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抬起的手瞬间收了回去。
后面安弦一声“阿姨”的嘴型刚刚摆好,又找不到恰当的时机收回去,没差点直接张成了O型。
闻甜最先反应过来,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靳然道:“我在楼上感应到你们的妖气了,还以为是我弄错了,不过你们怎么凑一块了?碰巧吗?”
“……”
几个人抬头看了看连窗户都没打开的阁楼,又低头看了看靳然,心说大佬就是大佬,都不用他们通知,隔这么远都能感应到他们的妖气。
闻甜说:“不是碰巧,我们在群里约好的。”
靳然怔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手机掉家里了,没看见你们的消息……你们先进来吧,外面在化雪,挺冷的。”
昨天晚上走得匆忙,手机应该还在玄武的宅子里。
他侧身把门拉开,请他们进去。
进门之后,几个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僵硬,跟几尊石雕似的。
靳然问道:“你们冷吗?要不要喝茶?”
虽然之前在办公室好像没见他们喝过茶,可是在人类的待客之道里,好像有这么一项。
靳然也是第一次招待别人,不太有经验。
学生会的崽们机械式地回答:“不用了,也不渴。”
而且进屋之后都暖和多了。
靳然也没勉强,找了个空着的沙发位坐下来。
紧挨在他旁边的安弦顿时挺直了脊背,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靳然莫名道:“学长你没事吧?”
安弦:“没……没事。”
“……”
看起来根本不像没事啊。
靳然还以为他们是担心裘郁,朝楼上看了眼道:“你们是来看会长的吧?是的话你们可能要等会儿,他现在还没醒,阿姨也出门了,下午才会回来。”
昨天劫云消失之后,妖管局的人就把乌柠送了回来,她好歹是妖,被人绑走也没吃什么大亏,只是听说裘郁因为她情绪失控出了事很自责,被靳然劝了一晚上才勉强好受点儿。
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但她在小区里经营便利店,小区里的居民习惯了去她店里买东西,找不到人就打她电话,一刻也不消停,他们家就住在这儿,家里有没有人一看就知道,也不好故意不去店里,加上裘郁一直没醒,又有靳然一直守着,她就去便利店值班了。
安弦他们听他说起“阿姨”,倏地意识到什么,齐齐地看向他。
这里是……会长的家啊!
靳然为什么会在会长家?
他的身份……管会长的妈妈叫“阿姨”?
“你们……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安弦脱口道。
“见家长?”靳然反应了一下,“算是……见过了吧。”
如果青龙他们可以算他家长的话。
安弦又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啊?”
好奇心总是能巧妙的化解尴尬,话虽然不是其他人问的,但其他人也和安弦一样,问完之后就竖起了耳朵,眼巴巴地望着靳然。
靳然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他昨晚没跟你们说啊?”
他昨天抱着裘郁离开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学生会的几个,虽然他着急带裘郁回来没顾得上打招呼,但当时他们万众瞩目,就算他不说,这几人应该也猜得到吧。
安弦道:“你觉得校长……会跟我们说这个?”
靳然:“……”
好像是不会。
他果断道:“他是我哥。”
学生会的崽们:“……”
“所以你们真的是……?”
靳然点头。
话匣子一旦打开,所有的疑问都憋不住了,周娜道:“那校长养的那只金丝雀也是你?”
靳然坦然道:“是我。”
“可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啊?”
小小的,毛茸茸的,胖乎乎的小金丝雀,根本完全不能和朱雀神兽联系在一起啊!
靳然讪笑道:“这个说来话比较长。”
“……”
气氛逐渐舒缓,好像又回到了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
闻甜怔怔地看着一开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到现在恨不得扑到靳然身上去追根问底的周娜,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释然,还有点开心。
她等两个最闹腾的叽叽喳喳问完了,闻甜才道:“那会长现在怎么样了?他身体没事吧?校长说他……”被劈焦了。
靳然笑道:“没事,他身体好着呢,就是昨晚太累了,所以还在睡。”
“太累了?”安弦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些不健康的想法,脱口道:“你累着他了……嘶,别扯我辫子!”
闻甜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靳然却忍不住笑了,“不是这个原因,是他返祖的原因。”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虽然不像天罚那样意在让他灰飞烟灭,但是天雷锻体,就跟人体碎骨重造差不多,那种痛苦比灰飞烟灭也差不了多少。
靳然想着又开始心疼。
安弦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瞬间蔫儿了。
闻甜放轻了声音道:“会长他,为什么会突然返祖啊?”
他们待在学生会,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处理一两个返祖的,妖在濒临返祖的时候自己是能察觉到的,如果裘郁知道自己即将返祖,他宁可一个人待在学校里也不会回家过除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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