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谢誉听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阀主那些人,恨死了陆信父子呢。没想到人家已经在着眼将来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阀主他们,就这么跟那爷俩……跟我外甥陆云算了?”
“呵呵,这就要话分两头了。”谢真压低声音道:“要是他爷俩能一直风光下去,就连老太师都奈何不得他们,阀里当然也就不会再提之前的龃龉了。但要是他们哪天栽了跟头,阀里肯定要报仇雪恨的。”
“明白了。”谢誉恍然点头道:“我姐夫没栽跟头之前,那就还是我的好姐夫。”
“算你还没蠢到家。”谢真笑着点点头,看到陆信的马车已经来到门口,便在谢誉的搀扶下,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陆信也看到谢真,赶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贤婿快快起来,千万不要多礼啊。”谢真也紧走两步扶起了陆信。
“姐夫。”谢誉也亲热的向陆信行礼,笑问道:“怎么没见我那外甥?昨儿个大姐来时,他也没跟着,还当今天和你一道来呢。”
“那小子惹了祸,不敢上门了。”陆信一脸苦笑道:“他让我跟你和岳父大人赔罪……唉,还是等以后风平浪静了,让他自己登门赔罪吧。”
“理解,理解。”谢誉哈哈大笑道:“说实话,他现在就算来了,我也是心惊胆战的。”
“哈哈哈……”众人一阵放声大笑。
欢笑声中,谢真父子簇拥着陆信到正屋就坐。陆信又给岳母行礼后,便被老岳父强按着在上首就坐。
下人上茶之后,陆信拿出礼单呈给谢真。
“你能来看看老头子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啊。”谢真假模假样的推让一番,便眉开眼笑的收下了。方才他瞄一眼那八辆大车,便约莫出这份年礼的份量,八成比昨天那份还要重。
就算看在礼物的份上,谢真父子也得盛情款待陆信一番。在两人的极力挽留下,陆信只好答应,留下来陪老泰山吃过酒再回去。
“这就对了。”谢真高兴的拉着陆信的手不放开道:“咱爷们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这回非得喝个过瘾才放你回去。”
“那小婿只好舍命陪君子了。”陆信苦笑着不再拒绝。
……
谢真家所居的陶化坊坊门外的大街上,停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巨大黑色马车。
拉车的两匹高头骏马,皆是四肢修长,体态健硕,通体毛色油黑,没有一丝杂毛。来来往往的谢家人中,不乏有识货之辈,他们发现这竟然是两匹最上等的军马,却被用来当做拉车的驮马。
‘也不知什么人如此奢侈……’谢阀族人不禁暗暗猜测,坐在马车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可尽管那马车外头,除了一名戴着斗笠的车夫,再没有任何护卫,可依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胆敢靠近马车一步。
能用得起这马车,还有这拉车的马的,肯定贵不可言。绝对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门阀子弟,能招惹得起的……
马车外寒风呼啸,北风卷着雪沫和砂石,打得车厢劈啪作响。
马车内却温暖如春,特质的暖笼温暖了密闭的车厢,烟气却顺着隐蔽的烟道,化作一缕一缕,从开在车顶的若干小孔中散出,丈许外就完全看不到了。
当然这样设计的目的,并非为了隐蔽,而是为了秉持士大夫一过的优雅高贵。
车厢内,暖笼旁铺着柔软的地毯。地毯上有两人在对坐吃酒。一个头戴紫金冠、猿臂蜂腰、狼眉鹰目,正是夏侯阀最凶横的天阶大宗师,多年来战无不胜的夏侯不败。
另一个穿着儒袍,头戴方巾,仿佛白面书生一般的,自然便是夏侯阀的首席智囊,神机军师朱秀衣了。
此时此刻,车厢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压抑。
只见夏侯不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一双狼眉紧皱着,眉宇间拧出个刀刻般的‘川’字。
朱秀衣七窍玲珑,自然知道夏侯不败为何会如此——这位夏侯阀的战神,今年实在是太不顺,太郁卒了。
在今年之前的人生中,夏侯不败人如其名,一直是战无不胜、从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胜利让他充足的资本骄傲狂妄,让他有资格瞧不起所有人,所以他只能接受胜利,绝对无法接受失败。
但从年初柏柳庄一役开始,那种令人沮丧的挫折感,便开始萦绕在夏侯不败的身周,让他艰于呼吸,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失败了?
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在和敌人交手中落败过。那一次次行动失败,皆非战之罪也,也并不是他的责任啊!可为何那该死的挫折感,却没有放过他呢?
第四百九十五章 心结
尤其是邙山地穴一役之后,虽然没人敢当面指责夏侯不败什么,但除了夏侯阀的人之外,其余人望向他的眼神里,总是深藏着让他陌生的鄙夷。那些往常与他称兄道弟的大宗师,更是直接与他断绝了来往——他知道,他们恨死自己了。
失去了平等相交的朋友就够让人沮丧了,更让夏侯不败心中焦灼的是,但凡从洞穴死里逃生的大宗师,修为全都上了个台阶。陆仙更是直接晋升为半步先天。眼看着,他们就要把他远远甩在后头了……
夏侯不败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天资差,而且他也比其余大宗师,经历过更多的激战,生死间的体悟也更多。可为什么偏偏自己的修为停滞不前了呢?
第640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