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他打死也不要听从杜听夏的怂恿,跑去骑什么了,别说是骑一会,骑一秒也会要了他的命、不,是要他的魂魄。
江之衡又瞄了另一当事鬼一眼,眸里在瞄到杜听夏上扬的嘴角时怔住,满腔的怨叹立马化作丝丝纵容,罢了,难得这家伙有那么满足的时候,酸痛算不得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江之衡伸出手摸过放在床柜前的手机,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才发现和白召南约好的时间还有两小时不到,当下所有宠溺都跑了个一乾二净,揉着老腰从柜子里拿出衣物,匆匆飘去浴室打理自己,从头到尾连半个眼神也不多给杜听夏。
获得满足的杜听夏本来睡得正沉,但粗手粗脚的江之衡在拿衣服时没有半点避讳,窸窸窣窣吵个不停,不想醒来的杜听夏也不得不醒过来。
他循着噪音方向望去,黑暗中那抹背着自己的身影弓着身体,以一种欲快但实际一点也不快的速度翻着衣服,散发着莫名鬼祟的味道,若不是杜听夏很清楚那是谁,都要怀疑是不是某只鬼趁他睡着潜进来偷东西。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特别是在他们刚完事后的不久,江之衡就自个儿下床准备离去,怎么也有点吃完就跑的意思。
若放在平时,杜听夏想也不想就会下床飘到那抹身影背后,把头埋着对方颈窝里,撒娇地说几句抱怨的话,趁着对方羞愧反驳的时候,一手把鬼抱回床上展开下半点,美期名为「既然你还有体力下床弄东弄西,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气」。
可是眼下并不是平时。
所以杜听夏没有下床、没有抱怨、没有抱起对方,也没有重新把江之衡拉上床,他只是默默垂下眸,不再去看那抺身影,慢慢的,他合下眼眸,完全掩去里头的复杂神色,装出自己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至到自己重新入睡,再也没有余力理会周遭一切。
再次醒来的时候,江之衡已经不在房间。
对此,杜听夏好像半点不在意,淡淡扫了一下江之衡原来睡着的位置,随手拨了内线让阿冬进来伺候,然后便去了浴室快速冲了个战斗澡。
他出来的时候,阿冬已经把他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床上的凌乱也变回往日的整洁,彷佛之前的放纵只是一场梦而已。
「杜总,江先生在两小时前已经离开了,他说有事找白校长,南管家坚持要送他,只送到白校长家门口就回来了。」阿冬见杜听夏没有擦干身体就飘出来,一边递上毛巾,一边汇报对方还没问出口的情势。
「我知道了,不是问题。」杜听夏接过毛巾随手把头发擦了一两下,然后又把毛巾扔回给阿冬,平淡的脸色没有一丝起伏。
「杜总。」阿冬叫住正拿起衣服想飘入浴室里头穿的杜听夏,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杜听夏没有回话,只是木然扫了阿冬一眼让对方自行领悟,然后便飘入浴室,直到他出来的时候才淡然开口:「他总是这样子,每当下定决心去干件大的,就会跑来说要上 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无论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调整他的性格,本质也是变不了。」
阿冬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杜听夏话里的深意,讶道:「那江先生现在不就是去了……」
「白召南会带他去的。」杜听夏打断了阿冬的惊讶,同时也吩咐道:「公司那边小枝会搞定的,你叫厨房多准备一份晚餐,治疗所那边的膳食出名难吃,我打包过去给方施旅算是慰劳一下。」
「咦?那江先生的份呢?」
「之衡他是『秘密』潜进去,难不成我拿着外卖盒爬到通风管里头,然后说『亲爱的,我给你带了鹅肝多士,先把它吃了才继续潜哟』?」
「那要不要送去白校长家?」
「白召南什么地位,分分钟他的吃比我们还要高级,之衡在那边不打紧。」
杜听夏想得美好,但实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江之衡来到白召南家时,崔悦还在睡,而放话会全力以赴的白召南顶着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给他的客鬼递了一只杯,叫对方自己从水壶倒水喝。
「厨房左上边数过去第二个柜子有两个线香杯面,你还没吃东西吧?把那个泡了,我刷个牙就来。」白召南半点不觉指挥江之衡有问题,打了好几呵欠才意思意思道了个歉:「抱歉,学校那边临时有个问题学生出事,我和崔悦弄到下午四时多才回来,啊哈,好累呀……」
「抱、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还是说我改天再来?」江之衡见白召南脸上真的带着疲惫,便贴心提出建议,反正他精神其实也是不太好。
「当然不用!我洗个脸就没事了,你先进来坐坐!」白召南被江之衡的话吓得当场清醒了一大半,改天再来?怕是杜听夏会亲自提刀来斩了他!
半个小时后,白召南和江之衡齐齐坐在饭桌上前,一鬼一杯面吃得大快朵颐,杜听夏其实也没猜错得哪里去,他们两个之所以吃得那么愉快,正正因为是白召南将高级展现在杯面的口味上——居然是两个地府买不到,要在人在人间烧下来的奶油海胆味。
吃完杯面后,白召南还雪柜里头拿出两罐汽水,和江之衡一鬼一罐,一天的开始由非健康食品开始,至少姓白的觉得没有半点问题还异常满足,但杜听夏若然知道他悉心呵护的江之衡,竟在白召南家被杯面和汽水招待,肯定是会气得把自己捐钱起的教学大楼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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