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笛失笑。「连匣子都被抢了,镶珠贝的,百八十两一个,也值钱。」
一说到值钱,两婆媳会意一笑,和银子有关的,永乐侯府的人都不放过,烫过的死猪还要刮一层毛呢!
她们在这边面对一群穷凶恶极的剥皮客,人人都处心机虑地想挖一点好处,女人的战斗力不容小愿,个个剽焊。
那头的皇甫铁行父子也不好过,被老、中、青三代的男人团团围住,有人哭穷,有人要求帮忙安插官位,有人更厚颜无耻想跟两人进军营,直言从将军做起就好。
当这一家人从永乐侯府出来,模样是十分狼狈的,他们身上金呀银的,值钱的配饰都没了,连衣服都被拉皱了。
「下次穿盔甲吧,看他们怎么剥。」
黎玉笛的话获得其他人的赞同,把头一点,「劫后余生」的他们都呼了一口气,露出下次再也不来的神情。
第十二章 尘埃落定喜当爹
「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听说凤瑶郡主她」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吗?疼女如命的长亭王盛怒不已,要求全城拘捕。」
「咕!他谁呀?不过是个王爷罢了,也敢摆出君临天下的谱儿,让五城兵马司、京兆尹全听他的命令,还限期三日内破案,否则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呀!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皇上都被他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乱不要脸的,听说天天上金銮殿哭,一日不交出凶手他就哭,还把先帝挂在嘴边,说先帝托梦了,言子孙不孝」
子孙不孝,这说的是谁呀!还不是皇上。
皇陵的祭拜一向由天子主持,既然赵家先祖直言后代儿孙未尽孝道,是少了香火呢?还是供品不足?
以上皆非。
最近几年百姓之间流传着皇上并非正统,而是踩兄杀弟、气死先帝才上位的,要不是有
剽悍的皇姊、皇姊夫为他开道,以他的本事根本不足以为帝,是个笑话。
看看都登基几年了,护国长公主还手握大权,不时指点江山,教皇上怎么做个皇上,而驸马皇甫铁行、其子皇甫少杭在军中声望极高,两人登高一呼,百万雄兵不是问题。
换言之,当今圣上不是圣君,充其量是护国长公主手中的傀儡,无能者就该退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阿笛,你还满意吗?」
这是一个隐密的厢房,从外面瞧看不见里面的景致,但又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观察茶楼里外的情形。
越发俊美的皇甫少杭臂环他的媳妇儿,两人神情佣懒地坐在茶榻上,背靠竹枕,闻香品茗。
「差强人意。」如果由她自个来做会更圆满,可惜某个男人太小气了,不肯让她下去玩一玩。
「还嫌弃?」他不满。
「是嫌弃呀!她还活着。」人一活着就很麻烦,不如死人好处理,活人会思考,尸体只能躺平。
他挑眉。「阿笛,你的要求真高。」
「是你的标准太低了,纵牛伤人,踩死无辜百姓一百一十八个,伤者九十七名,她赔命都不够。」她下药的速度还不够快,牛群进城前已先闯祸,闪避不及的百姓伤亡惨重。
始作俑者是遭到报应,但黎玉笛还是觉得不够。
凤瑶郡主一向以貌美如花为傲,她十分看重她的容貌,认为她的美是天下无双,世上没有一名女子及得上她,所有男人都该为她倾倒,恋慕其风华。
而她看上了小侯爷皇甫少杭,想与他缔结鸯盟,多次释出情意要他回应,大胆直言非他不嫁。
只是有个天香公主来搅局,让她一直不能如愿,两人前后斗了好几年,斗得翻脸成仇,没想到最后天香公主远嫁和亲,而她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与别人定了亲。
这重重伤了她的自尊,也令她颜面无光,不甘心多年感情落空的天之骑女使出狠招,她要黎玉笛死,就算最后她得不到人,她也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她要毁了天底下的有情人,叫他们不得同枕鸳鸯被。
可惜她太自负了,以为不过是寻常官员的家眷而轻敌,只以为去剌杀黎玉笛却没回来的死士是被皇甫少杭的人带走,屡屡失手的她却越挫越勇,认为一旦掳获皇甫少杭的心,她的人就回来了。
殊不知那些死士早就尸骨无存了,黎玉笛可不是她想像中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天真无邪,与世无争。
所以黎玉笛反击了。
「听说她毁容了。」惨不忍睹。
「然后呢?」她朝抚玩她唇瓣的手指一咬。
哎呀一声,皇甫少杭轻笑,「醋了?」
「对一个天下奇丑的女人?」她嗤之以鼻。
皇甫少杭好笑的揉揉媳妇好捏的耳垂,他百玩不腻。「好酸呀!这味儿,你吃了一坛子酸枣吗?」
「我才不吃味,你敢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我就多画一幅美男子画像。」她一向对绘画感兴趣,山水鸟兽画腻了,便开始描绘起人物,她想到的是现代电视剧里的古装扮相,一个个仙气飘飘的男主角,很适合下笔。
不过身边这位可妒了,画一张烧一张,让下人三住香送「他们」上路。
「怕呀!河东狮吼,我惧内。」他笑着重重一吻,十足的男子悍霸,哪来的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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