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聂诚正在看万世超和Z123的对话,“你看赵学义的语气,他嫌麻烦让万世超转账,觉得用外网一定不会被发现,这点能勾勒出一个非常典型的犯罪分子的肖像,愚蠢又自负,和魏远背后人的形象相去甚远。就算我们抓到赵学义和毛飞宇,肯定还要往下查。”
“不过很接近了。”姜准说,“我们已经能看到他的影子。”
“嗯。”聂诚打起精神来,点点头。
接下来这几天,他们广撒网捞大鱼,就连姜准这位半伤职工都要出警调查情况。
姜准联系了手里的线人,没有给他们名字,只说查地下拳场,让他们有消息随时汇报。
他回了趟家,翻箱倒柜找出一身夏日沙滩风格的花衬衫,戴上墨镜,叼着廉价烟,去了牌场打探消息。
中午他收到聂诚的消息,海西区分局贾文康发给他们黄小天的口供,说他招了毒品的事。
“说是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没有贩卖,只是跟朋友吸。”聂诚说。
“韩乐安呢?”
“只字没提。”
“他们要断腕。”
“嗯,下午我去见见黄小天的父母,这边交给你了。”
“好。”
“对了,你猜黄小天的律师是谁?”
“……沈承文?”姜准露出嫌弃的表情。
“没错,你去会会他吧。”
“好。”
姜准本打算下午再去一个大牌场,接到这条消息后直奔文胜律师事务所。
沈承文和他是大学同学不假,但与聂诚不同,他们在成为同学前早就认识了。
这个关系说起来有些复杂,沈承文在家族中年纪小,但是辈分大,他的堂哥沈承业是姜准父亲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市局当法医。他和姜准父亲的关系非常好,毕业后也经常聚会。
沈承文父母死于谋杀,他父亲经手的一个病人手术后因自身免疫问题出现了并发症,病人家属将原因归结到医生身上,制造了一起车祸。父母去世后,沈承业家接过了他的监护权,两家家庭聚会时,沈承业经常带着和姜准年纪相仿的沈承文。
沈承文幼年时极得父母宠爱,十分骄纵,经历大变后性格变得敏感多疑,时常大哭大闹,姜家两兄弟都对他亲近不起来,三人说是发小,实则只是看在大人面子上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
姜淮死后,沈承业担心姜家父母憧憬伤情不再带沈承文参加聚会。高考后,姜家父母决定移居国外,姜准抗争后独自留在国内,他以为再也不会遇见这位沈承文,没想到他不顾家中反对坚决不学医,和他们成了校友,还碰巧在一个宿舍。
姜准没给他打电话,直接杀到事务所门口,对前台说:“找沈承文。”
前台看他匪气十足的派头,一身冲天的烟味,不敢多问,立刻连线他们沈主任。
沈承文根据前台的简短描述琢磨了半天,这谁啊?
他收费很高的,一般来找他的委托人都是衣冠禽兽那一类,这么玩闹的他肯定有印象,可是最近没接这样的委托人啊。
他走到门口,花了十秒钟辨认那张英俊的面孔,迟疑地问:“姜准?”
“去你办公室说。”
沈承文在前面带路,进了办公室请他坐下,还亲自给他斟了杯茶水,期间一直观察姜准的神情。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事。
自大学毕业后,他与姜准见面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而且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要请聂诚,而两人在一个单位,单独请不合适才捎上他的。
这次他怎么主动过来了?
说起来聂诚那次也是提前半小时通知他,然后人就在楼下了,最后也没说清什么事又急吼吼走了,事后也再跟他联系。
难道他上次猜对了,聂诚要换工作,来他们所当律师?
怪不得姜准脸色不太好,肯定盘算着怎么开口让他劝聂诚别来。
哈哈哈,做梦,这个刑诉部长他要定了!
“咳咳,有事?”沈承文很沉稳地说。
“嗯,你是黄小天的辩护律师?”
沈承文一愣,上下打量他,“我还以为要跟我聊聂诚,你穿成这样来跟我谈公事?”
“是不是?”姜准一脸“你管着么”,再次问道。
“是啊。”话刚出口,沈承文立刻从迷茫中清醒,“我不会向你客户资料的,而且现在还没进入审查起诉阶段,我也看不到案卷,什么也不知道。”
“你怎么跟黄家接触上的?”
“业界驰名。”
姜准很平静地看着他。
沈承文掂量一下,这个倒是能说,“我之前帮他打过一起商事案件,回头客。”
“你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熟吗?”
“还行。你知道律师这行在别人眼中的评价高于一般行业,所以……”
“韩奇山你认识么,他儿子韩乐阳呢?”
“韩家……不太熟。”沈承文微微尴尬道。
姜准在他办公室里踱步,问:“你有没有关于这些富家子弟混迹场所的消息,如其是和赌博相关的?”
沈承文脸色微变,“我怎么会知道。”
“线索,或者你的分析,都可以。”
“这……我……”沈承文眼睛转一圈,为难地笑了笑。
“沈承文,辩护律师在执业活动中知悉委托人或者其他人,准备或者正实施危害国家安全、公共安全以及严重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犯罪的,怎么办来着?”姜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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