了,谁还能同我斗呢?杨逍回过神来也望向窗外,月光清凉。一如当年他们初见时的那个夜晚。
哼灭绝以为他在笑话自己,也不接话,只用鼻子不屑了哼了一声。
杨逍不愿她再那般想自己,开口想要解释,并没有叫师太,而是唤了湘君。
住嘴!这辈子,从自己倒在血泊中开始,最不愿的就是这人叫自己的名。
咳那个你的脊椎并未完全恢复,我我想起夜里探望的目的,杨逍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虽然知道自己向来脸皮厚不怕得罪人,可是当着她的面,确实无法要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毕竟之前她都昏睡着,现下醒来,如果自己再像之前那般做,怕是要被她认为是耍流氓给打骂出去。
可是如果不说,自己也不忍她被污浊包裹。
往常,夜里我会来看看你是否有遗矢可你现在已醒
滚!灭绝听到他前半句话时就已经气得胸口起伏,见他还要说下去,竟是用力将床栏拍得梆梆响,如若此时尚有功力,或许今夜她就只能睡地上了。
诶诶,好,我滚我滚。杨逍从前最爱逗得她怒目圆睁,那模样可爱得紧。可现下情况不同,她没了功力还只能卧病在床,再刺激她怕是会给她气出心病来。
灭绝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想到自己昏睡以来都是那人照顾,免不了擦汗换衣,更如他所说,会有遗失。这期间,身子不知被他看去了多少遍?念及此,灭绝羞得还不如死了好。
如此想着,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娘?您醒了?!!一起床就从义父那里得知娘亲醒来的消息,杨焕连晨功都罢了,早早地趴在床边等。
刚一睁眼,灭绝便看到自己床边站了个垂髫小儿,约摸着七八岁,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冲自己叫娘,话里满是惊喜。
你在叫我?灭绝笑着捏了捏他微胖的脸蛋,打量一番却看不出他像谁。
对啊,义父说您是她的妻子,那就是我义母啊!可是义父说义父义母叫着不好听,只许我叫爹娘。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的主意,灭绝只恨自己功力全失,否则,一定起身再同他打上一番,以泄心头这郁结之气!
不得听那人瞎说。我早已出家,哪里会是他的妻子!以后,你叫我师太便是。灭绝摸摸他头顶柔软的发,耐心地解释。
啊?这是为何?义父说,从前您总爱跟他斗气,可是昨晚爹惹您生气了?杨焕欢喜娘亲终于醒来,往后自己也是个有爹亲有娘疼的孩子了,没想到她一句话把自己的美好幻想浇了个透。
他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你只需记着,我不是他妻子便好!灭绝恼怒得皱起眉头,却见这孩子隐隐有些害怕,眼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手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爹给我取名杨焕。
啊~焕儿~你可知我昏睡多久了?灭绝展开眉头笑问,明媚得如同山里的杜鹃花。
嗯九十七日了,不对,爹说您昨夜就醒了,应该是九十六日!杨焕掰着小指头认认真真数,那模样逗得灭绝又勾起了嘴角。
我觉着浑身也就一对手臂和这颗头能动,我可是要在这床上呆上一辈子?
杨焕见娘低垂着眸子似是有些伤心,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我用了家传独门秘方给您治病,只因您受伤太重,还得将养些时日才能下地。
是你给我治病?灭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重新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男童来。确实是个小孩子,居然有着起死回生的医术!
你们母子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杨逍背了手走进屋来,风度翩翩如果忽略掉他脸上的锅底灰的话。
爹,小鱼姐今日又没来吗?杨焕见自家义父这幅模样,心头生起阵阵不安。
杨逍探头看了看灭绝的脸色,发现并无生气的迹象,装帅地甩了甩贴在额头上的那缕刘海,她娘又病了,过几日才能来。
啊?过几日?那我同娘岂不是要饿肚子了?杨焕深知义父的厨艺水平,要不是自己医术高超,差点被他害死好几次。
说什么呢?我是死的啊?在灭绝面前被义子如此贬低,杨逍只觉得甚是丢面儿。
娘额师太救命!!杨焕非常有自知之明,打不过杨逍,说不过杨逍,只能搬救兵,他很有眼色地选择站在灭绝师太一方。
你们随意吃吧,我不饿。在那人面前,灭绝并不太想讲话。天知道在昏睡期间他到底占了自己多少便宜。
焕儿,去东厨盛饭,将小米粥端来喂给你娘吃。杨逍知道灭绝心里别扭,却故意把那娘字拖着音说出来,而后不管床上那人什么反应,又如来时那般,背了手出去了。
虽说那女人嘴巴挺硬,不过她短时间内还下不了床,这期间不得不听自己的安排!念及此,杨逍不觉心里吃了蜜一般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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