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喻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神朦胧,看上去意识都不清醒了。
因为发烧,思维迟钝许多,面对猛然打开的门板,他没有平时那般反应强烈,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身体晃晃悠悠,渐渐站不稳脚跟,许言喻无力地抬起一条胳膊抵在另一扇门板上,额头靠着手臂,呼吸沉重。
杨可顾不得他的社恐,拉过他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脖子,同时半蹲下身体用另一条胳膊撑住他的腿窝,成功把比她高了二十多公分的男生公主抱了起来。
许言喻瞳孔缩了一下,慢慢意识到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他慌乱地挣扎着要摆脱和别人的接触。
杨可力气大,收紧了手臂死死固定住他,放柔了声音抚平许言喻紧张的情绪。
“别怕,你现在生病了,我把你抱到卧室就离开,不要紧张好吗?”
“放,放我下来。”
声音轻的只有气音,许言喻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的紧张是因为被人触碰还是这个动作太羞耻。
杨可加快步伐走向屋内,这栋房子有四间大屋,她看到其中一扇门是开着的,就把许言喻抱了进去。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他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可可,那个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女孩。可能是生病造成的不适太强烈,社恐会出现的应激反应这次没有发生,许言喻愣愣地被一个瘦小的女生抱到了屋子里。
她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农村的女孩力气都这么大吗?
杨可把许言喻抱到炕上,炕席上的褥子还没收起来,棉被胡乱地搭在炕头。
给虚弱的病人盖好被子,她去厨房找到一条干毛巾,接了盆冷水把毛巾丢了进去,冷着手拧去湿毛巾多余的水分,第一次用的力气太大,直接把毛巾拧干了。
额头滚烫,还能分出心思乱想的人趁着难得没有发病的机会,询问那个忙着给他找毛巾冷敷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在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中,许言喻的声音微乎其微,杨可听不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待会儿我去找村里的大夫来,灵灵说这里有个赤脚医生的,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我争取快点回来。”
杨可把冷毛巾盖在了许言喻额头上,抖了抖冻得通红的手,转身要离开。
回身的一刻,她身上棉袄的一角忽然有些沉重,杨可急着去找大夫,没太在意,径直跑出了屋子。
许言喻的手无力地垂在一边,抿唇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愈发慌乱,他甚至抓不住她的衣角。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奇怪的病没有发作,自己却还是没能知道她的全名,没能和她多说两句话。
为什么他要得这种病,这种让人憎恶,厌烦的症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治好。
不甘和愤怒让许言喻的脑子逐渐清醒,昏沉的瞌睡感不见了,他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如果不是他的病,他就可以很自然地和她相处,可以说出他想认识她,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杨可回家问了杨福全村里的赤脚医生住在哪,马不停蹄地奔向大夫住的地方。
杏南村的赤脚医生叫赵建民,平时村里人都是喊他大名,没什么人管他叫大夫,今天却碰到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大夫的在门口喊他。
赵建民见杨可跑得气喘吁吁,以为是她家里人突发什么急病了,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杨可大口喘着气,回答道:“发,发烧。”
赵建民想了想,又问:“感冒了吗?”
“应该是吧。”
背上自己的出诊箱,赵建民跟着杨可去了村里的新屋,炕上躺着的是个他从没见过的孩子。
许言喻额头上的毛巾已经变温,他坚持清醒了一段时间就又睡了过去。
赵建民扒拉开他的眼皮,又捏开他的嘴看了眼舌苔,简单观察过后,对旁边紧张兮兮的人说道:“没事,打个针就好了。”
杨可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万幸此时许言喻是睡着的,不然他大概病死都不会让大夫给他看病扎针。
将赵建民送走之后,杨可回家煮了点小米粥端了回来。
许言喻还在睡觉,杨可犹豫着拍拍他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许言喻,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吧。”
体温下降了一些,许言喻昏昏涨涨的感觉减轻许多,慢慢睁开了眼睛。
杨可扶着他坐起身,拿了把勺子坐在炕边,舀了一勺小米粥,吹了吹之后递到病人的嘴边。
依旧有些呆愣的人乖乖地张开嘴,吃下杨可喂的粥,无意识地嚼着嘴里残余的小米粒。
两三勺米粥下肚之后,许言喻忽然睁大眼睛,偏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你,你你……”
糟糕,他清醒了。
杨可把碗和勺子放下,迅速下炕跑到了客厅,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拖沓。
许言喻:“……”
“粥和药我放在炕角了,你喝完粥记得吃药,有食欲了就把早饭热一热,早饭在灶台边,我就先回去了。”
恢复一点力气的人放大了嗓音,急切地喊住她:“等等!”
杨可动了一步的脚收了回来,“嗯?谢谢就不用说了。”
许言喻好久没有正常地和人交流过了,磕磕巴巴地说:“你能不能,留下来,我是说,我还不舒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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