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觉地自己身子轻,有百般借口幌子的轻巧。
也是这段轻巧,让她不停走着,跨过无数条虽然蜿蜒但是只有一条可通过的道,直到一段熟识的桂黄屋檐。
檐下,有人冲她招手,面容还和之前一般意气风发,苏瓷见过他,在无数张泛黄老去的照片,以及镶嵌追捧的话语里。
回去那日,苏校甫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指着面前这个人的照片给她看:
“苏苏,这是你爸爸。”
他也认出她来了。
“小乖,到爸爸这儿来。”
听到呼唤声音,又有一个女人从侧面闪出,眉间与她一样有着一颗红痣。
“爸爸,妈妈......”,苏瓷喃喃地道,心里更断定自己这是没了。
“哎呦,我的乖乖,怎么还哭了。”,苏铭州抱住飞冲而来的女儿,贴心替她擦去一段泪。
苏瓷不好意思抹抹分成脸上分成两侧的水,瞥了右侧许商微一眼,发现她仍是盯着自己看个不停,面上心里难免更加羞赧:
“乖乖今年得二十一了吧”
许商微记得太清楚了,她当时只能看了一眼孩子额头和她一样的红痣就撒手人寰。自此以后唯有数着年岁过日子,不多几年等来丈夫,而今,才是女儿。
“嗯,妈,我今年是二十一了。”
苏铭州显然要通达人事地多,拉着有叙旧趋势的母女俩进去,一人倒了一杯茶:
“喝吧,到这来,一定赶了很远的路。”
苏瓷接过,打量一下周围,没发现苏念的影子:
“爸,我姑姑呢?”
“出去和她那小男朋友约会去了。”
话里颇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男人的通症无疑,对于女儿和妹妹的另一半怀有天生敌意,许商微大概习惯了,只抿着嘴笑。
“对了,乖乖,你没有男朋友吧”
.......
她都结婚生子了,当然有......而且还是丈夫。
要是说男朋友,她脑海里登时闪过陆肆的影子。
他........也可以算吧,虽然彻头彻尾的不道德范畴。
不对,结婚.......生子......
她腾地站起,屋外电闪雷鸣,有一道很远很远的声音从天阙的缺角钻进来,不似有体系的成年声,他只哇哇哇哭着,小小年纪就撕心裂肺。
“谁家孩子,哭地这么惨。”
苏铭州感叹。
环环相扣,因果再循。
秦鹤臣不信,他不信,是他夺纪容宇性命,报应就要这样遭到苏瓷身上。
他如何夺走她昔日最爱,他自己的最爱就如何被夺走。
兜兜转转,苏瓷依旧是他永生永世过不去的坎。
“小乖,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秦鹤臣没有流泪,更没有像孙步娴一样吓倒跪下,他无比冷静地从护士手里接过来那个孩子。
温热的肌肤,上面几道血迹未干,如同苏瓷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一样。可是,那里有药引?把他的声色犬马,月光红砂一并挽回来。
要是能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没有他就好了,苏瓷就不会没......
对,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他的手锁到婴儿脖颈上,还未掐住,怀里的宝宝像是有感应一般,一扯一撇嘴角,嚎啕大哭。
“小乖,醒来,不然,我就掐死他。”
“你知道,我绝对做的出来。”
横手靠近,如此高的距离,那怕不掐住,就是往下扔也要有个好歹,一旁医生那里见过这个阵势,眼睛不知往谁那里可以求救。
“叁哥,不行,嫂子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楚澈的叫嚣他充耳不闻,手反倒越收越紧。怀里婴儿的脸越涨越红,要和传自母亲的眉间红点一个颜色
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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