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励将她带回房间,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去浴室里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她眼睛全肿了,还在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方才摔在地上,手上全是灰,一哭又全抹在脸上,现在脸上一道道的痕迹,像只小花猫。
“…我自己来。”顾清仪哽咽着伸手想接过顾君励手里的毛巾。她也不想这样,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她现在发现好像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了,她开始的随心所欲却让他来承受后果。
“别动。”他避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干脸上的痕迹,冰凉的毛巾敷在她热烫的眼皮上,让她神志也清明了不少。
她看着眼前的顾君励,他额上的伤口还在泛着红,方才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西装外套上沾了不少茶渍,应该是方才被顾父盛怒时用茶杯砸中的。他现在这样狼狈,却还弯着腰帮自己仔细擦脸。
顾清仪心疼极了,她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快速的抹了把脸。
“你快坐下!”她站起身,将顾君励按到床上,跑到自己的柜子里找药膏。她以前贪玩,总不时受伤,顾父便在她房间里放了个药箱,以备不时之需。但后来重生,人沉稳了许多,那东西便许久没用,现在一时半会竟是找不着。
顾君励坐在床沿,看着她边在柜子里翻找边嘟囔个不停,原本因着与父亲争吵而低落的心情也在她的念叨中好了不少。
这件事如今能引起父亲这么大反应其实他早料到了,顾父毕竟是从晚清过来的,世俗礼仪皆是看得很重,即便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容许家族被沾上一丝污点。然而即便早有准备,父亲盛怒之下的话依旧让他有些难过。
顾君励看着顾清仪的背影,沉吟:若是一切都不可避免,那么就让她少一些压力。她太年轻,其实他也总会担心,担心她是因为少不更事才会想要亲近自己,若有一日她反悔了,起码也能有条退路。
顾清仪找到了药膏,回到床边,伸手要帮他脱下身上脏了的外套,顾君励笑着握住她的手:“擦药就好,我一会上去在换。”
她垂眼眸,方才在花厅外头她分明听到了棍棒声,眼下顾君励又不让她看…
“方才爸爸是不是打你了?”
“嗯…”他笑了笑,指着额头:“这不就是…?”
顾清仪哪里不知道他在避重就轻?他越是不说越不想让她看,她就越担心:
“给我看看好不好?我保证不哭…”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君励还是在她越来越红的眼睛里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抬手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下面的白衬衫还算正常,但赤裸的背膀一露出来,顾清仪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蜜色的肌肤上印着几道浅浅的青紫,在他肌块分明的背膀其实看不太清,虽然没渗血已经隐隐有些发肿。手摸上去那几道隆起十分明显。这得打得多重才会在他厚实的背肌上留下这些痕迹?
顾清仪还记得自己不能哭,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回浴室里净了手,又寻了条干净的帕子,回到床边帮他清理伤口。一面像哄小孩似的哄他:
“可能有些疼哦,你忍忍…”取了一坨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口上,一面涂还一面呼气,生怕弄疼了他。
顾君励看着她,心里忽然软得像一团棉花,他勾着她的脖颈,低头覆上了那两片红唇…
不管未来如何,只要她现在爱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事情过去几周,家里气氛冷淡了不少。顾父虽然不在找顾君励麻烦,但却也没再理他。最为难受的便是在餐桌上,顾父不想理他们俩,顾君励亦是不想说话,顾清仪看着这尴尬的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
变故却发生在一个月后的某个周一的早上,顾君励一大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被电话催着早早赶去了办公室。
顾清仪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事那么紧急,直到下午她才在报纸里看到那篇文章。
文章的作者是文坛里一个小有名气的文人,让顾清仪惊讶的是这篇文章的内容竟是在讨伐顾君励的!
心疼
这篇刊登在《大公报》上的文章篇幅不长,却占据报纸的主要板块,十分显眼。
文中细数了顾君励从政以来的主要政绩,并指出顾君励实行这些政策的目的均是为他个人服务。
作者举了他鼓励私人银行发展的例子,称顾君励之所以利用中央银行经理的身份发展私人银行,皆是因为他在这些私人银行中都有股份,私人银行的发展更方便他敛财。
顾清仪看了文章,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可笑,这人没有丝毫证据却在这样一份家喻户晓的报纸上信口雌黄,污蔑顾君励。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忧心忡忡,这篇文章漏洞百出,却能在大公报上发表,甚至占上了主要板面,一个没有背景的文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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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上一世是没有出现过的,顾清仪皱紧了眉头。难道是因为他们俩在一起才出的?也就是说有人发现了他们在一起,却又对此不满,故意整顾君励。
这么一想顾清仪背上都渗出了冷汗,这个人不可能是顾父,他再不满也不会故意伤害自己儿子,所以除了顾父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顾清仪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直到顾君励半夜回来才发现她竟躺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低头看她。
睡着了还眉头紧缩,顾君励叹了口气。知道最近她因着父亲的缘故有些忧心,但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掉的。
“…哥哥?”顾清仪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顾君励,顶上的灯太刺眼让她一时适应不了,她举起手背遮着眼睛,一面翻身坐了起来。
顾君励侧了侧身子,将她搂进怀里:“吵到你了?”大手遮在她眼睛上,帮她挡着光。
顾清仪摇了摇头,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埋得更深:“事情解决了吗?”
顾君励侧眼看到床边还摊开的报纸,低声说道:“都是小事,别担心…”
她沉默了会,有些忐忑的问他:“是谁在捣鬼,哥哥查到了吗?”
“大概是政见不合,没事的。”顾君励眸子里闪过一片阴沉,嘴上却安慰道。
政见不合的对手确实有可能做这种事,但顾清仪还是很不安心,隐隐约约觉着不太对头,她犹豫了一会问道:“…除了爸爸,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
顾君励挑了挑眉,把她从怀里捞出来:“别把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揽,这事与你无关,别胡思乱想…”一面说着还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顾清仪抬头看他,他下巴一片青黑,胡子都冒出来了,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隐隐有些泛红。
“哥哥,我愿意与你分担所有的事,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承受这些,阿暖很心疼…”
那天他在花厅里被父亲责骂之后,顾清仪曾多次找父亲解释,并不是顾君励勾引自己,是她自己情难自禁,诱惑了哥哥。但也不知道那晚顾君励究竟是怎么与父亲说的,无论她怎么说父亲都认定她已经被自己哥哥迷得神魂颠倒,什么罪责都愿意替他担了,始终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顾清仪的话让顾君励整颗心都绵软了下来,再多的疲累因她一句心疼都消散了。他勾着嘴角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贴着她的红唇声音暗哑的诱惑:
“如今倒有件事,需要阿暖与我一同分担…”
———
有小可爱表示想看肉
那么下章上荤菜吧
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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