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渊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他好奇地看着池南音满脸的倔强,问道:你凭什么断定,我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你绝对不会让狗皇帝如意的!
哦?
你都骂他狗皇帝了,而且你都在这里打了顾凌羽,你肯定看他们不顺眼!所以你肯定会跟狗皇帝作对,他想做什么你就偏不会让他做成什么!
晏沉渊的眼底缓缓起涟漪,漾开笑色,然后放声大笑。
他笑得开怀肆意,好像从来没有过这般酣畅的大笑一般。
展危,你听见了吗?
展危卷起帘子,笑看着池南音,又对晏沉渊拱手:小的听见了,池姑娘好胆色。
池南音握着拳犟着脾气,一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悍勇让她坚定得很,明明脸上全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神却就是笃定。
姓阉的这个大反派肯定想害狗皇帝!
大反派不都这样么!
晏沉渊笑罢长叹,望着池南音眸色深深,叹声道:你啊,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放你出国师府的。
池南音:那我们就比比看谁活得久!
女性寿命都比男性长,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更何况,我天天跑步健身,而你是个半身不遂,我怕你啊!
晏沉渊却道:放心,我临死之前也会拉上你的。
池南音脸都气红了:你!
气死她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啊!
池南音气得甩袖而去,晏沉渊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低低发笑,笑着笑着就叹气。
想不到这世上,第一个看穿他傲慢根源的人,居然会是个最笨的人。
是啊,狗皇帝越想做什么,自己越不让他做成什么。
展危,告诉池澈,我今晚去见他。
是,大人。
池南音气得快步走在小径上,一边气一边骂,姓阉的这个死骗子!驴我很好玩吗!混蛋玩意儿!
小,小音音啊。阿雾从她怀里钻出来,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不气,正是因为姓阉的一开始把你抓进了国师府,才有了现在狗皇帝要你长姐进宫为人质的事呢?阿雾好心提醒。
对哦,我忘了!池南音恍然大悟:唉呀我忘记生气了!都怪姓阉的王八蛋!
阿雾一屁股坐在她肩上,爪爪抱着着鼠头叹气:小音音,万里挑一的人才啊!
是夜,晏沉渊对池澈说:助池惜歌和顾鹤溪度过此次凶险,算是给你的考题。
池澈点头应下,却也没有问池南音在国师府是否过得好。
如今他与池惜歌关系不错,从池惜歌那里他早已得知池南音的近况。
池惜歌对这桩婚事是何看法?晏沉渊问道。
弟子试探过她,但她所担心的仅仅只是瑞亲王是否会被陛下刁难,对婚事,却无太多怨尤。所以想来,她应是愿意嫁给瑞亲王为妃的。
晏沉渊听罢说道,一个心计深沉的女人,居然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胸无大志的王爷,池家的这对姐妹,都是怪人。
池澈抿了抿唇,拱手道:其实弟子有一事不明。
说。
瑞亲王那时刚好进宫,我相信绝非是巧合,敢问,可是国师之意?
是。
国师为何如此?若国师大人您有意要让瑞亲王与陛下反目,又何必还要让我救他们呢?
晏沉渊收回望着远方的眼神,看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儿。
好生,令人,生厌!
我让瑞亲王去截糊,只是避免池惜歌被迫入宫,使我府上池南音受要挟。
仅此,而已。
之后的事情,我自然会替他们扫平,因为
狗皇帝想做的事情,我就偏不让他做成!
为什么池南音都能想通的问题,你们,想不明白?
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肮脏很恶心吗?
晏沉渊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恐怖的气压逼得池澈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汗珠都要滴落下来。
国师大人池澈讷讷道。
晏沉渊闭了下眸子,讽然蔑笑:我乐意。
池澈眼前黑影一闪,晏沉渊已然离开,他进了后巷停着的轿子里,道:回府!
展危心下一惊,池小公子今夜说错什么话了?搞得国师这么大火气?
回了国师府后,展危感觉坐在轮椅上的大人依旧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情绪,暗自拿了个主意,推着轮椅直接往雁芦阁去。
到了拱门外,晏沉渊抬手让展危停下,只是远远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那株蓝楹树挪过来后,一直长得很好,花比从前开得更密了些。
淡淡的香气盈满了整个院子,蓝色的小花落英遍地,池南音也不让人去扫,就落在白色的卵石上,看着十分雅致。
她坐在花树下,怀里抱着黑猫,黑猫挣扎着要去喝桌上的奶茶,池南音用力地抱住它,哈哈大笑:煤球煤球,你不能喝太多这个的,明天我去给你找猫薄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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